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端趾高氣昂的來,垂頭喪氣的走,世事難預料。
送走了王靈端,孫念關好房門,回到軟塌上繼續打坐。
這一會兒功夫,信息量太大了,陳璞和茶娜等王靈端一群人走遠以後,才離開,邊走陳璞邊尋思。
這孫念接近王靈端一定是有目的,現在等于是徹底控制住了王靈端,而且是雙重控制,王靈端乃至其背後的王仲權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證醉仙釀供應,更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如果陳璞沒猜錯,導緻王靈端按下肋骨後劇痛的就是那孫念最後給王靈端吃的綠色藥丸,就算不是毒藥,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樣的雙重控制下,孫念讓王靈端做什麽,他都得照辦,絕對不敢有絲毫反抗。從他們的對話中的得知,他們之間認識也就是在兩天前百花苑還沒開的時候,是因爲孫念的醉仙釀的偏方,他才有信心開的百花苑。可是這個孫念要控制王靈端,這兩年的時間中有無數次的機會,爲什麽偏偏是在今天?
陳璞和茶娜回到小院,桑柔正在練功,薛丁山夫婦在給她護法。桑柔古滄瀾的血脈已經全部被激發,武功進境一日千裏,她爺爺教給她的武功不适合古滄瀾血脈修煉,所以桑柔最近一直在和薛丁山學習能發揮出他們古滄瀾血脈最大威力的武功。
桑柔此時正在打坐,隻是與别人不同的是,她雙手正做出一種非常難模仿的手印,陳璞學了半天也沒學會。
當桑柔緩緩收功睜開眼睛的時候,正看到陳璞盯着自己溫柔的目光,微微一笑,“你在等我啊?”
這一笑,陳璞感覺所有形容容顔的詞語都蒼白無力,隻有天使的微笑可以形容,因爲他沒見過天使。從驚豔中緩過神,陳璞說道:“我是在等桑神醫收功,給我解惑呢,遇到了難題,隻有桑神醫能夠幫我。”
“哦?這樣呀?那你說說看,我心情好就幫你解決了吧!”桑柔笑道。
陳璞便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與桑柔聽,桑柔聽後皺起眉頭,“那個孫念從檀香爐中拿出的東西可是紫色的一片?”
“嗯,是的。紫色的一小片,還沒有大拇指粗。”陳璞點頭道。
“那應該就是驚魂草的莖切成的片,驚魂草的莖部被熱力催發後會散發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東西,人聞了以後,如果被人勾起内心最深處的怨恨,人就會像你剛剛說的王靈端的樣子,發瘋了一樣闡述自己的心底的怨恨,然後暈倒,醒來卻不知發生了什麽。”桑柔說道。
“這東西哪裏有?我也想要!”陳璞說道。
桑柔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爺爺都沒有,爺爺傳給我的十幾顆定魂籽,其實就是驚魂草的種子,隻是我不會種植的方法,隻能用來對付蠱蟲。被驚魂草弄暈後,可以昏睡三天三夜,如果要迅速喚醒,隻能用定魂籽碾碎後配制的藥膏,聞上一聞就醒了。不需要再服用其他東西,所以你推斷的沒錯,那孫念給王靈端最後服下的綠色藥丸就是毒藥。”
“這是什麽毒藥,可以如此快的就起作用?”陳璞問道。
“其實這種毒藥并不是十分緻命,它之所以能迅速起作用,因爲這種毒藥可以迅速的讓人經脈郁結,而孫念讓王靈端按壓的位置,正是距離心髒最近的位置,不疼死他才怪。除了郁結經脈,其實這種毒藥并沒有什麽其他效用,如果隻是吃一粒,用不了幾天天,等藥效過了,郁結的經脈會自己通開的。但如果長期的服用的話,因爲經脈長期閉塞,人會越來越萎靡。不出一個月,就得死。這種毒藥叫做,閉脈丸。”桑柔每當說起醫術相關的事情,都十分的認真,配合她絕世容顔,陳璞很想說,觀音菩薩也就這樣吧。
現在确定了孫念控制王靈端的手段,但還是那個問題,爲什麽是現在,爲什麽是今天?最近有什麽大事嗎?好像也隻有彭彪的六十壽宴吧?可這和孫念有什麽聯系嗎?
“石霖草上瘾後,真的會發瘋嗎?有什麽辦法可以解除嗎?”陳璞繼續問道。
桑柔臉色突然飛紅,羞羞答答的小聲說道:“隻有滿足一個條件才可能會發瘋,就是不再喝石霖草的汁液,但是始終保持那個。因爲解石霖草的瘾隻有一個辦法辦法就是,禁欲一個月。”
禁欲?怪不得!從孫念和王靈端的對話中,陳璞知道王靈端并不知道石霖草的這個特性,那也就是說這一切很可能都是孫念設計的,石霖草的這個特性配合上青樓,那就根本是個無解的局面!這些上瘾的人隻要去百花苑喝醉仙釀,就必然會和哪裏的女子發生關系,那就永遠也不可能戒掉石霖草的瘾!高啊!
可是按正常人的思維,如果百花苑不能再供應醉仙釀,那些人就會逐漸的癫狂,在這個過程中還會與女子放生關系嗎?恐怕不會,那禁欲一個月後,就好了,也就不會有什麽後果了。
這樣的局太精妙了,不知石霖草内情的人,是不可能看破的。孫念可以說是一切都在掌握,就算事情脫出了他的掌控,她也不會引火燒身,因爲那些人一個月後就好了。
那現在隻需要弄明白孫念的目的就好了,既然孫念如此煞費苦心的控制王靈端,那隻要盯緊王靈端,孫念早晚要露出馬腳的。
其實孫念和王靈端又或是和王仲權有什麽勾當,陳璞才懶得管,隻要搗毀石霖草和醉仙釀,在破壞王靈端和那背後之人的交易,百花苑不攻自破。
但王靈端這王八蛋必須要死,從瞿飛鳳給出的情報中,直接或是間接死在王靈端手上的人早就過百了,被他禍害的大姑娘小媳婦更是不知凡幾,這還隻是不完全統計。這樣的人,陳璞是不介意給他一記掌心雷的。
那被淩辱緻死的艾圓圓陳璞還需要去和瞿飛鳳求證,便和茶娜再次趕到了挽月樓,依然是瞿飛鳳的小樓,陳璞問道:“艾圓圓是我們挽月樓的姑娘?”
袁玉瑤和瞿飛鳳都站起身,袁玉瑤驚訝道:“少爺怎麽會知道艾圓圓?”
“你們先說說艾圓圓是怎麽回事兒吧?”
“她是冷師精心培養的好苗子,别說在我們懷沙城的挽月樓,就是十八座挽月樓全算上也能輕松争個前三。三年前,冷師看我們這裏的生意不好,便把艾圓圓派到我這裏來,希望憑借她可以把我們的生意帶起來,可是她來此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消失了,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沒有任何的線索。”瞿飛鳳痛心的道。
“被王靈端殘害了。”陳璞把今天探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袁玉瑤和瞿飛鳳聽過之後,又是憤怒又是驚奇,憤怒的是王靈端的兇殘和龌龊,驚奇的是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原來他們并不是不如百花苑,隻是他們用了下三濫的手段。
“少爺,你一定要爲艾圓圓報仇,冷師曾經跟我說,她十分的喜愛艾圓圓,準備等她把懷沙城的生意帶起來以後,就讓她回京城,收做義女。艾圓圓的失蹤,冷師神傷很久。”袁玉瑤說道。
“放心,就憑王靈端的所作所爲,老天不收他,我就幫老天收他,他必須死!”陳璞森然道。
“那我可否把這個事情告訴冷師?”袁玉瑤問道。
“嗯,現在就去傳遞消息吧,早讓冷姨知道也早點解開她的心結。你可以直言,她這義女的仇,我幫她報。”陳璞說道。
瞿飛鳳問道:“既然現在已經弄清楚,并不是因爲我們實力不如百花苑,那少爺做的那些措施還要繼續嗎?”
“繼續,當然要繼續,如果效果好,就推行下去,我們要做最好的青樓,自然要和别人不同,冷姨精心培養的姑娘是挽月樓這棵大樹的根本,那我就幫着開枝散葉,這樣我們挽月樓這顆大樹才能參天!”陳璞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婢女敲門,“月仙姑娘,那木匠和皮匠說東西都做好了,請你們去查收。”
陳璞幾人來到那幾所空房舍時,已經收拾妥當,陳璞挨個的檢查了一下,“不錯,非常好,跟我要求的一樣,那些棋盤和棋子呢?可也做好?”
那木匠說道:“全部趕制完畢,馬上就送來,我們沒做完的都包給了别的木匠,适當降低價格,我們還有的賺的。”
陳璞心說,這古代人就是樸實,這種外包賺差價的事情,還直接言明。那皮匠也說道:“我這的活計也都完工了,其實都很簡單,就是把鞣制好的皮革剪切成細條在紮眼或者拼接,非常容易,今後還有這樣的活計,盡管來找我。”
陳璞看望瞿飛鳳,“付錢吧,我很滿意。”
棋盤和棋子送到以後,再次把清倌人集合起來,把所有的棋盤和棋子讓她們挑自己喜好的領走。
再把葷姑娘們集合起來,陳璞帶領她們進到那改造好的房舍,一共改造出十個房間,每一個房間都有一個大澡桶,還有一個大炭盆,然後還有一張木榻,木榻隻有不到膝蓋的高度。
陳璞講解道:“木炭是爲了取暖,讓房間暖和起來,這樣天冷的時候們這裏也可以使用,澡桶不是爲了洗澡,是爲了儲水,要熱水,所以每一個房間使用前要做的準備工作就是給澡桶蓄熱水,天冷還要放置木炭。”
接下來陳璞詳細的講解了各種服務的方法,包括那些皮質器具的使用,所有人再一次被震驚,上一次還僅僅是憑空描述,這一次,有了實物以後,一切的想象都有了實際的依據和畫面。
陳璞自己說的也是汗流浃背,始終讓頭腦保持清醒,也是非常耗費精神的。講解完畢以後,讓衆人散去。
這次茶娜沒有意亂情迷,陳璞自己卻有些燥熱了,再一次來到瞿飛鳳的小樓。
“自己把自己說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