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璞跑出來鼓掌,“老爺子!老骥伏枥,威風八面!一劍制敵!厲害!”
蘇烈陽又好氣又好笑,“你是損我老頭子呢,是吧?早被你弄死了!”
陳璞走過來查看解坤的屍體,原來他第一發掌心飛匕就已經穿透了解坤的咽喉,後面兩發門都算是錦上添花,三發掌心飛匕,第一發是垂直發出,其他兩發都分别向左右偏了一點角度,以求達到最大的殺傷效果。
這指甲能當兵器的老魔頭,一聲沒吭,一招沒發,就去追他的老婆子了,要是鬼魂能吐血的話,估計這會兒解坤正在憋屈的直吐血。
薛丁山走過來,“藏鋒,你說的沒錯,智慧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武功隻能排在後面。”
茶娜可不管什麽智慧還是武功,走過來用袖子幫張府擦臉上的血迹,邊擦邊道:“爲什麽非要用自己的呀?你就抹一點兒那老太婆的不行嗎?”
“我聽說鑽研毒藥的人血液都有毒,我多怕死啊,我哪敢!”陳璞倒是理直氣壯。
“你總有理!”茶娜沒好氣得道。
蘇烈陽熾炎劍歸鞘,走過來說道:“誰要說你怕死,老頭子上去就給他一劍!敢假死埋伏天榜高手的,你應該算是天下第一人了!我有點後悔幫你昭告天下了,獵榜狂魔的名字,真的很适合你!”
“其實就是利用人性來設置的陷阱,實際上我也是在賭,解坤如果在意這孟婆,他必死。如果他不在意,率先查看我的情況,那我就絕對無所遁形,他哪怕用腳碰一碰我,也能清楚我是死是活。可他就是先去扶起孟婆的屍體,也不知道這該說他什麽好,雖然他該死,可他對妻子的感情是不參假的。”陳璞有些唏噓。
“那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用這招的,誰在你剛剛那樣的情況下能擊殺天榜高手?這世間也隻有你了!”褚青絲說道。
蘇烈陽剛才就像問陳璞的絕招到底是怎麽發動的,聽到褚青絲的話,便憋了回去。
陳璞把長衫脫下來,反過來穿,“上面是一個獨立的空房間,估計除了他們這些人,沒人會進來,還算安全,咱們出去,幹掉方瞳和珊瑚,今天就算大功告成了。”
幾人從樓梯走上去打開入口的蓋闆,房間不大,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這房間是在後院的最深處,陳璞放出意識尋找方瞳和珊瑚,轉了一圈在一個閣樓上,找到他們,這兩人竟然在一起。
此刻方瞳正拉扯珊瑚的手臂,珊瑚一臉的不悅,可也沒有用自己地榜的實力動方瞳,能看出來她們之間一定有些事情,珊瑚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接出去,跟我走,有人看到我們,就弄暈。我解決珊瑚,茶娜解決方瞳,注意别讓他們跑了就行。”陳璞說道。
拉開門直接走了出去,這裏似乎是芳華閣的禁地,即使前面莺莺燕燕的聲音異常吵鬧,這裏也沒有什麽人。幾人跟在陳璞身後,直奔珊瑚兩人所在的閣樓,一路上沒遇到什麽人,僅僅在閣樓門口有一個婢女好像在把門。
在婢女還沒看到他們的時候,陳璞就一個閃過去,一手刀打暈了她,輕輕推開門,把這婢女扶了進去,丢在一把椅子上。
然後陳璞就邊加重腳步上樓,嘴上罵罵咧咧道:“你再敢攔老子一下試試?我知道珊瑚就在這!滾!”
褚青絲十分配合的,啊了一聲,然後把兩個花瓶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上面的珊瑚小聲怒道:“有人來了!把手松開!我是你爹的女人,你不要命了?”
方瞳卻不管不顧,“我上次勾引我的時候,爲什麽不說你是我爹的女人?”
陳璞推開門,看都沒看方瞳,直奔珊瑚而去,“我就知道你在這!跟我走!”說着就走到了珊瑚跟前,一手拉她的胳膊,一手撫向她的臉蛋兒。
在陳璞推開門的時候珊瑚就甩開的方瞳的手,當陳璞奔她來時,她已經看清了陳璞的相貌,雖然不熟悉,可是迎來送往慣了的珊瑚,還是嬌笑着,準備把陳璞應付過去。
這時候方瞳指着陳璞,“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方瞳說話的同時,陳璞的右手已經撫上珊瑚的臉蛋兒,珊瑚正打算欲拒還迎一番,可這個念頭剛起,就仰面而倒,陳璞一記掌心飛匕直接貫穿了她的腦袋。
方瞳像見了鬼一樣看向陳璞,沒反應過來,怎麽他摸了一下珊瑚的臉蛋兒,她就倒了,難道是什麽新蒙汗藥?這要是弄來一點,那自己想要誰豈不是都能得手?
不得不說這方公子的腦子真的異于常人,“要誰都能搞到手”這個念頭成了他此生的絕響,茶娜的玉掌已經按在了他的心口。
陳璞把閣樓的門輕輕關上,幾人明目張膽的又回到了地下監獄入口的房間,進入其中以後,不做停留,直奔出口的山洞。
出了山洞那些馬車和肅中劍派的人馬,早就消失無蹤,隻留下十幾具的屍體橫七豎八躺了一地,陳璞問道:“老爺子,明天且還兄能趕回來吧?”
“得明天下午。”蘇烈陽說道。
“那您就跟我回雲客居住一晚吧,今天您可是出力不少啊,我得款待款待您。”陳璞呵呵笑道。
“我算發現了,你這張嘴忒損!”蘇烈陽笑罵道。
“哈哈,回去喝兩杯,慶祝一下,可以吧。”陳璞說道。
蘇烈陽闆起臉,“我老頭子也沒出什麽力,無功不受祿,酒就免了吧,我不好意思喝。”
被将了一軍的陳璞,讨好道:“誰說的?您老人家那就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您就是主心骨啊,有您在心裏有底,行俠仗義才踏實啊!”
蘇烈陽努力的闆着臉,雖然微翹的嘴角已經出賣了他,“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跟你喝這頓酒。”
“您說,别說一個,一百個也行!”陳璞大手一揮。
“你走的時候把且還帶在身邊,讓他給你做個小護衛也行,小家丁也罷,反正讓他跟着你就行。我發現了,在你身邊是真的精彩,我要不是歲數大了,我都想跟你到處曆險。”蘇烈陽說道。
“我發現你們這幫老頭子,爲什麽都喜歡往我身邊塞自己家的繼承人?我這能鍍金?”陳璞郁悶的道。
蘇烈陽笑道:“你就是天賜的神物,跟着你啥都不用愁。”
陳璞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說道:“咱們先上去,回客棧弄點酒水,喝上再說。”蘇烈陽也沒有逼迫,點點頭。
陳璞之所以現在不再抵觸喝酒,是因爲他發現了黃酒,黃酒是個好東西,不但跟前世的黃酒味道基本一樣,還不渾濁,溫熱了再喝,味道也不錯,他便決定,今後隻喝黃酒。
雲客居的掌櫃的恨不得把陳璞一行人供起來,别說喝黃酒,就是喝黃金,也得給想辦法。剛剛陳璞他們回來,帶回來十幾匹馬,陳璞還有一些不好意思,說加房錢,掌櫃的都快哭了,說什也不要,還吩咐用最好的草料喂馬,弄得陳璞哭笑不得。
陳璞當然知道,這是吳旬、蘇且還他們的面子和家世在作祟,他不禁壞心眼兒的想,要是告訴這掌櫃的,自己身邊兒這個魁梧的老頭子是蘇烈陽,他是不是要直接跪下磕頭,想想還是算了,人家也不容易,别給吓壞了。
給蘇老爺子開了一間最大的房間,讓掌櫃的把酒送來,陳璞讓老爺子稍等,他先去安慰一下擔驚受怕一晚的桑柔,好說歹說才把桑柔哄高興,換了身衣服,洗了個臉,然後才折返蘇烈陽的房間。
在大戰之後,喝上一口溫熱的黃酒,吃上一口小菜,十分的惬意,蘇烈陽說道:“極緻的享受,不需要金銀堆砌,這樣簡單的黃酒加小菜就是人間至味了。”
“老爺子,是不是誇我會享受呢?”陳璞笑道。
蘇烈陽現在算是真正認識了陳璞,談笑間殺人,殺完人談笑,說他是英雄他卻無所不用其極,說他是枭雄他卻能爲了素不相識的女子毅然決然的與那神秘組織交惡,自己活了七十年,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可是自己卻由衷的喜歡這個小夥子,假若自己年輕個幾十歲,一定要追随他左右,他的一生一定波瀾壯闊!
“别打馬虎眼,且還跟着你的事兒,你什麽意思?”蘇烈陽問道。
陳璞喝了一口黃酒,感覺渾身暖洋洋,“且還兄被您和蘇叔叔教育成了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跟着我這樣沒有正形的浪蕩子,不怕我給帶壞了?”
“且還他啊,守成有餘,進取不足,跟着你可以曆練曆練,你要能把他帶的天天罵髒話,我也沒意見,男人不罵兩句髒話,做他娘的什麽男人。”蘇烈陽說道。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啊,掃掃興。如今的肅中劍派,能守成就是好命了。”陳璞說道。
蘇烈陽放下酒杯,“你可是對肅中劍派以後怎麽走,有了想法?”
“您要我說可以,但我說了,您回去可别說是我說的,您隻能說是您自己的想法。”陳璞說道。
“你說!”
“肅中劍派徹底退出江湖,成爲一個隻鑽研劍道和劍法的門派,并且舍棄現在恢弘的肅中劍派,找一處山好水好的地方重立山門,您若願意把劍派更名就更好了。”陳璞語氣非常嚴肅。
“這麽嚴重?”蘇烈陽還有些僥幸心理。
“您先跟我說說,白樞密使的給你們來信的原話吧?”
“不日朝廷将插手江湖事,管控江湖,望謹言慎行。”
“跟我設想的一樣,白樞密使無法左右這場江湖變革,這一定是其他的頭兒的主意,您要想保肅中劍派上下和白樞密使平安,您就得信我。不過不急,沒等我進京以後,我會通過挽月樓與您聯系,您等我的消息。”
“藏鋒,遇見你是我肅中劍派上下之福。”
“這杯酒,就祝肅中劍派,薪火相傳,永不息吧。”
“汝必功成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