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這些想要加入爲善莊的人發現,爲善莊出來的人,竟然都識字,就連三歲的娃娃,都會寫自己的名字,對他們來說,這就好像神話一般。
陳璞一盤算,五百多的女子和五百多的夜郎人很快就能出師了,到時候,他們絕大多數都要離開這裏,奔赴武陽各地,就能空出來很多院落。
可眼前就要落實這些越來越多申請加入爲善莊的人,陳璞一拍大腿,賣期房!
這些即将空出的院落,一半賣一半租,想要加入的人要填表排号,交押金,先排先得。隻要空出來一個小院,就賣一個或者租一個,入住當天交剩下的尾款。
并且規定,現在居住在爲善莊的人,對自己居住的小院有優先購買權,并且有半價購買資格。錢不夠,也沒關系,從工錢裏扣,分期付款。
陳璞每天都咧着嘴樂,自己竟然還有做房地産大亨的潛質,對爲善莊的火爆,梁文舉和一衆雲陽官員都是樂見其成的,有了陳璞的爲善莊,雲陽周邊簡直就變成了樂土,都快到了夜不閉戶的程度。
很多有錢的地主和商賈,想要仿造爲善莊,卻根本仿造不起來,他們的産業要麽是分散,要麽是建立在吸取民脂民膏的上,根本不可能支撐起,這麽大規模的商業社區。他們隻到爲善莊的火爆,卻沒看到陳璞的投入,無論如何他們也想不通,陳璞是怎麽做到。
一個月的時間裏,逐日車行順利開張,運轉的這段時間,在陳璞和于忌反複總結和改善下,總算有了一套切實可行的,可以複制的方式方法。
江南路一共五座大城,分别是,雲陽、甯安、清遠、南海、定南,如今這五座城都開辦起了爲善拍賣行,拍賣行的運作也上了正軌。可以做到,自主收購的拍品和被寄賣的拍品在盈利中的比例五五開,這是陳璞的設想中,非常理想的狀态。
随着更多的船隻在改造後加入旅行社,和甯安爲善二莊的開始建設,爲善旅行社已經開始向周邊輻射開去。
既然要擴張,那前期的造勢也必須跟上,陳璞再次把上次合作過的那些抄書秀才和說書先生召集到一起,這一次陳璞決定幹一票大的,不再局限于小打小鬧的造勢,而是要建立起自己的造勢班底和造勢工具。
班底的雛形就是這些抄書秀才和說書先生,工具就是報紙。這裏的印刷水平已經足夠做報紙了,最初的報紙除了刊登抄書秀才和說書先生們,編造出來的各個景點的神話傳說,還可以刊登挽月樓花魁的畫像、拍賣行近期的重要拍品、逐日車行的收費标準。
總之,就是爲陳璞現有的産業服務,用陳璞的話說,就是做一個有品位的廣告報紙。
陳璞很清楚,随着報紙的普及,它的社會功能會自動體現的,根本不需要他去幹涉,一些文學性的東西、啓事類的東西、新聞類的東西,反正除了政治不能随便觸碰,前世中報紙的其他功能慢慢都會完善,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需要他做什麽。
而這第一家報社就設在雲陽,主編就是小蝶。
開始的時候小蝶說什麽也不答應,她怕自己做不好,陳璞跟她詳細的講了所要做的事情,其實并不多,也不需要多嚴謹,隻要不涉及政治和官員的話題都可以刊登,不難。可小蝶就是不答應,她深怕她幫了倒忙。
不論陳璞怎麽說,就是不答應,最後還是龍靖雪把她拉到一旁,小聲跟她說了一句話,小蝶才答應下來。
陳璞反複追問龍靖雪說了什麽,龍靖雪就是不說,陳璞恨恨的說道:“不說是吧,行,你這兩天把旅行社跟念雲交接一下,你真正的任務來了!”
陳璞早就爲龍靖雪量身打造了一份事業,隻是過去沒錢,其他産業也沒有步入正規。現在好了,一切都良好的運轉,契機來了。
爲善基金會成立了,龍靖雪作爲會長卻對自己要做什麽一無所知,陳璞就給了她一句話,“花錢!”
“你能不能别賣關子,要說你就說清楚!”龍靖雪惱了。
陳璞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的說道:“今後拍賣行、旅行社、逐日車行、挽月樓,每年都會拿出固定比例的盈利,這筆錢就全部給爲善基金,也就是給你,讓你去救助孤兒、殘疾人、孤寡老人。總結一下,不就是花錢嗎?這可花大錢,不花完都不行!”
龍靖雪聽完愛郎的話,癡癡的望着陳璞,主動的坐到陳璞的懷中,獻上香吻,然後輕松道:“我這輩子能遇到你,我怕是用盡了百世積攢的福分,下輩子,我可能要做牛做馬了。”
陳璞手臂一緊,讓懷中玉人緊緊的與自己貼在一起,“是不是愛我愛的深入骨髓了?”
“嗯。”龍靖雪輕輕的點頭。
“那我問你,玉面小郎君帥不帥!當初你可是很不屑的。”陳璞很是不忿的說道。
龍靖雪望向遠方,回憶着,“那時候你多讨厭啊,可我就是喜歡上你了呢,小蝶,你說爲什麽呢?”
在一邊把兩人卿卿我我都看在眼中的小蝶,努力的隐藏自己的情感,說道:“那時候秀才哥哥,臉皮就很厚了,是我見過最厚的,可是現在看來,還是我沒見過世面,如今的他才是天下無敵的厚臉皮。一個像秀才哥哥一樣有本事的男人,再加上厚臉皮,恐怕哪個女子也逃不脫。”
龍靖雪心說,也包括你這小丫頭吧?嘴上卻說道:“有道理,他就是個死不要臉的登徒子!”
陳璞不服氣道:“可是你自己主動投入登徒子懷抱的,你這麽說的話,那你就是個厚臉皮的小娘子!”
龍靖雪迅速的從陳璞的懷中脫出,回眸一笑:“小蝶,我們走,不跟他玩了。”
轉眼就到了六月中旬,爲善莊的大院中,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大門上貼着大喜字,議事廳中也貼着大喜字,更有兒臂粗的紅燭,一對對的矗立在條案上。
瑞福祥趕制了半個多月的五百一十套新娘和新郎的衣服,派上了用場,大院中五百一十對新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陳璞站在小蝶講課的高台之上,今天這高台也裝飾了一番,紅豔豔的頗爲喜慶,陳璞也穿了一身暗紅色的儒衫,豐神如玉。
陳璞手虛按了一下,台下嘈雜的聲音漸小,“别膩歪了!趕緊的!把蓋頭給自己的媳婦兒蓋上!咱們這婚禮雖然簡單,但是不能随便!”
台下傳來呵呵的笑聲,夜郎的小夥子們,紛紛爲自己的妻子把蓋頭蓋上,然後目光都投向陳璞,陳璞笑道:“下面請夜郎族的族長,夜心老爺子,講話!”
夜心今天也頗爲喜慶的穿了一身紅,笑的合不攏嘴,這輩子都沒這麽高興過,“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你們要記住你們經曆過的苦難,隻有不忘苦難,才會珍惜眼前!我希望你們都能白頭偕老,相守一生!當然最重要的是,多給我生!姑娘、小子都好,反正給我生!使勁兒生!”
陳璞一把拉住激動的夜心,“費爺爺,肖爺爺,你們是不是給夜爺爺灌酒了?你們就壞吧!”兩個老頭笑的前仰後合,把夜心拽下了台。
陳璞再次上台,笑道:“剛才老爺子有些激動,但是對你們的期許是真切的,我也希望你們能相互扶持,走完一生!孩子嘛,量力而爲!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也是我爲你們踐行的日子,今夜過後,你們就要各奔東西,有的去全武陽即将建立的逐日車行,幫我去管賬;有的會在旅行社的船上,幫我照看客人,和保護客人;有的要到江南路乃至天下諸路的拍賣行中幫我管賬,甚至做拍賣師;還有的會加入我們爲善基金會,救助老弱病殘。但不管到哪裏,你們都是我陳璞的兄弟姐妹!受了委屈找我!有了困難找我!我陳璞就是你們最堅實的後盾!而你們是我最忠誠的夥伴!”
台下每一個人都流淚了,夜郎的小夥子們和蒙着蓋頭的姑娘們,都在默默的流淚,他們的一生都因爲遇見陳璞而變得有色彩,不再是迷蒙的黑白!
陳璞繼續高聲道:“吉時已到,拜天地!”說罷他也轉過身,跪拜虛空,嘴中高喊:“一拜天,背負苦難行不易。”說罷,一頭磕在地上。
“二拜地,不求人自食其力。”
“三拜爹,在天保我人康健。”
“四拜娘,在地佑我子滿堂。”
“夫妻對拜,不離不棄共白頭。”
五次磕頭結束,陳璞站起身,轉過來,再次面向衆人,“從現在起,你們就是夫妻了!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今天說的話,磕的頭。”
接下來大排筵席,大院中根本擺不下,爲善莊的大門外外也擺了長長的一大排宴席。
這一夜,爲善莊的燈火,映紅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