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還活着的,像見了鬼一樣驚恐的看向陳璞。
“不說嗎?”陳璞冷笑,“那就去死吧。”
兩人中的一人再次到底,毫無征兆,心口出血。
剩下最後的一個,腿抖似篩糠,褲裆都濕了。
陳璞緩緩的靠近,“說吧,你們是什麽幫派的?說出來就放了你。”
那人眼神極爲複雜,似乎在掙紮什麽,等陳璞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奔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嘴角流出黑血,緩緩倒下,服毒自盡。
“先離開這裏吧。”陳璞依然抱着小蝶,一刻也沒松開。
路上小蝶問道:“他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抓我?真的是販賣女子的嗎?”
“十有八九是的,從那個自殺的人就能看出,他們組織很嚴密,甯可自盡也不敢吐露一絲一毫的消息,這樣的組織是最可怕的,對自己人都這麽狠,對外人肯定不會有一絲憐憫。”陳璞說道。
“我聽秀才哥哥的話,以後都跟龍姐姐在一起,你不要擔心了。”小蝶善解人意的,反倒安慰起陳璞來。
“嗯,”陳璞還在想着剛剛那些人,他們的脖子側面被領遮住的位置都有一個蠍子紋身,如果不是那個服毒自盡的人軟倒在地脖子歪了,他還沒發現。
等到了爲善報社,陳璞才把小蝶放下,小蝶說道:“我準備讓李伯伯接手主編的位置,他能勝任。”
“你說了算,帶我去見見。”陳璞說道。
小蝶說的李伯伯,叫李骞,陳璞還真見過,就是旅行社開業前,他和茶娜去茶館聽評書,講那黑龍潭傳說的說書先生,陳璞對他的印象也很好,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就決定用這個人。
“李先生,從現在起你就是爲善報社雲陽分社的主編了,全權負責這裏的一切事物,爲善旅行社和爲善拍賣行,還有挽月樓和逐日車行都是我的産業,今後如果有需要,會有這些産業的負責人來找你的,一切的制度和收費标準都已經制定好,你就照辦就行,再有就是盡所能做好報紙的内容。”陳璞說道。
“東家,你放心,我一定做好。”李骞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天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
“雕版印刷我也有了改進的辦法,把格式和尺寸規定下來,這樣隻要變換外圈的花紋,和固定作畫的部位就可以了,其他的位置都是文字,依然可以使用活字印刷。這樣雕版和活字相結合,可以大大的提高效率,減少錯誤重新制版的幾率。”陳璞怕他聽不懂,還當場畫了圖。
小蝶興奮的叫道:“秀才哥哥,你太厲害!這你也能想的到,這樣一來,我們的效率會提高很多,而且不怕有一點錯誤就重新雕版了!”
李骞也由衷的贊歎道:“東家果非凡人,李骞拜服。”
“隻是多思考罷了,不足挂齒。我之所以讓歲數這麽小的小蝶做主編,是因爲她能接受我的一切新奇想法,而像你們這樣的大人,思想都僵化了,很多東西要頗費唇舌,這段時間我想你們也都能接受我的這些想法了,我希望大家不要禁锢思想,我鼓勵發明創造。”陳璞看李骞頻頻點頭,“小蝶信任你,我信任她,所以我希望李先生也能赢得我的信任,這裏就交給李先生了。”
一下午的時間,陳璞都在秋千上,旁邊是茶娜和桑柔還有小蝶。
陳璞搜腸刮肚的回憶前世所知的各種故事,民間傳說、寓言故事、成語故事,套上上古時代的外衣大肆講述。
直到吃晚飯,小蝶還意猶未盡的說道:“時間過的好快啊,秀才哥哥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故事!要是你去說書,保準是天下第一!”
“我的故事啊,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聽的,走吧,吃飯去。在我家吃飯,可要按時,過了時間,就得自己想辦法。”陳璞笑道。
“你這樣規定吃飯時間,到底是爲什麽啊?”茶娜很是不解。
“無論是像娘親這樣每天在家中,還是如小倩、念雲般忙忙碌碌,又或是那些憐花衛,用一個固定的時間約束起來,閑着的會有儀式感,始終保持有一根弦是繃着的,這樣精氣神就不會洩;忙碌的人,用固定時間約束起來,就會自然的分配好時間,什麽樣的事情上午處理,什麽樣的事情下午處理,長久下來,可以大幅的提高效率,并且把合理統籌時間變成習慣。”陳璞邊走邊道。
桑柔深以爲然的說道:“我喜歡睡懶覺,現在我就得考慮,是不是要用一頓早飯換懶覺。”
“那你明天睡懶覺,我偷偷的給你帶兩個饅頭回來。”陳璞說道。
桑柔說道:“我可不敢,我還是早起自己吃吧,陳家大老爺定的規矩,我可不敢違背。”
夜晚,張念雲緊張的坐在床沿,陳璞剛洗過澡,走進卧房,“怎麽不睡?等我的啊?”
“這個時候還要揶揄我,當年我怎麽就沒看出來,那個小書生可以變成這樣。”張念雲面生紅霞,嬌豔欲滴。
陳璞吹滅紅燭,也做到床沿,輕輕環住張念雲的腰肢,“那個書生,當時就喜歡你了,隻是不敢說,他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隻能把這份喜歡埋在心底,直到被丢進雲夢湖中。”
張念雲以爲陳璞說的是,對自己的感情始于那次邂逅,“那時候你呆呆傻傻的,話都說不清楚,哪像現在這般聰明。”
陳璞說的其實是那個已經魂歸地府的靈魂,自己融合了他的所有記憶,自然也就繼承了那份情感,清楚的知道從那次邂逅以後,這身體的前一個主人的那份癡戀和堅持。
如果是别人家,當時的陳璞可能就放棄原則了,正因爲是張府,他才咬緊牙關就是不說。
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他堅決不肯,哪有陳恪魂來附體,冥冥中都是一環扣一環的命運鎖鏈在拉扯。
“再木讷,對自己的感情還是心知肚明的,如果沒有那次流火寨,你會傾心于我嗎?”陳璞問道。
張念雲揚起頭親了一口愛郎的臉頰,“會的,隻是沒有那麽猛烈罷了,你之前的所作所爲,都讓我對你充滿了好奇,我總問自己,這到底是怎樣的腦袋才有如此多的主意。我曾經還想過要不要犧牲冰淩,換來你對張家的忠誠。”
“可終究還是自己親自出手了。”陳璞接口道。
張念雲用力搖搖頭,“那都是最初的想法,後來從發布會的事情,我就對你越來越佩服,等看到你能在夾縫中在,愣是把拍賣行在甯安運作起來,我就開始越來越崇拜你了。等你在丁炳泰的府上,因爲我被輕視,而與丁炳泰針鋒相對的,并且毅然決然的拉着我的手出了丁府,那個時候,我就有情思系于你身了。”
“沒想到,命運不願意讓你小火慢炖了,被綁上了流火寨。”
“嗯,我當時根本沒有想到能有任何人來救我,已經絕望了,隻想着如何能保住名節,如何能不被侮辱。可是你來了,就在你掀起我的紅蓋頭的一刹那,你就強勢的闖進了我的心,而後你把我拉到身後,獨自面對危險。我當時就對自己說,張念雲,你要嫁給他!”
“陳張氏?現在可還滿意?”陳璞挑起張念雲的下巴,問道。
張念雲揚起俏臉,眼睛仿佛能滴出水來,“吻我,藏鋒。”
酣暢淋漓的一吻,宣告了戰鬥開始,這是一場沒有勝負和正邪的戰鬥,雙方都沒有想過要戰勝對方,而始終萦繞心間的,隻有給予對方更多的愛。
張念雲不像其他三女,有習武的底子,她是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身體柔弱無骨,哪裏會是陳璞如今這霸道無比的身體的對手,陳璞還未盡興,張念雲就差點暈過去。
第二天,張念雲根本就不能下床,早上醒來的時候楚楚可憐的眉頭輕蹙,泫然欲泣:“他們都跟我說不疼的,都騙我!”
“你怎麽跟她們三個比,茶娜是天榜高手的實力,桑柔也一直在飛速進步,如今已經逼近地榜,小倩也是一流的高手。今天你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我給你把飯端過來,喂你!好吧?”陳璞說道。
張念雲想湊過去親陳璞一口,以示獎勵,可剛一動就輕哼一聲,“疼死了!”
“就你這樣,還要學人家梅開二度。”陳璞穿好衣服,臨出門時,還不忘揶揄一句。
張念雲羞臊的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你走啊!壞人!”
陳璞剛出去不久,三女就跑了進來,桑柔先疑惑的說道:“我們都沒事啊,怎麽念雲妹妹會這麽嚴重,别是生病了吧?我幫你看看。”
茶娜更是酸溜溜的道:“是不是太多次了呀?”
龍靖雪安慰道:“念雲,可是那登徒子,沒有憐惜你?”
張念雲把被子掀開,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不會武功,沒有你們身體好,現在好疼。”接着想到了什麽,笑道:“你們再不去,就沒飯吃了啊!我不怕,藏鋒說端來喂我。”
茶娜一拍腦門,“我怎麽沒想到,明天我也這麽樣做!”
“我也學會了!”桑柔也高興的道。
龍靖雪拿這兩個活寶沒辦法,“走啦!走啦!吃飯去!你們這兩個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