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你仔細看,新劍的劍鞘和劍格都有牛筋勒緊,他那把,牛筋還在呢。”兩護院都清楚陳璞的平易近人的性格,指點道。
王輝煌來回溜達的時候,總有面相廳外的時候,陳璞仔細一看,果不其然,他腰中劍的劍鞘和劍格真有牛筋相連。
就在四個人樂呵呵的時候,王輝煌好像是等不及了,沖陳璞招手喊道:“你!過來!”
“我?”陳璞一指自己,問道。
王輝煌點頭道:“就是你!過來!”
“好嘞!”陳璞屁颠屁颠的跑過去。
身後的張一和兩個護院相視一笑,有樂子了,表少爺在就是開心!
走到近前,陳璞點頭哈腰的道:“表少爺,有啥吩咐,您說。”
“我看你也身着儒衫,沒有穿張家統一的家丁衣服,你是新來的吧?”王輝煌放下茶碗,詢問道。
陳璞眼中滿是佩服,說道:“表少爺,慧眼!确實新來的,我也不知道我應該穿啥衣服啊。”
王輝煌開始喜歡這個小家丁了,語氣溫和的道:“我交給你個差事,隻要你辦得好,我一句話,讓你在張家做個副管家!如何?”
“表少爺請講,必然給你辦的漂漂亮亮!”陳璞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響。
“你去給我找些紙筆硯來,替我寫幾幅字,寫的好,這副管家便是你囊中之物。”王輝煌吩咐道。
陳璞應道:“瞧好吧!您呐!”一溜煙兒的跑沒影了,跑到王輝煌看不到的地方朝張一招招手。
陳璞哪知道上哪找紙筆硯,看張一跑了過來,說道:“你們家表少爺說了,要紙筆硯。趕緊的,别耽誤我當副管家。”
張一嘿嘿笑着,領命去也。
陳璞百無聊賴的等着,遠遠的就看到龍靖雪三女鬼鬼祟祟的往這邊跑來,心道看熱鬧的又多三個,沖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三女走過來,桑柔緊張的道:“我們會不會被發現,那什麽表少爺武功高不高?”
陳璞笑道:“據說是劍道學成,應該挺高吧。”
“那我們還是躲遠一點吧?”桑柔說着就想走。
陳璞拉住她:“你的戲還得繼續唱,拿出氣勢來,小倩和茶娜是你的婢女。記得隻認錢!”
張一很快就回來,遞過紙筆硯,看到龍靖雪三女,恭敬的道:“三位姑娘好。”
陳璞抱着紙筆硯,重新跑進中廳,裝作氣喘籲籲的道:“表少爺,說吧,要寫什麽?”
“雲妹妹,我想你!雲妹妹,我離不開你!這樣差不多的吧。”王輝煌吩咐道。
陳璞一會兒就寫了很多出來,開始王輝煌還看看寫的什麽,後來幹脆不看了,他一看字就想睡覺,打起哈欠,陳璞這時候,擡頭說道:“表少爺,我覺得光寫這個不夠浪漫,現在正是梅花開的時候,不如咱們多搞一點梅花花瓣,等下見到大小姐,漫天花瓣配合這些甜言蜜語,哪個姑娘能抵擋?”
王輝煌被陳璞說的眼睛直放光,點頭如搗蒜,贊道:“有前途!大有前途!就這麽辦,快去弄花瓣,我要成了你家的姑爺,别說副管家,張富貴讓他去刷馬桶,大管家的位子你來坐!。”
“瞧好吧,表少爺!”陳璞又跑了出去,這回把兩個護院也叫了過去,跟他們耳語了一番,張一和兩個護院各自散去。
陳璞跟站在暗處的三女道:“等下,念雲來了,你們跟她站在一起。”
“爲什麽?我不是要演戲嗎?”桑柔問道。
“不耽誤,你該怎麽演還怎麽演。”陳璞笑道。
此時,陳璞聽出遠處張念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說了聲:“一起過來啊!”然後又跑了回去。
“來了來了,表少爺,等會兒我聽你的指示行事。但我一旦一張張的拿出寫的話給大小姐看,就不能停下來了,所以你别打斷我,不然效果就大打折扣了。”陳璞叮囑道。
王輝煌言聽計從的道:“沒問題!你說了算!”
張念雲走過來,看到路邊上站着的龍靖雪三女,驚喜的道:“龍姐姐!你回來啦?我昨天一直在爹爹身邊侍奉,晚上又要陪伴娘親,沒空接待你,别怪我啊。”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進去吧,你表哥等你呢。”龍靖雪揶揄的道。
張念雲急道:“什麽表哥,就是個癞蛤蟆,惡心的要死,還死皮賴臉!你們别瞎說,藏鋒聽到要生氣的。”
三女一副看熱鬧的心态,看你等會兒怎麽辦。張念雲看三女不似誤會的樣子,便也沒放在心上,打算打發了那癞蛤蟆再好好解釋,便走了過去,三女也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
王輝煌看到日思夜想的張念雲總算出現了,興奮的滿臉通紅,臉上的疙瘩都泛着油光,高興的迎上去,說道:“雲妹妹,你總算來了,我給你買的禮物還沒有送到,不過我給你準備了另一份特别的禮物。”說着便示意陳璞。
張念雲剛從拐角轉過來就看到一邊的陳璞,王輝煌說什麽她隻覺得是蒼蠅嗡嗡叫。一顆芳心七上八下,生怕王輝煌跟愛郎說了什麽瘋話,她現在一刀宰了王輝煌的心都有,剛要跟陳璞解釋,哪怕跟王家撕破臉也在所不惜。
陳璞笑容滿面的看着張念雲,示意她不要動,自己卻往前緊走了幾步,越過王輝煌,站在了中廳外面,張念雲的對面。
把手中厚厚的一疊紙豎起來,一張張的給前方的四女看,前幾張還是,“雲妹妹,我想你!”“雲妹妹,我離不開你!”這類假意寫給王輝煌看的話,後面的才是他想說的話。
“我本書生,百無一用。”
“一朝醒悟,大夢一場。”
“遇到你們,是我百世修的緣。”
“我願今生,長相伴。”
“我願此世,永相歡。
“爲你們,我可化怒目金剛。”
“爲你們,我可做多情混蛋。”
“紅塵萬裏,一笑嫣然。”
最後一頁翻過,陳璞右手一揮,藏在暗處的兩個護院和張一把準備好的幾籃子梅花花瓣奮力的灑向四女的頭頂,瞬間漫天花雨,缤紛璎珞。
四女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開始隻以爲陳璞是在拿王輝煌逗悶子,可當陳璞拿出“我本書生,百無一用”那副字的時候,四女就被徹底的吸引住,一幅幅字換過,她們就像經過了幾世輪回,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本來在後面三女不自覺的和張念雲站在一起,拉着彼此的手,把這番驚世告白看完。等到最後的花瓣雨灑下的時候,四女感覺自己的心化了,化成了一汪秋水,秋水中央隻有陳璞。這一瞬間将被她們永遠的烙印在心底,成爲最最美好的回憶。
王輝煌因爲在陳璞的身後,根本不知道陳璞給張念雲看的是什麽。可看到張念雲着了魔一般的淚流滿面,便心花怒放,知道自己成功了!滿天花瓣還未落盡的時候,他就想上前,可剛邁動右腳,感覺腦門一陣劇痛,就暈倒在地,茶娜若不是怕張念雲不好收場,這一指彈出的石子足以把王輝煌的腦袋打成個破碎大西瓜。
花瓣落盡,陳璞張開手,面帶醇酒般的微笑,四女好似乳燕投懷,一齊紮進他的懷抱,這時候陳璞切身體會到了人多力量大,一下被撲倒在地,這樣也好,雨露均沾。
胸口張念雲和桑柔一左一右,兩個手臂各摟住龍靖雪和茶娜,自得的道:“驚喜不?刺激不?”
沒有人回答他,四雙蘊滿深情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刻到眼中,吃肚裏,與自己融爲一體。
張一和兩名護院,撒完花瓣就跑開了,生怕亂起來殃及池魚,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不在場最安全。
陳璞雙臂一用力,把四女擁到一起,呓語道:“有你們就夠了,給皇帝都不換。”
這大逆不道的話,終是吧四女喚醒,都向四周看了看生怕隔牆有耳,發現方圓幾十米内都沒有人才松了口氣,可又想起來王輝煌,桑柔問道:“茶娜妹妹,那隻蛤蟆不會裝暈吧?”
茶娜也有些沒底,“殺了吧。”
張念雲道:“那找地方殺了直接埋了吧。”
龍靖雪道:“我聽說有化屍粉這種東西。”
“行了,他要是裝暈,聽到你們這麽說,早就吓尿褲子了。”陳璞呵呵的笑,“說點兒正事兒,現在越來越明朗了,念雲,你娘不在,我可以說的直白一點了,你舅舅恐怕就是幕後元兇,這個時間讓這貨來,應該就是要收取戰利品的。”
“就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唯獨不會文和武。這樣的貨色想拿下我張家?”張念雲嗤之以鼻。
“别小看任何敵人,傻子有傻子的用處,你舅舅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貨色?既然派他來,一定有他的理由。現在我們不知道你舅舅有什麽手段,隻能兵來将擋,水來土屯。”陳璞說道。
四女紛紛起來,然後拉起陳璞,陳璞走到王輝煌的身邊,把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連褲裆都搜索了一遍。
隻有一些銀兩,和幾個藥瓶,還有一個古樸的木盒。
這種事情自然是專業的桑柔來查看,她聞過兩瓶就不再聞了,全是春藥。可當拿起木盒的時候,桑柔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把木盒在手中颠了點,又在耳邊聽了聽,又在鼻下聞了聞。
讓陳璞、龍靖雪、張念雲都離得遠一點,陳璞不幹了:“有危險就不要嘗試,點把火燒了!”
桑柔再次把軟劍解下,從夾層中取出五枚好像是什麽植物的種子似的東西,分别讓大家含在嘴裏,她自己也含了一顆。
“含了這定魂籽,就不怕蠱蟲了,這盒子中是蠱蟲,不是特别厲害的,我能應付。你們都退後,茶娜妹妹幫我就好,等會兒如果有蠱蟲飛出,茶娜妹妹用這布片将之兜住便可。”說着從王輝煌的儒衫下擺死了一大塊布下來,分成兩塊,遞給茶娜一塊。
一手托起木盒,一手握住蓋子,兩手一用力,打開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