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确實是個奇妙的東西,這也算你們的福氣,這兩件寶物是當年我盜五國皇宮時和那五件國寶一起拿出來的,手套是越國的,彎刀是漢國的。這樣的寶物躺在皇宮裏隻是蒙塵而已,我路過那溪邊正看到你們互相勉勵,信誓旦旦的要變強,保護彼此,我就随手把東西丢給了你們。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你們沒有埋沒這兩件神兵,這是你們和它們彼此的福氣,我隻是個保媒的月老而已。”範優良回憶起往事,還是有幾分前輩高人風範的。
陳璞站起身,“好了,謝也謝了,回憶也回憶了,回去梳洗一番吧。灰頭土臉的好幾天了,我估計我要洗三桶水才能幹淨。“
“你不會用内力把灰塵阻隔在外?”範優良問道。
陳璞故作神秘的道:”老人家,我跟你說,你别告訴别人啊。“
範優良對這種秘密最是感興趣,兩眼放光,“你說,我肯定不跟别人說。”
“學會了仙術,就不能有内力了!我也是很無奈啊,我最後還是選擇了仙術。”陳璞笑道。
範優良完全當真,“理當如此,理當如此啊,不虧!要我也這麽選,這仙術果真非同凡響!”
車遠這個時候走過來,“陳大人,我們發現了一個寶庫,金銀數目驚人,你來看看吧。”車遠望向陳璞幾人,眼神熾熱,他從未見過如此悍勇的人的,四個人至少能頂一千兵丁,太厲害了!
“傷亡如何?”陳璞問道。
“我們死了九百多人,傷一千多。對方的戰士實力很強,如果沒有你們幫忙,頂多是個慘勝。”車遠說道。
如果車遠知道對方還有激發潛能的能力沒有用,不知會最何感想,陳璞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擊他,沒再多說什麽。
“走,去看看這公平教搜出了多少好東西。”陳璞說道,看向範優良,“您老人家一定是這天下間一等一的鑒寶行家,來幫我掌掌眼吧。”
範優良大頭一揚,“說到這鑒寶嘛,我老頭子任天下第二,絕對沒人敢任天下第一,我見過的摸過的寶物,我自己都數不清了,哈哈,走,幫你看看!”
“走,您老走前面,您是主角。”陳璞深得如何讨這些老怪物歡心的個中三昧,範優良被陳璞哄的喜笑顔開,高興的走在前面。
車遠帶幾人來到山寨内的一個隐蔽房舍,進去以後才發現,這原來這個山洞,外面的房舍隻是做樣子的,在山洞内還有一個石門,士兵們廢了很大勁才推開,裏面全是大箱子。
範優良進入石室,挨個箱子翻了翻,最後撇撇嘴走出來,“都是些金銀珠寶,沒有什麽稀罕物,沒意思,碰了這些東西,我都覺得丢人。”
陳璞也沒有什麽興趣進去看,“讓童大人過來清點吧,清點以後就封存,怎麽處理我得琢磨琢磨,暫時先别告知黃澄。”
車遠看陳璞也這麽提防這黃澄,心中暗笑,你黃澄的好日子到頭了!
“是,我這就讓童大人過來,封存以後讓然在這看着,等陳大人有了對策,再說。此事,我和童大人都不會洩露半句出去。”車遠說道。
陳璞估計這老小子可能是以爲自己要中飽私囊,可他也懶得解釋,這事情隻能越描越黑。
回返楚雄城的途中,因爲有範優良在,陳璞并沒有坐在馬車上,而是和範優良步行,其他人都在馬車上,緩緩的跟在後面。
“老人家什麽打算?真要跟在我身邊,感受仙氣?“陳璞問道。
範優良點點頭,“我也知道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我還是想琢磨琢磨這其中的奧妙,就算我學不會,但我感覺能對我自己的身法有啓發。”
“我跟您說,我家中有好多您這樣的孤寡老頭兒,你去跟他們擡杠去吧,您今年七十五了,在他們中間算最大的了,作爲老大哥,地位可是很尊崇的。”陳璞笑道。
“哦?你弄那麽多老頭子幹嘛?我隻聽說過有人喜歡錢财,有人喜歡女人,有人喜歡權利,我還真沒聽說過有人喜歡老頭兒,你這是什麽癖好?”範優良戲谑的說着,還故意的跟陳璞拉開距離。
陳璞哈哈大笑,這大頭盜聖不比那周伯通好多少,不不着調起來是真的毫無前輩風範,他把跟那幾個老頭兒的相識過程都跟範優良和盤托出,“您說說吧,到底是我找他們還是他們找我?”
“這麽多上古遺族?都圍繞在你身邊?”範優良好奇的問道。
世所罕見的上古遺族,竟然這麽多都在陳璞的身邊,範優良本身就是個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一輩子都在四處遊蕩,即使這樣他都沒有遇到上古遺族,一個也沒有。當然現在回想還是遇到過的,就是薛丁山夫妻二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或許是我嶽父他們一家三口幫我招來的?反正是越來越多。”陳璞點頭道。
“你說的那什麽棋,好玩嗎?你教教我?作爲老大哥,萬一去了就被小弟們挨個欺負,也是夠沒臉的。”範優良才不會真的要探讨陳璞怎麽招來這麽多上古遺族,他對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都好像孩子一樣充滿了好奇。
“等會兒回去我梳洗一遍,就教您怎麽下象棋,您确實得好好學學,現在我那養老院都是以象棋水平論高低了,要是下棋水平不行,就是八十歲,也不行的。”陳璞壞笑道。
範優良指了指自己的大頭,”看見沒,老頭子天生大頭,這裏面裝的東西比别人能裝的多了去了,我還下不赢幾個小弟?“
回到客棧,給範優良安排了房間,陳璞就去洗澡了,真的足足換了三桶水,才洗幹淨。
柏薦赢有些不高興的把陳璞堵在澡房,“你不把我當兄弟!爲什麽有行動,你不叫上我?”
“今天的情況,不适合你們去。明天我帶你們一起,可好?”陳璞笑道。
“好!明天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柏薦赢堅定的道。
神清氣爽的陳璞來到範優良的房間,找來毛筆畫好棋盤,教範優良下象棋,還真别說,這大頭盜聖還真的智慧超群,教了兩遍就學會了。
兩人對下了幾盤,範優良越下表情越嚴肅,都最後好像面對生死大敵一般,又輸了一盤以後,範優良道:”不下了,我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這象棋果真奧妙無窮,子數雖然比圍棋少,但其中的厮殺更慘烈,更逼真,好東西!“
連續的奔波了好多天,終于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澹台孔雀主動的自己要了一個房間去睡覺了,陳璞夫妻三人,難得有機會獨處,可陳璞沒有什麽欲念,隻是想摟着妻子,安靜的躺着說說話。
茶娜率先打破沉默,“是不是累了,身心俱疲?”
“不隻是累,我還有些害怕自己的變化,我有些不太在乎藍安縣那些百姓的死活了,我甚至有想過就讓他們都死絕了算了。愚昧的人太讓人厭惡了,說白了他們還是爲了他們的一己私欲,以爲有了所謂的公平就可以擁有想要的一切,還是不勞而獲的想法在作祟。”陳璞說道。
“我也覺得他們不值得同情,我們苯蕃的努力是被逼無奈,沒有能力反抗,可這些藍安的百姓是自己選擇成爲别人的工具。“茶娜也附和道。
“爺爺跟我說過,百姓是最聰明的,也是最笨的,聰明的時候他們能分辨出誰是雄主誰是昙花一現的踏腳石,笨的時候,就算被人推向深淵也不自知。”桑柔說道。
“我在想的是,這些百姓現在因爲又是茫然無措又是害怕,可若有那麽一天,公平教高舉反旗的時候,并且取得一定優勢的時候,他們是不是再次成爲公平教的擁護者。”陳璞閉上眼睛,喃喃自語。
“十有八九會的吧,”茶娜說道。
“那我如果把這些可能助纣爲虐的人都殺掉,是不是也等于在做善事呢?”陳璞冒出一個石破天驚的想法,他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弄的不寒而栗起來。
桑柔翻轉身體,一半的身子趴在陳璞身上,擡起頭看向陳璞,陳璞也睜開眼看向她,桑柔緩緩的說道:“你不能這麽想,我們不能以沒有發生的事情去決定我們的所作所爲,因爲那沒發生。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必須殺死他們,那我想會是件善事。但事情沒有發生,那就不是。”
“嗯,我明白了,”陳璞笑了笑,“你難得這麽嚴肅認真的聰明一回,還是用來教育我了。”
“不要說這些了,我要睡覺了,”茶娜說道。
“好,睡覺。”陳璞控制中吉簽把被子挑起來,把自己三人都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