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鈍刀可以說是楚攔江爲自己定做的,他的内力之渾厚是當時武林之最,若不是他性情古怪,實力會随着心情時高時低,天榜第一實至名歸。
隕鐵太硬了,根本沒有辦法熔煉到其他金屬中,這樣用整塊隕鐵打造成兵器,現世的也就兩把,就是這把撼天和陳璞的冥皇刀。
隕鐵的特性除了硬度和韌度都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外,更讓習武之人眼饞的就是它十分的适合灌輸内力,一般的兵刃在灌輸内力時,會消耗掉一定的内力,能發揮五成内力的兵刃就已經是上等兵器,像薛丁山的手套和褚青絲的彎刀,能發揮八成的内力,這就已經是神兵了。
可這把撼天可以發揮九成九的内力,幾乎沒有消耗,這就是天外隕鐵的神奇之處,可若是一把純隕鐵兵器和一把神兵級别的刀劍放在一起讓武林中人挑選,百分之百的人會選神兵,原因隻有一個,就是隕鐵太沉了,不是人人都像陳璞這樣的怪力變态。
陳璞沒有内力,所以隻有冥皇刀一半重量的鈍刀撼天,在陳璞的手中,像錘子多過像刀。
那舉劍刺向陳璞心口的人,出招前想到過至少五種變招,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他的對手竟然可以徒手接刀刃,這是名副其實的空手接白刃,毫無水分。
被陳璞握住劍鋒後,無論他怎麽用力也無法奪回長劍,陳璞一刀斬至,他若剛剛被抓住劍鋒時就棄劍後撤,還有機會活命,可此時,做什麽都晚了。
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響傳出,那聲音好似千斤的馬車壓過了人的胸口,這人的身體從左側的脖頸開始斜着向内癟下去,鈍刀撼天沒有鋒刃,在陳璞的怪力下,硬生生嵌入了這人的身體中,整個身體都扭曲變形,從口中嘔出了大量鮮血和肉塊,仰面倒地。
如此凄慘的死相,徹底吓住了後面三人,他們當然清楚自己的實力,大家半斤八兩,既然前面這位被一刀結果,他們可沒有信心能赢。
那錦衣公子也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一個怪物,這是什麽樣的力量,一刀把人砍變形,聞所未聞。
陳璞沒有再次殺人,把撼天抗在肩膀上,說道:“你們這幾個廢柴都不夠我一刀的,好話說盡,若還要打,就都死在這裏吧。”
那錦衣公子深深的看了陳璞一眼,然後吩咐左右:“我們走!”
“慢着!”陳璞說道:“把這屍體擡走,地方給我收拾幹淨。我還要吃飯呢。我再送你一句忠告,如果這事情就這麽算了,那我也不再追究。你若想回去搬救兵,我也可以奉陪,但你記住,你的救兵如果殺不死我,我要你一隻手。”
陳璞說罷後退兩步,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錦衣公子面沉似水的盯着那已經關上的房門良久,“把人擡着,我們走。”他現在必須去調查一下這一行人,什麽來曆,他們明顯不認識自己,那就肯定不是本地人,别是自己惹不了的過江龍。
走出天府樓,錦衣公子吩咐人去買棺材,他疾步往城東行去,直走到一座大宅門口推門而入,大門匾額上書“李府”二字。
剛走進沒多遠,就有管家模樣的人迎上來,“大少爺,老爺正要我去找你呢,黃家大少來了,正在和小姐下棋。”
錦衣公子聽聞黃家大少來了,喜上眉梢,問道:“我爹呢?”
“黃家大少到府以後,不知道跟老爺說了什麽,老爺就匆匆而去,說是去黃府見黃家老太爺去了。”管家說道。
“好,你忙去吧,我去見黃家大少。”錦衣公子說完就匆忙而去。
中廳裏,一位中等身材面容俊雅的藍衣公子,正在和一位眉目如畫的女子下圍棋,女子倒是認真的在落子,男子卻兩指撚子,一直盯着女子看,眼神中的愛慕,就是傻子也看得出。
錦衣公子進入中廳,輕輕咳嗽一聲,藍衣公子轉過頭,笑道:“良哥兒回來啦,快來,我下不過雪妹妹,你來幫幫我。”
“黃兄讓着舎妹的,不用看我也知道。”錦衣公子随意的坐在客座上,随他一起進來的,那位被陳璞摔在地上的小公子此刻還在咿咿呀呀的哼唧着,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被人打過一下,這一摔是真的摔疼他了。
藍衣公子詫異的看向那十五六歲的小公子,“小弟這是怎麽了?”那本在細思棋路的女子聞言,也看向了那小公子,看到他一臉的痛苦之色,扔掉手上的棋子就起身走了過去。
“小弟,這是怎麽了?摔倒了?”女子關切的問道。
被姐姐如此一問,小公子一臉委屈的道:“我被人欺負了,把我摔出去好遠,好疼。”
女子還未說話,藍衣公子也走上近前,問道:“誰?誰欺負我讓弟弟,我打折他的狗腿!小弟,你告訴書安哥哥,是誰欺負了你?”
女子聞言皺起眉頭,但忍着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誰,好像是外地人,他們都不認識我和大哥,我正摟着……”
“小弟!夫子要你背誦的書文你還沒有背下來吧?快去背吧,等爹爹回來,要是考教于你,背不出又要被打手闆了!”錦衣公子打斷了小公子的說話。
小公子聞言也緊張起來,“哦,大哥提醒的是,我要趕緊去背誦了,父親說今天要考我的。”說罷就匆匆忙忙從屏風後跑了出去。
女子沒有走的意思,坐回座位,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藍衣公子也重新坐下,問道:“良哥兒,到底怎麽回事兒,怎麽有你在情況下,小弟還能被人欺負。”
錦衣公子看了一眼妹妹,有些不願開口,可是想了想,還是說出了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