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帶把兒的!就都他媽給我站起來!夜郎人都是軟蛋嗎?”陳璞緊接着吼道。
被他這麽一激,所有的夜郎年輕人,走站了起來,憤憤不平的看着陳璞。
“很好!還不算太丢人,知道自己還是個男人。”陳璞笑道。
招招手,把薛丁山一家人叫過來,陳璞指着他們說道:“知道他們是誰嗎?”
包括夜心在内,都沒明白陳璞是什麽意思,陳璞自問自答,“他們就是你們整個夜郎一族,愧對了幾千年的古滄瀾後裔,是這個世上,目前所知的,僅存的古滄瀾血脈,你們覺得你們應該怎麽做?”
夜心震驚的問道:“當真?”
陳璞沒說話,把事先準備好的幾塊做模具用的硬泥拿出來,召喚出三把如意簽,用力按在上面,因爲三把如意簽是透明的,所以隻能用這個法子。
夜郎必然也有其傳承,這匕首他們自然也都是知道的,夜心反複的看,還上手摸了摸,最後弄了一手口子,鮮血淋漓,确認真的是那天賜匕首,隻是不知道爲什麽是三把,還變成了透明的。
陳璞接着把蒼生墓中發生的事情跟夜心講了一遍,“那壁畫預言中的産婦,就是褚大娘,嬰兒就是小柔,進入到蒼生墓往懷中揣匕首的就是我。”
夜心這回是真的信了,站在五百一十一位夜郎人前,沖薛丁山一家人恭敬的跪下,陳璞趕快閃開,這裏沒他什麽事兒。
薛丁山一家人沒有閃躲,他們有足夠的底氣接受這一跪,那蒼生墓中的累累黑骨就是他們的底氣。
夜心身後的夜郎年輕人也都一齊跪下,夜心說道:“夜心代表整個夜郎部落,向滄瀾忏悔,我們當年背信棄義,自私的逃離,已經遭到了天譴,希望滄瀾可以原諒我們。”
“你們雖然遭了天譴,又碰到了彭彪的暗算,但你們仍然傳承下來五百一十二人,而我們滄瀾僅有三人。”桑柔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沉着,聲音也很低沉,“但我願意代表滄瀾十數萬人,原諒你們的背信棄義,時過境遷,能活着,别辜負。”
薛丁山夫妻和陳璞都驚異于桑柔的變化,他們還以爲桑柔如陳璞一般突然開竅了,可下一瞬,桑柔就茫然四顧,“怎麽了?你們爲什麽這樣看着我?”
陳璞走過來,捏了年桑柔的臉蛋兒,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問道:“你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麽?”
桑柔茫然搖頭,“不知道,我什麽也沒說啊。”
陳璞看向夜心,“看來冥冥中自有神妙,這樣的事情隻能用神迹來解釋了,不管是桑柔自己還是古滄瀾先輩借她的口傳達了諒解。總之是,苦主已經不怪你們了,我想如果這真是明明中的餓天意,那你們生育困難的懲罰也應該解了,我看當務之急是給這幫年輕人找媳婦兒!”
夜心也高興的點點頭,“對對對,找媳婦兒!哈哈,我夜郎也有開枝散葉的一天!”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五百多爲年輕人,“你們聽到了沒有,滄瀾已經原諒了我們夜郎一族,你們現在不但要活着!好好的活着!還要找媳婦兒,生孩子!”
五百多位的年輕人中間有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陳璞從夜心那裏得知,本來已經輪到他自殺的,可就在他巨刀的時候,挖通了地道,算是撿了一條命。此時他走到夜心身邊,“族長,我們上哪去找媳婦兒啊,總不能滿大街的找吧。”
“一切自有天注定,我倒是有現成的人選,就是不知道你們的心髒不髒。”陳璞接着就把那五百位左右的苦難女子的事情說與夜心他們聽,“現在這些女子都在我的手下學習生存技能,我把所有事情提前跟你們說清楚,你們有什麽異議,現在就提,我不希望因爲我的一時興起,再傷害到她們。”
“竟然有這樣的一群畜生?這群人與彭彪一夥人有什麽區别?”山狗子一臉的憤慨。
“我隻是想告訴你們,這些苦難的女子,都不是完璧,如果你們能接受,我才允許你們接近他們,如果不能,就再另想辦法。我希望你們說實話,不要到時候搞出什麽事情,那我是會殺人的,我可不管你們夜郎人有幾個活人,在我手下的每一個人的尊嚴都值得捍衛,人人平等。”陳璞嚴肅的說道。
夜心手臂一揮,“這群兔崽子誰敢有異議,我一腳踹死他,他們除了鑽地和殺人,什麽都不會,能有個媳婦兒就燒高香去吧,還挑?挑個屁!”
“夜老,你還真說對了,就你手下這些兒郎,在我看來還真不如那些女子有用,她們已經在我的手下學習一段時間了,很快就會掌握諸多技能,到那時就可以到我的買賣中賺錢,既能幫我賺錢,又能幫他們自己賺錢,能不能看得上你的這些兒郎們,我還真不好說。”陳璞笑道。
“聽到沒有?到時候都打起精神!一人給我找個媳婦兒回來,誰要是讨不到,就等着族規處置吧!”夜心冷冷的道。
夜心一說族規,這五百多漢子都齊齊一哆嗦,看來這族規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們讨媳婦兒歸讨媳婦兒,但有幾點要求,誰觸犯,我一定會殺人。第一條,不許用強;第二條,被拒絕,不許說什麽難聽的話。總之就是各憑本事,你們是巧舌如簧也好,是老實本分也罷,總是自己的老婆自己想辦法。”陳璞說道。
“陳公子放心,這群兔崽子,還不會罵人呢,在地底下關久了,一個個老實的很,其實除了殺人,他們别的地方可能都不如一個十歲的孩子懂的多。”夜心笑道。
陳璞狡黠的一笑,“夜老,那些女子可都是我的寶貝,你們讨媳婦兒我不攔着,但是必須要入贅哦,要是想拐走,我可不幹,你想清楚。”
夜心哈哈一笑,“如今我們已經被滄瀾原諒,也就不必再隐居了,有你這個大靠山,還給讨媳婦兒,入贅就入贅!”
第二天,一行人再次祭拜了墓地,出了峽谷,夜心和十幾個年輕人,一起用他們的秘法,啓動山谷入口的機關和陣法,又一把燒少了天心鎮,徹底封閉了天心鎮這邊的出入口。
至此,這裏徹底變成了夜郎人的祭祖之地。
經過四天的旅途,五百多人趕到了爲善莊,爲善莊已經被徹底買下,并且把後面的樹林都砍去,擴建了很大一部分,本來是規則長方形的爲善莊,現在已經趨于正方形了,房舍還在建造中,這都得益于陳家産業變賣後彙總的錢财,陳璞現在是真的不缺錢,就缺花出去的契機。
現在爲善莊的大院已經徹底變成了大課堂,識字的時候講大課,根據興趣學習不同的專業技能的時候,會有劃分區域講小課,井然有序。
他們抵達的時候正是識字的大課,小蝶正在高台上認真的講解,台下的女子們也在聚精會神的聽講。
陳璞示意所有人停下,然後示意他們退出去,在爲善莊的大門外,陳璞說道:“你們看見沒?大院這群姑娘就是你們未來的媳婦兒,能不能讨到手,就看你們的自己了,記住我之前的警告,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山狗子撓撓頭,“陳公子,你之前給我取名叫什麽來着?”
“怎麽着?現在想體面一點了?不叫山狗子了?叫夜歡!”陳璞又看向其他人,“你們誰還沒名字,站出來,我現在趕緊給你們取了,别一會兒,狗子,鐵蛋兒的,丢人!”陳璞一拍腦門。
他們這邊名字取完,那邊也下課了,陳璞率領童男軍團走了進去,陳璞有些意氣風發,這可是一千多人的相親大會啊,非誠勿擾啊。
從邊上的過道繞到了一人高的高台邊上,示意小蝶下來,小蝶見到陳璞,喜不自勝,從高台下來,甜甜的叫道:“秀才哥哥,你回來啦?”
“嗯,你歇一會兒,喝點水,等活兒有熱鬧!”陳璞壞壞的笑道。
“嗯,好。”小蝶對陳璞能帶來歡樂的能力,是從不懷疑的。
陳璞正了正衣襟,走上台,台下的女子們正在費解,東家帶了一群黑衣年輕人進來幹嘛的時候,看到陳璞上台了,都不再議論,莺莺燕燕的大院安靜下來,可見陳璞在他們心中的崇高地位。
“姐妹們,我有一個新任務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幫幫我,不知道你們願意不?”陳璞笑容燦爛的問道。
丁蘭在人群中站起來,高聲說道:“東家,有什麽事兒你就直說,就是要我們的命,我們都不皺眉頭,我們的命都是東家給的!”
“别别别,别說這樣的話!命都是大家自己的,咱們不搞那一套。我帶進來的這群年輕人,你們也看到了,他們是我新收的手下。不過隻會打打殺殺,既不認字,也沒有維生技能,我想請你們一人認領一個,教他們識字,等你們出師了可以做工了,讓他們跟着你們,充當你們的保镖加随從,自己教出來的徒弟,使喚着也順手。這不是硬性規定,全靠自願,要是不願意的,絕不強求。”陳璞高聲說道。
聽了陳璞的話,下面的女子開始竊竊私語,偷眼觀瞧那五百多爲小夥子,大院中一時間像開了鍋一般。說實話,夜郎的男人,都極爲搶眼,長相英俊,身材勻稱,賣相極佳。
這些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女人的夜郎年輕人,一個個腼腆的不敢看那些女子,眼神飄忽,臉上也通紅,姑娘們都是喜歡這樣的小夥子的,越是這樣腼腆越能激發他們的母性。
陳璞決定再加一把火,把這些夜郎年輕人的遭遇講了一遍,隻是略去了上古叛逃那一部分,等陳璞說完他們在地底的遭遇的時候,那些年輕人都眼眶泛紅,而那些女子再看向這些夜郎人,眼神中充滿了關懷,很多都感同身受的流淚。
丁蘭因爲被陳璞委以重任,所以有任何事情都沖在最前頭,這次也不例外,大大方方的走過去,直接點了山狗子,山狗子滿臉通紅,求助的望向夜心和陳璞,夜心其實也沒經曆過這些場面,他可是六十年的老童男,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麽支招。
陳璞不同,他是壞,有招他也不教,“蘭姐眼光不錯,夜歡很你年紀相仿,你以後要好好教他。”
山狗子像個腼腆的小媳婦一樣,扭扭捏捏的走到丁蘭身邊,話都不會說。
丁蘭拍着自己顫顫巍巍的胸脯,“你放心,你識字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那個,謝謝,我,我一定好好學。”山狗子認真的點頭,他個子不算高,基本和丁蘭一樣高。
有了丁蘭的帶頭,那幾個丁蘭委任管事的女子也都挑選了自己看着順眼的,等所有的女子都挑完,正好剩下那位四十多歲,叫夜天的中年人,看來歲數大的到哪都不好找。
陳璞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這些女子的具體數目,五百一十人。
看着台下,一對一對的男女,陳璞的成就感爆棚,他總算知道爲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做紅娘了,确實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