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璞看引起了衆人的興趣,便繼續道:“一個轱辘是傳遞消息,另一個轱辘也不能閑着,我正在籌備的爲善旅行社,水上旅行可以解決,正愁這陸上沒了着落,我們車行的另一個轱辘就要用在旅行社上,至于什麽是旅行社嘛,等韓叔的車行建立起來再說。現在我們得給車行想個名字,要叫的響。”
“不如就叫通達車行吧?”韓當說道
柳宜生搖搖頭,“不夠響亮!”
很少說話的栾平說道:“逐日車行。”
陳璞拍手叫道:“栾叔真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典範啊。就叫逐日車行!挽月逐日,相得益彰,比翼雙飛,十分的高妙!”
韓當哈哈的笑道,深以爲然,“老栾,有你的,哥哥請你喝酒,啊!你不喝酒,你說你要啥,哥哥都滿足你,挽月逐日!真好!”
冷翠雲這下總算看明白,陳璞是在有意的撮合她與那條黑眉毛,陳璞雖然是小主人,可依然是個小輩,被個小輩撮合,還當着麽多人的面,難免有些羞惱,可雖有氣總不能對别人發,隻得沖韓當吼道:“再那麽多話,就滾出去!聒噪!”
韓當早就被罵習慣了,滿面堆笑的看着冷翠雲,不再吭聲。
“諸位叔伯大爺也都别着急,你們自然也不會閑着,隻是事情要一點一點做,飯要一口一口吃,急不來。接下來諸位要做的就是集中手中的銀錢,統統囤積到距離最近的挽月樓去,積壓的貨物、房産能賣的全賣掉,但是人可不能散,咱們一定有自己的核心人員,這些人都是我們手中最優秀的人才,所有的核心人員全部也聚集到最近的挽月樓去。我們逐日車行的前十八個樞紐便在挽月樓遍及的十八個首州建立,挽月樓也從今年開始擴張,往這十八個首州周邊大城擴張,逐日車行跟着挽月樓的腳步,開一家挽月樓,就同時開一家逐日車行,我要挽月逐日,遍及武陽。“意氣風發起來的陳璞,總有一種特有的魅力,在坐的每一個人都被他感染,這種感受是陳峒給不了的。
在陳峒面前,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棋子,即使有智慧也不需要使用,隻要聽從陳峒的話去做事,總會達成目的。而陳璞不同,陳璞會調動大家的積極性和興趣,而且陳璞所做的事情都是從無到有的,并不是吃老本,也不去走老路,他總能想到别人無法想出的主意。而所有跟着他的人都能體會到那種,一個嶄新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出生,并在自己的呵護下成長的樂趣。如果陳璞知道周圍人的感受的話,他一定會大笑三聲,這就叫創業!而這種快樂是會上瘾的,那叫做創業瘾!
暫時的大方針定下後,便沒有什麽要讨論的事情了,薛丁山用心的做了一桌子珍馐美味,又買來好酒,一群人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柳宜生向王遠山敬酒,王遠山一飲而盡;冷翠雲向王遠山敬酒,王遠山一飲而盡;栾平向王遠山敬酒,王遠山依然一飲而盡。再有其他人想敬酒,王遠山擺擺手把酒杯往桌上一扣,指了指陳璞,微微一笑道:“等你們手頭事情都解決,我們再聚到一起,有人接我班,我再與你們共醉一回。”
酒席結束,衆人即将再次散去之時,冷翠雲把陳璞拉到一旁,說道:“我本來的大本營設在了京城,小主人是否要我挪來雲陽?”
“你不說我還忘了這茬兒了,”諸位,最後我在說一句啊,“今年十月在京城的會試,我是會去參加的,所以諸位手頭事了都去京城找冷姨彙合便好,咱們京城再聚。”
冷翠雲欣喜的道:“那就太好了,情報篩選和甄别是系統活兒,要是需要挪窩的活,很是麻煩,能不動是最好了,這樣,那我就在京城等待小主人了。雲陽挽月樓的紅姑,是我的嫡傳弟子,可以完全信任,如果有事可以找她與我傳遞消息,我有什麽重要訊息也會通過她傳遞給小主人,我來這裏之前已經去找過她,與她說明白。隻是她問我什麽肚兜和胸衣是不是小主人所爲,我有些不明白。”
陳璞打了個哈哈把這事兒岔過去,然後朗聲道:“諸位叔伯大爺、大娘,我跟諸位打個商量,能不能不要叫我小主人了?就算是你們老爺的命令,可如今你們得聽我得,叫我藏鋒可好?我謝謝諸位了!”
衆人都像撥浪鼓似得搖頭,柳宜生說道:“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叫少爺,行了吧?”
陳璞也隻能答應,總比小主人要順耳的多,送走了衆人,陳璞四人站在老饕酒館門口,好一會兒,陳璞問道:“我爺爺是規定你們不許成家嗎?怎麽除了薛大伯這對老鴛鴦,别人都有家室?”
“老爺并沒有規定不許成家,可我們是殺手,殺手的使命就是殺人,殺人就要面臨着被殺,家人對我們來說就是負累,所以我們默契的都選擇了孑然一身。至于他倆,我不知道,”王遠山解釋道。
“我夫妻倆在遇到老爺之前就已經是夫妻了,我們都身負遠古血脈,我們這種人百萬人中也不見得能有一個,身負遠古血脈的人如果不能激發血脈的話,便不能修煉内力,可是相傳如果内力練至化境的絕世高手,吸收遠古血脈的話,可以讓不可再突破的境界得到再次的提升空間。可迄今爲止,武林中也沒有聽說哪個絕世高手可以做到。當時便有這麽一夥人得知我們夫妻的身負遠古血脈的事情,要抓我們,殺害了我們全村的人,老爺救下我們,幫我們激發了血脈,教我們武功,我們親手報了仇,便追随老爺,加入天誅成爲風雲動。”薛丁山說道。
陳璞聞言,激動起來,“那我是不是也是什麽血脈啊?快!激發我,我要激發!”
褚青絲搖搖頭道:“天絕脈就是天絕脈,并不是遠古血脈。有文字記載以來,就沒有聽說過天絕脈可以被激發,并且修煉武功的,少爺,恐怕練武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對了,我們從上次擊殺宇文傷後就沒明白,少爺是用什麽東西讓宇文傷手臂消失的?天絕脈不可能練出内力啊?”
“那是因爲别的天絕脈都是蠢材,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跟你們講,天絕脈非常厲害!”陳璞忽悠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薛丁山夫妻對視一眼,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相信,相信他吧,可天絕脈幾千年也沒有人練出内力,難道幾千年來的天絕脈都是蠢材?卞和也是天絕脈,誰敢說卞和是蠢材?
如果選擇不相信吧,可陳璞就在他們眼前活脫脫的打沒了宇文傷的一條手臂,不是打傷,也不是打殘,是打沒了!這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或許真是天絕脈的隐藏能力?被陳璞悟出來了?
陳璞看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便開始轉移話題的道:“二位不如把酒館兒關了吧,本來就是你們爲了掩人耳目好潛伏在我身邊而生的東西,我估計薛大伯給那些自認高人一等的人做飯,早就煩了吧?既然都已經挑明,就别再折磨自己了,我準備把我家周圍的院落都買下來,打通以後重新規劃,給你們個小院,褚大娘這麽喜歡裝點院落,好好去研究就是了,大家在一起也熱鬧,桑柔還說喜歡你們呢,意下如何啊?”
“真的?桑柔說喜歡我們?”褚青絲驚喜的道。
看陳璞微笑着點頭,褚青絲看向薛丁山,一臉的渴求,薛丁山苦笑道:“你看我幹嘛?我厭煩了給不相幹的人炒菜連少爺都看出來了,你收拾收拾,我們現在就想走。”
“也行啊,反正我們的宅子要重新規劃和改造,我們都要住到張府去,也不多你們一對老鴛鴦。”陳璞笑道。
褚青絲可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小主人,能不再叫我們老鴛鴦了嗎?”
陳璞馬上告饒,“行!再也不叫了,賢伉俪收拾好直接去張府就是,我們也回去搬家。
說是搬家,其實他們這一貧如洗的小家,哪有什麽可搬的,連衣服張念雲都不想讓他們拿,張家是做什麽的?可衣服都不拿的話,那隻能空手走了,都沒有個搬家的樣子。
在陳璞的提議下,陳璞把自己的窮酸儒衫帶着,陳母和王遠山一人象征性帶一套衣服,就出發了,這樣的搬家還真是少見。
他們抵達張府的時候,薛丁山夫妻也到了,可見他們是如何厭煩老饕酒館的營生。張府空着的大大小小的院落有的是,安排這點人自然是毫無問題的。
安排好住處以後,陳璞想起了一件事,把四女招呼到張念雲的小院兒,說道:“已經拖了太久了,挽月樓是一定要去了,你們去是不去?”
“去!”四女異口同聲的道。
出張府的時候,天色已晚,此時正是挽月樓這種風月場所最紅火的時候,等陳璞帶着身穿儒衫手持折扇的四女抵達挽月樓時,總算見識到了雲陽第一青樓的真正風采。
高高的牌樓上挂着大紅燈籠,把挽月樓三個大字照的離老遠就看的見,通過牌樓來到大門前,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走,大門和牌樓間五十步見方的空地,停滿了馬車,有接人的,有送人的,有等着小厮拉到後院的,馬嘶人言,人聲鼎沸。
陳璞帶着四女好容易擠到大門前,就被個龜公攔住,龜公點頭哈腰,陪着笑臉道:“這位爺,您進去可以,可這四位……我們這不接待女客啊,您就别爲難我們了。”
“還有這樣的規矩?”陳璞從懷中掏出冷翠雲臨走時給他的信物,一枚雕刻成銅錢模樣的碧玉,遞給龜公,“給你們紅姑看一下,我也不爲難你,我在這等你,去吧。”
龜公看陳璞這麽通情達理,便感激的道:“多謝大爺體諒,我這就去,您稍等。”
陳璞拉着四女走到大門旁邊,閃開過道,笑道:“長見識不?沒見過晚上還這麽熱鬧的地方吧?”
“好像你見過似的。”茶娜說道。
陳璞想說,我這最熱鬧一百倍的我都加過,隻是那時前世,不能說便隻能啞巴吃黃連,被噎了個正着。
桑柔不忍心看着陳璞吃癟,“那些進去的人眼睛冒着邪光,出來的人卻腳步虛浮,這是爲什麽啊?”
陳璞嘿嘿笑道:“這裏面那麽多漂亮的女子,自然是眼睛不夠用,跑來跑去看姑娘,又不會武功,累着了呗,”
“那爲什麽不把好看的姑娘都集中在一起,讓大家坐下來好好看啊?那不就不會那麽累了嗎?他們這麽不會做生意?怎麽還這麽紅火?”龍靖雪也加入讨論。
四女中隻有張念雲是模模糊糊知道青樓的一些規矩和經營方式的,畢竟在雲陽經商,總會聽到一些關于青樓的各種事情,何況那輝煌表哥是何等彪悍的人物,光他的故事聽一遍,基本也大概有數了。故而,張念雲聽到桑柔和龍靖雪的話,想笑又不敢,她可不敢說她知道青樓運作,那可解釋不清了,隻得默不作聲的,看向四周。
“我說是誰呢,張妹妹帶着小情人兒赴約來了?隻是這約可是有些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