陳璞知道,麻煩來了!
這頓飯大家吃的很高興,誰有沒有提剛剛的事情,因爲他們知道,陳璞從來不會莽撞,也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敢出手,就證明他有了對策和算計,大家隻要聽他指揮就好了。
不得不說,有一個如此聰明的人做領袖,真的會讓周邊人的腦筋慢慢退步的。
剛剛進入酒樓時陳璞就注意到這掌櫃的,外貌雖然不起眼,但是他有一雙睿智的眼睛,這樣的人,往往都是八面玲珑的智者。
陳璞站起身,打開房門,掌櫃滿臉堆笑的說道:“客官吃的可還盡興?還需不需要再填些酒菜?”
陳璞微笑道:“不必了,貴酒樓的手藝一流,我們很滿意。”
“哦,那就好,”掌櫃的接着小聲道,“客官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璞跟随掌櫃的離開房間,來到走廊的角落裏,掌櫃的說道:“你們剛剛惹的是轉運使周大人的大公子,他現在找來了黃家的大公子來撐腰,正在樓下等着呢,因爲我們東家在黃家面前還有一些臉面,所以他們沒有直接在我們天府樓動手。客官,聽我句勸,能忍則忍,在這天府城黃家沒人能惹。”
陳璞沒想到這掌櫃的還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對他有了好感,“謝謝掌櫃的提醒,我有分寸。隻是小子不解,爲何掌櫃的如此好心的提醒我呢?按你所說黃家可不好惹哦!”
“天府城的商家,誰不是多年受黃家的氣,我幼年學過一些相術,我關公子是大善人的面相,不想讓好人被那吃人不吐骨頭的黃家謀害。”掌櫃的說道。
“謝過掌櫃的提醒,這份情誼我記下了。”陳璞說道。
掌櫃的看陳璞胸有成竹,又沒看出他有什麽血光之災,便說道:“那我就不再多言了,飯錢現在就給我吧,這樣等下走的時候也灑脫些。”
“哈哈,”陳璞笑道:“還是掌櫃的想的周到。”
把銀錢讓掌櫃的帶走,陳璞回到房間,“澹台小豬,吃飽了嗎?”
澹台孔雀正在大快朵頤,方友良和江河第一次見到澹台孔雀如此的實力,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吃東西,聽到陳璞的問話澹台孔雀擡起頭,“要走了嗎?”
陳璞看着她依依不舍的眼神,心中一軟,“沒有,你吃飽了再走。”
“嗯,”澹台孔雀繼續埋頭苦幹,茶娜和桑柔在一旁幫忙,把口味上能混合在一起的菜都聚攏在一起,等着這隻饕餮轉世的小孔雀享用。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一桌子的菜肴就盤碗精光,澹台孔雀擦擦嘴,“好吃,嘿嘿。”
“吃飽了?沒吃飽還可以要,不着急。”陳璞說道。
“不吃了,外的人都等着急了吧?”澹台孔雀狡黠的一笑。
陳璞不在意的道:“無非是等死,我晚出去一會兒,他們還能多活一會兒。”
“走啦,走啦,”
衆人下到四樓,彙合罕丹他們十二溫黎護衛,緩步下樓。
陳璞走在最前,剛走到一樓,就看到周良和黃書安陰沉着臉,看向自己,他們身後還跟着一群人,看氣息,有兩個天榜,四個地榜。
沖兩人揮揮手,陳璞說道:“等着急了吧,說吧,去哪?”
一樓内,還有許多食客,剛剛都在猜測,這是什麽人膽大包天,一下惹了天府城兩大公子哥兒,這不是活膩了嗎?當陳璞露臉後第一句話出口,食客們都有些沒明白,猜錯了?兩位貴公子是在等至交好友?可這位公子面生的很啊,外來的?
在食客們胡亂猜測的時候,黃書安說道:“那就跟我來吧!”說罷,轉身欲走。
“那我要是不去呢?”陳璞淡定的說道。
黃書安又轉過身道:“那可由不得你,我說一句話,整個天府城,沒有客棧敢收留你,沒有酒樓敢招待你,沒有任何人敢賣你吃食。”
食客們看明白了,還是仇家,剛剛沒看錯,被這外來小子迷惑了。對黃大公子的話,衆人沒有異議,這太正常不過了,在這天府城中,黃家就是天!
“那你是要殺我嗎?”陳璞又問道。
“你說呢?你傷了周家的小弟,就等于打了我黃書安的臉,你還想活着出天府城?”黃書安毋庸置疑的說道。
“這天府城中,武陽律已經作廢了?這裏已經不是武陽的王土了?”陳璞詫異的問道。
黃書安目光一凝,他就是再嚣張這話他也不敢接,“休得胡言!蜀川自然是武陽的王土,武陽律自然是人人要奉行的律法。”
“那我就奇怪了,武陽律中有哪一條律法寫着,摔倒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公子,就要被判死刑?”陳璞問道。
黃書安被問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後悔了,根本就不應該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跟這小子說這麽多,直接出去等着他就是了,現在他騎虎難下了,剛剛說了要殺人家,如果現在服軟他黃大公子的臉往哪擱?可若硬要說他有死罪,那武陽律中也确未有如此律法,自己還是會被扣上一個藐視武陽律的帽子。
三叔反複交代自己,暗地裏怎麽做都沒關系,但是在明面上絕對不能再像以往一樣嚣張跋扈,現在天府城中處處都是赤烏衛,被抓到把柄的話,難以應對。
周良這個時候說道:“黃公子的意思是,大家比武較量,分個高下,沒有置誰于死地的意思。”
陳璞看向黃書安,“黃公子?哪個黃公子?黃書奮?原來黃家少家主啊,幸會幸會!”陳璞擺明了要惡心一下黃書安,在楚雄的時候,他就從挽月樓掌握的情報中對天府城做了全面了解,周良和黃書安是什麽貨色,他太清楚了。
黃書安最恨的就是被人把他當做黃書奮,此刻被陳璞這個一問,臉色登時難看,陰沉的要滴下水來,“我挑戰于你,你可敢應戰?”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來的。
“挑戰啊?”陳璞撓撓頭,“不敢!”說罷就轉身往酒樓的後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