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董元坤董少俠,随着懂少俠被他拐騙來以後,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青年高手,紛紛向陳璞挑戰,都被董少俠一一擋下,這些年輕高手,很多都是董元坤的手下敗将,自然不用比就認輸。
隻是他們都不解,爲什麽這董元坤董少俠變成了獵榜狂魔的手下,董元坤的小眼睛眨都沒眨一下,非常冷酷的說,“你們不配與他交手!”
陸續十數位年輕高手被董元坤打發了以後,便沒有年輕武林人再來找陳璞了,畢竟董元坤年輕一輩第一劍客的名頭是名至實歸的,明知打不過,還打個什麽勁兒。更重要的是,沒有人願意和董元坤過招,明明自己的招式都練得如喝水吃飯一樣純熟,可是在董元坤的面前就是無法全力施展,每一個和他交過手的人,總會質疑自己是不是沒練到家,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年輕一輩的走了,可總有一切年歲大了卻一直沒有闖出名堂的三流高手,恬不知恥的打算欺負陳璞的年輕,被董元坤擋下以後,絕大部分以打平告終,足見董少俠的厲害。
今天,就有一位有小名氣的暗器高手,劉添。自封“八臂镖王”,五十歲上下,個頭不高,總是斜着眼睛看人,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劉添在張府大門口被董元坤攔下,斜眼看着董少俠,“你截劍派也算是名門正派,怎麽會給這惡魔做狗?這陳璞機關算盡的殺害江湖人,又是偷襲又是圍攻,早已是江湖上人人喊打之人,我勸你還是不要與之爲伍,墜了你父親的名頭。”
“我爹的名頭是一人一劍打出來的,别說我沒有墜他名頭,就是我想墜也墜不下來!你的名頭我聽過,早期是個采花淫賊,不知道哪裏得來了飛镖的法門,給自己取了個八臂镖王的名号,先不管你是不是名至實歸,就這份出身和不要臉,你就不配提及我爹。”董元坤看起來木讷,不善言辭,沒想到揭起短來如此狠辣。
陳璞躲在張府大門後,聽着董元坤的句句紮心之語,恨不得擊節叫好,董少俠實在是個妙人兒。
劉添沒想到這董元坤如此的不給他面子,可他又不敢真的拿他怎麽樣,董庭可不是他能招惹的,隻得色厲内荏的說道:“小娃娃要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我念你是名門之後,不願意與你爲敵。你且退下吧,讓陳璞出來受死,我要爲江湖除害。”
陳璞從大門走出來,問董元坤,“你确定這猥瑣老頭兒做過采花賊?”
“确定,我父親在我行走江湖以前,跟我細數了幾個能殺就殺的人,就包括這劉添,他早期做淫賊的時候,一直在蜀國活動,後來武功大進,沒再聽說他再做那龌龊事。可我父親說,有很多起沒有找到兇手的奸殺案,發生地附近都曾有過他出沒的痕迹。父親如今閉關苦修,已經不涉足江湖了,所以一直沒有能殺掉這老賊。”董元坤米昂無表情的說道。
那劉添恬不知恥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好像被天榜高手惦記上是很榮幸的事情一般,“你們不要污蔑好人,我可沒有做過那種事,董庭雖然厲害,可也不能污蔑我,我要跟其對峙!”
董元坤徹底失去和這老賊對話的興趣,拔出背後的寶劍,就要動手,陳璞阻止道:“這長街之上,見血不好,走,咱們去城外。”
陳璞拉着茶娜,董元坤跟着劉添,四人出了西門。來到陳璞和王遠山曾經殺死鐵甲人的地方,鐵甲人和那飛刀客,陳璞後來都幫着埋了,所以這裏并沒有什麽痕迹,但卻是陳璞心中比較理想的殺人之地。
陳璞其實一路上,都在觀察劉添,他跟王遠山生活了十幾年,輕功和飛镖高手的一舉一動他再清楚不過,可這劉添卻沒有給他這種感覺,他的步伐有輕功不錯的樣子,可是裝束和舉手投足,完全不是飛镖高手的做派。
飛镖高手,一定要穿窄袖的衣服,走路間,手臂擺動幅度很小,下意識的就會觀察周遭情況。可這劉添,寬袍大袖,走起路來外八字,手臂擺動很大,斜着腦袋眼神時不時的會飄向茶娜。
陳璞觀察劉添的同時,劉添也有自己的盤算,他不認爲陳璞可以自己殺死地榜乃至天榜高手,一定是有強有力的幫手,幫他成名。他打算如果能打的過就幹掉陳璞,從此江湖揚名。如果打不過,以他的輕功,誰能留住他?
其實坐井觀天也是件挺惬意的事情,以爲自己看到了整片天,很容易滿足和獲得幸福感。
在得知這老小子是淫賊的時候,陳璞還有所懷疑,可是看到他看向茶娜的目光,陳璞就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等到了地方,陳璞阻止了要上場的董元坤,他想親自的試一試他兩個月以來的成果,他這兩個月一直沒有懈怠操控如意簽,中吉簽幾乎沒有收起來過。
陳璞深知勤練不辍的重要,他沒有内力,想要掌握屬于自己的力量就隻有勤練,他自己琢磨出來一套訓練的方法。直來直去的速度和力度提升最簡單,細微的操控才是最難,他爲了練習細微的操控,日常生活中所有可以用如意簽操作的,從來不上手。吃飯,端茶,翻書,洗澡的時候取衣服,拿毛巾。
當這些都純熟以後,就開始控制如意簽去斬蒼蠅,隻是這實在太難了,現在還摸不到蒼蠅的翅膀。
除此之外,他不再收起中吉簽,最開始他脫光衣服控制中吉簽緊貼皮膚在身體上遊走,因爲不純熟弄的渾身鮮血淋漓。茶娜看到,哭喊着讓他不要再練了,他也隻是笑笑說他傷口愈合的快,不妨事。
等中吉簽可以任意在皮膚上遊走而不傷皮膚分毫以後,他開始穿上内衣練習,開始的時候,每天都要換一身内衣,慢慢的三天換一身,到最後的不會再割破内衣,他再穿上一層外衣,繼續練習。那段時間,他四處跟那些家丁要舊衣服,拿新衣服跟他們換,在那些家丁看來,這是姑爺在變着法的給他們換新衣服,着實收攏了一把人心。
等到外衣也不會再割破了,在陳璞看來才算入門。外人看不到中吉簽,根本不知道,這個自虐的人,竟然無時不刻不在讓一把匕首貼着身體上下翻飛,陳璞已經做到了以最快的速度讓中吉簽貼着身體繞行。
他現在正在練習的就是放慢速度,練武之人都清楚,快易,慢難。當快慢都掌握才算登堂入室,舉重若輕。
此刻陳璞站在劉添對面二十步以外,中吉簽正在慢速的貼着他的身體移動,可是在劉添看來,這個渾身沒有一點内力波動的書生,也太不他放在眼裏了,背着手,不丁不八的站着,揚着頭,拿下巴看着他。
他哪裏知道陳璞早已放出意識,陳璞從來不低估任何對手,這個世界上武力永遠不是最厲害的武器,智慧才是。不知道有多少武功高強的英雄豪傑,着了小人的道兒,都是因爲輕視對手。
劉添從腰上的镖囊中取出兩隻很常見的柳葉镖,試探性的朝陳璞甩出兩镖,那動作和飛镖打出的速度,在陳璞看來就像開玩笑一樣,這個水平就是給王遠山提鞋都不配,他僅僅是向側邊一跨步就躲過了。
陳璞越發的迷惑了,就是這人再自大,也不可能這個水平就敢來挑戰,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如此,陳璞越是提高警惕,這個猥瑣的老頭明顯不是那種傻子,這其中一定有緣由。
劉添試探了兩镖以後,故作高深的點點頭,“果然有兩下子,能輕松躲過我的飛镖,是個高手!”
如果不是弄不清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陳璞的真的很想照臉給這老王八一腳。
就在這時,劉添突然動了,向前跨出兩步,瞬間接近陳璞,然後兩手前伸,可是他并沒有再掏镖。
陳璞來不及想爲什麽,因爲他感覺到了危機,純是一種感覺,瞬間用出閃,就在陳璞閃出去的前一瞬,他看到兩根烏黑的鋼針已經到了他的眼前,距離他的臉僅僅有一個手掌的距離,好在下一瞬他就閃了出去,他隻要再慢一絲,就要着了道。
閃出去之後,陳璞後脊背已經濕透,全是層層的冷汗。但卻沒忘控制中吉簽,狠狠的給這陰險的老王八大腿内測劃了一中吉簽。
劉添打出他壓箱底暗器後,就陰陰的笑着等待戰果,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如此近的距離,竟然打空了,那本應該雙眼被他鋼針戳中的陳璞竟然消失了,等他驚慌的環顧四周的時候,感覺大腿裏側一陣冰涼劃過,他看向大腿,痛感才傳來,鮮血也跟着嘩嘩的噴湧而出。
陳璞前世記憶的好處體現了出來,就算他學習不好,可至少他是上過大學,上過生物課的,大腿動脈的位置他是清楚的,這狠狠一劃的位置,正是劉添的大腿動脈。
劉添怎麽捂也捂不住那不停湧出的鮮血,臉色慘白的看向陳璞,“你是怎麽做到的?你怎麽可能這麽近的距離還能躲過我的暗器,還是出現在我的身後?這不可能!你用的妖術!”
“嗯,就是妖術,怎樣?許你不要臉的暗器偷襲,不許我用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