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巨大金屬門的正中,有一個手掌大的凹槽,陳璞試着把手伸進去摸了摸,想找找有沒有什麽開關之類的,可手剛伸進去,口中就嘶的一聲,縮回了手。
“怎麽啦?”桑柔緊張的問道。
“手剛伸進去,就被一根針似的東西刺到了。”陳璞解釋道,并伸出手,食指被刺的位置還有點點血迹,可是傷口卻找不到了,已經愈合不見了,他用月明珠貼近了細看,果然有一個針尖沖上的針頭。
如果是機關開關的話,沒有理由放一根針啊,難道有毒?可是陳璞并沒有感到任何不适,又不似中毒。如果是抹了毒藥的毒針,一定是劇毒才對,用慢性毒,不合常理。
可若不是毒針,那放根針的目的何在?
“都出血了。”桑柔心疼的道。
“血!對!爲了取血!這個凹槽應該是爲了取血的,可是取了血有什麽用?”陳璞恍然大悟,接着又疑惑了。
陳璞再次召喚出中吉簽,往自己的食指劃了一刀,然後迅速的伸到凹槽裏面,往豎着的銀針上塗抹血液,一直塗抹到傷口愈合,也沒有任何反應。
血型不對?陳璞說道:“小柔,把你的銀針取出來,給茶娜一根,紮下手指,擠出兩滴血,滴到那凹槽中的針上。我怕那針有毒,還是用我們自己的保險。”說完,陳璞拿着夜明珠,貼近凹槽,等着兩女。
茶娜先過來,擠出血後,迅速的滴到那凹槽中的針上。三人等了片刻,依然毫無反應,陳璞有些洩氣,這是爲什麽呢?難道血量不足?可這凹槽那麽淺,根本沒有存血的地方啊,難不成要塗的滿門都是?陳璞看了看這大門,真要那樣,還是走吧,去買頭牛來再說。
就在陳璞苦思不解的時候,桑柔已經把血滴了兩滴到銀針上,陳璞有些心疼的抓起兩女的玉手,直接把兩根紮破的手指送入口中。
兩女被陳璞這一舉動,弄的又是羞怯又是感動,手指觸碰到陳璞的舌尖的時候如同過電一般,渾身酥麻。
氛圍一下子變得旖旎起來,就在三人都陶醉其中的時候,那金屬門後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響。
三人也顧不得其他,都望向石門,陳璞更是詫異的看向桑柔,“爲什麽你的血有用?”
“我不知道啊。”桑柔更是一臉的不解。
“那是不是說,所謂的遠古血脈就是古滄瀾的血脈?還是說,你不是那對老鴛鴦的女兒,你是古滄瀾血脈?”陳璞被自己繞的有些懵。
在他們對話的功夫,金屬大門已經緩緩的升起,“原來是這樣開的,我還以爲是咣當一下向後倒去,砸在地上呢。”茶娜說道。
陳璞和桑柔都詫異的看向茶娜,這姑娘的大腦構造确實與衆不同,這樣開才正常好不好!
茶娜被他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麽了?那樣不是更有氣勢嗎?”
大門已經徹底的升了上去,消失不見。
大門雖然已經消失,可是轟隆隆的聲音沒有停止,而是由近而遠的繼續響着,因爲門内一片漆黑,陳璞三人根本不知道其中在發生着什麽變化,陳璞阻止了兩女想進入的步伐,還是等聲音消失比較靠譜。
那轟隆隆的聲音傳出的距離越來越遠,好像聲源在一點點的離他們遠去一般,就在聲音緩緩消失的時候,砰砰砰砰的聲音又起。
三人震驚的看向眼前,從距離大門十步遠的地方開始出現兩列兩人高的方形石柱,兩列石柱相隔十幾步遠,每列石柱間隔也有十幾步遠,非常的整齊。
他們之所以能突然看到其中的情景,是因爲每一根石柱上都燃起了火,剛才那接連不斷的砰砰聲就是石柱頂端不知什麽東西被點燃的聲響。
幾十根石柱徹底點亮了空間,這是一個長條形的大廳,高有幾十丈,寬有二十多丈,地面和牆壁仍然是和那個困死白骨的大廳一樣,都是有開鑿痕迹的山體。
“前面有什麽東西,好像很親切,我想去看看。”桑柔突然說道。
陳璞驚異的看向桑柔,當那幾十根石柱被點燃的瞬間,他也有了感覺,那種壓抑的感受加重了。這個時候桑柔說出這樣的話,怎能不讓陳璞驚詫,難道桑柔真的是古滄瀾的血脈?
陳璞還是謹慎的拉起兩女的手,一起走了進去,走在兩列石柱的中間,身在其中之後,這種震撼更加強烈,每一根石柱都有和那金屬門上一樣的花紋,如此巨大的空間,一點的開鑿出來,這要花費多少的人力和時間?
三人走到石柱的盡頭,陳璞一直在數着石柱的數量,八十一對,一百六十二根。
石柱的盡頭是三級台階,台階上面有一石台,石台後面是整面牆的彩色雕壁畫,從顔色上和毫無拼接的痕迹上看,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體的山石開鑿而來,台階、平台、石台、壁畫,粗礦的材料和開鑿痕迹,渾然天成,整個大廳都好似有生命的整體。
三人一步步的走上台階,走向平台上的石台,半人高四尺見方的方形石台上放着兩件東西,兩件基本一樣的東西,兩件陳璞看到後心跳加快,不敢置信的東西。
對陳璞來說,兩件東西陳璞既熟悉又陌生,兩把如意簽,和他收入體内的中吉簽一模一樣的如意簽,若要說不同點,那麽隻有一處,就是其中一把簽柄上兩面對稱的寫着篆體的“大”和“吉”,另一把是“下”和“下”。
如意大吉簽和如意下下簽,一下出現了兩把,不得不讓陳璞感到做夢一般不真實。
兩女自然也看出來這兩把匕首,和陳璞平常使用的那把幾乎一模一樣,“這個匕首有很多把嗎?爲什麽又有兩把,還是在這很可能與世隔絕幾千年的地方。”茶娜不解的道。
“這隻有老天爺才知道,管不了那麽多了,老天恩賜,我是必須要收下的。”陳璞說着拿起兩把如意簽,揣入懷中,“小柔,你說的親切的感覺是這兩把匕首嗎?”
桑柔搖搖頭,伸手指向那巨幅的浮雕壁畫,“是那裏。”
陳璞看向壁畫,謹慎的道:“茶娜,你在這裏和小柔在一起,我去看看,你們别跟過來。”
他走到四十步外的壁畫前,開始觀看這彩色浮雕壁畫,上面刻畫着一幕幕的故事,從左到右,一幕幕的展開。
一群身穿獸皮的原始人在山林中穿行,追逐着一直奔跑的鹿,一直追到懸崖邊,這群原始人都手舞足蹈的看起來非常的高興,應該是爲可以抓到無路可走的鹿而興奮。就在這時,天邊閃出兩道閃電,直接劈在了那隻鹿身上,人們被吓的跑出去好遠,等看到沒有什麽後續動靜,又跑了回去,圍繞在那已經死去的鹿旁,鹿身上插着兩把匕首樣的東西,鹿身上散發着煙霧,或者也可以理解成香氣,衆人很是陶醉,有人撕下一塊肉放到嘴裏,頓時手舞足蹈的跳起舞,其他人也跟着都吃下鹿肉,然後都跳起了舞。他們把兩把匕首取下,恭敬的擺放到懸崖邊,所有人開始跪拜兩把匕首。
這些原始人開始充分利用兩把匕首,陰天的時候把兩把匕首插在死去的獵物身上,放到那個懸崖邊,就會有閃電劈下,劈熟獵物,他們又是一番跪拜後,高興的擡着熟了的食物回到有女人和孩子的村落,分食享用。這一次,他們準備了很多獵物,閃電劈下的時候,旁邊有一堆樹葉和幹草被引燃,熊熊的火燒了起來,人們非常的害怕,不敢靠近,等火散去,他們發現放在一邊多餘的獵物已經被火燒的焦黑,人們都非常的喪氣,這時那個第一次嘗試吃劈熟鹿肉的人又站出來,扒開焦黑的獵物,從中撕下一塊,放入口中,然後再一次高興的跳起舞,其他人效仿之。之後,全村落的人,都一起來到懸崖,共同跪拜兩把匕首。
這個原始人部落,因爲掌握了别的部落無法掌握的烤熟食物的方法,又有了燃火的辦法,很快的強盛起來,那個總是敢于第一次嘗試的人被奉爲了王,他掌管兩把匕首。一天,王突發奇想的,第一次拔出了匕首,發現了鋒利的匕首可以切開許多東西,便開始仿造匕首的原理,開始打磨石頭,制作鋒利的武器。有了武器,他們的部落更加的強大,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四周的部落自發的膜拜王,臣服于王的統治。
有一天,陽光照射到兩把匕首上,王注意到了匕首上的文字,用樹枝在地上臨摹,慢慢的開始根據那幾個字衍化出其他文字。有了文字、武器、火種的部落,迅速的崛起,開始對遠方有了憧憬,王用石頭刻畫出一個獨眼巨人的雕像,讓手下人仿造,做出一個有幾人高的獨眼巨人雕像,矗立于那得到匕首的懸崖,眺望遠方。王死後也被葬在了石像下,和兩把匕首一起下葬。
這個部落一代代的發展壯大,有了自己的文化、建築、服飾等等,最終成爲了一個國家。但他們從來不敝帚自珍,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分享給天下萬民。周邊的部落也其影響下也迅速的進步,形成形形色色的國家,但都臣服于王的國家,時常的舉行跪拜儀式。
陰沉沉的一天,那個神聖的懸崖上,一道極其粗的閃電劃過天空,劈碎了獨眼巨人石像,巨大的石像并不能阻擋閃電,閃電劈碎石像後繼續劈向王的墳墓,直接劈出了一個大坑,除了兩把匕首,什麽都消失了,或者說被閃電化爲灰燼。與此同時大坑邊上出現了一團黑色,濃濃的黑色。
這團黑色開始侵蝕王的國家的人,對其他國家的人卻不聞不問,所謂的侵蝕就是附着到一個人身上,然後那個人就精神萎靡,最後死去,剩下一具烏黑的屍體。他們向周邊國家的人尋求幫助,可周邊的國家知道了他們被怪物獵殺的事情,紛紛的遠離,逃到很遠的地方,沒有人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