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洛川太歲

龍大根和兩個漕幫的兄弟,跟在陳璞的後面走在大街上,從出門他們就看到這位陳公子時不時的風騷一笑,他們雖然好奇得緊可也不好意思問,就這麽面面相觑的跟着陳璞亦步亦趨。

陳璞美滋滋的走在大街上,每想到龍靖雪讓他叫自己小倩或者靖雪,還有那臨别時萬語千言化成的一句“萬事小心”,就不受控制的嘿嘿一笑,前世的他哪裏敢奢望這個級别的美女能青眼有加,如今一步步的走近美人,陳璞相信終有一天兩個人的心可以貼在一起,互相支撐,相互取暖。

陳璞帶着三人來到自己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跟虎妞說明,要出門幾日,王忠要随自己一起走,所以需要她跟在娘親身邊。收拾停當,一行人又再次來到張府,陳璞領着虎妞在張富貴的引路下找到忙的暈頭轉向的娘親。

陳母雖然忙碌,但卻神采奕奕,這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找到了人生方向的那種笃定和滿足,陳璞看在眼中十分高興,所謂的盡孝,并不隻是對爹媽百依百順,讓他們餘下的時光精彩充實才是最好的孝。

得知兒子要出遠門,陳母停止了忙碌,幫陳璞整着衣衫,擔憂的道:“兒啊,你從出生就沒有離開過娘,這一去甯安雖然沒有多遠,可也是兩城之隔,娘有些不放心。”

“娘,現在時間緊迫,兒不得不去,這牽涉到太多人的生計和未來,我必須親自跑這一趟。虎妞跟在您身邊我也能安心,您去任何地方都要帶着她,睡覺也要睡在一起。至于我,我帶着王爺爺您就放心就是,我此去也隻是選址開店,不會有什麽危險。”陳璞寬着母親心道。

陳母便也不再多言,隻是囑咐他要諸事小心,其實母子二人都很明白,他們隐隐的擔憂都還是源自,那十幾年一直壓在他們頭頂的烏雲——齊國的追殺,隻是母子二人都沒有說出來罷了。

陳璞把虎妞拉在一旁,鄭重的道:“時刻跟着我娘,不要分開。”

虎妞第一次看到陳璞如此嚴肅的與自己說話,雖然有些不解,卻仍然道:“好。”依舊是面無表情,但陳璞能聽出她語氣中的肯定,因爲他知道,這位冷若冰霜的女子不是冷漠,隻是不知道怎麽表達情感,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情感,像是一張白紙,等待着濃墨或者重彩,陳璞點點頭,由衷的說了一聲“謝謝”。

一行人離開張府,向下一個目的地出發,南門,那裏冬軒丞在等他。南門外兩匹馬兒一架雙駕馬車已經靜候多時,陳璞看到那雕工精美,用料考究的奢華馬車,哭笑不得。

冬軒丞和一衆家丁就在馬車旁城牆的陰影下乘涼,看到陳璞一行人便迎了上來,冬軒丞好奇寶寶似的,把陳璞拉到一邊問道:“你這是要出遠門?去哪裏?能不能帶上我,我都要悶出鳥了,你一走好些天,我更難受了。”

陳璞笑罵道:“我讓你給我弄一架馬車,你就給我弄了這麽一輛?”

冬軒丞不解的道:“這可是我的座駕,跑起來安穩舒服不晃悠,還不滿意?”

陳璞哭笑不得的道:“算了,我懶得跟你解釋。我還有些事情要拜托你,你聽好。我此去的目的地是甯安,爲的是一樁買賣,這樁買賣牽涉到許多人的生計和未來,其中包括你的和我的。我要你做的就是在我離開後,宴請雲陽夠格與你稱兄道弟的貴公子們,與他們搞好關系,你是去青樓也好,去包花船也罷,總之聲色犬馬由得你去折騰。除了借你爹轉運使的勢以外,我再給你個大籌碼,一樁大買賣的五成幹股,盡管許給他們,至于怎麽分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事情辦妥,等我給你傳消息,随時準備殺到甯安爲我解圍。”

冬軒丞梗起脖子道:“跟那幫廢柴?你會有麻煩?”

陳璞闆起臉孔,嚴肅的道:“我懂你骨子裏的孤傲,但你是江南路轉運使的長子,你終究要走上官場,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與自己不喜歡的人虛與委蛇,是必由之路,你從今天就必須開始上路。記住一句話,我隻跟你說一次,年輕人永遠不要把自己置身于舒适的環境,隻有感覺不舒服才能成長。”

冬軒丞皺起眉頭思索陳璞的話,陳璞也不催他,由得他去消化。良久,冬軒丞舒展眉頭道:“我還不能完全理解你說的話,但我知道我認準的兄弟絕不會害我,這就夠了,至于那些彎彎繞,你去費心思,我就管做事。你還沒說,到底會有什麽麻煩?”

陳璞很不滿意冬軒丞的回答,可又不可能一蹴而就,隻能慢慢來。既然暫時還不能獨當一面,那就一件一件事的做起吧,繼續道:“你不用問會有說明麻煩,總之等我需要你的力量的時候,你如果幫不上我,那種感受,我想你不想去嘗試。”

“不存在!”冬軒丞頗爲自信的道。

事情交代完畢,陳璞一行便不再逗留,王忠和龍大根一人一馬,兩個漕幫兄弟趕着馬車漸行漸遠,陳璞把手從馬車的窗戶中伸出來揮了揮,算是告别。

馬車消失在官道盡頭,冬軒丞收回視線,自言自語道:“官場嗎?拖了這麽久,到頭來竟是被你推了出去。”轉身大踏步的往城門走去,往日佝偻的腰杆此刻挺得筆直。

若說雲陽誰的府邸最雅緻,那無出張家其右者;若說雲陽誰的府邸最難登門,那必是江南路安撫使兼雲陽知州的梁文舉的府邸;可若說雲陽誰的府邸每天拜帖無數、貴客盈門,連五歲的稚童都知道那就是位于雲陽東北方的冬府,打懂事兒起爹媽就會叮囑他們不許去冬府門前玩耍,因爲那裏每天都有車禍發生。

冬軒丞此刻正蹲在自家的大門前,準确的說是冬府大門斜對面的巷子裏,借着巷子的陰影隐藏了身形,把插在腰間的折扇拔出遞給站在自己斜後方的錦鯉,錦鯉迅速的接過,然後一伸手從身後背的書箱中抽出一把嶄新的折扇遞過去,冬軒丞沒有接,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書童道:“那把沒髒,隻是别在腰裏硌得慌。”

讓這個自小陪着自己一起長大的書童尴尬是冬軒丞的一大樂趣,嘿嘿一笑指着自家門前那可以用壯觀來形容的馬車隊,道:“你瞅瞅這群鳥人,一個個的爲了權又或是錢,什麽尊嚴、什麽氣節,統統的都可以扔掉,昨日還有人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冬胖子喜歡孩童,竟然要把自己五歲大的親生女兒獻給冬胖子,隻爲在春季核考時得到一個上品的評價。這樣的官場,老子看着實在是不能不惡心呐。”

錦鯉手持兩把折扇,也望了一眼這似乎沒有盡頭的馬車隊,淡淡的道:“少爺怕是已經在考慮如何落子了吧?”

冬軒丞哈哈一笑,道:“人小鬼大!換衣服!”

話音剛落,後邊的家丁就遞上來一套冬府家丁的衣服,冬軒丞麻利的換上衣服,向着冬府行去,奇妙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已經車頭頂車尾、車軸挨車軸的馬車隊,竟然硬生生的出現一條可容一人通過的通道,馬車上的達官顯貴們不約而同的掀開車簾對一衆冬府家丁行注目禮,并紛紛的露出自認爲最溫和的笑容。

冬軒丞看都懶得看兩旁人的嘴臉,通過通道後,繞過大門來到冬府側門,入府後徑直往自己的居所而去,他在懂事後就一直住在娘親在世時誦經的庵堂旁的小院,途中看到府中下人們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如喪考妣,拉過一個生面孔,問道:“這位大哥,不知這是怎麽了,怎麽大家都如此怪異?”

這位一看就是剛入府沒多久的家丁看了冬軒丞一行人一眼,低聲道:“你們是出去辦事剛回來吧?若你們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人就小心點吧。”說罷甩掉冬軒丞的手,匆匆而去。

冬軒丞稍作思索便吩咐道:“錦鯉,你帶着他們先回去。”

支走衆人,冬軒丞望着自打他懂事起就沒有再踏入過的院落,幾次擡腳又收回,最後還是一步踏出,徑直而去。剛來到冬銳達書房外的假山處,就被一丈外的一位灰衣劍客攔住去路,冬軒丞緩緩擡起頭道:“盧叔,是我。”

灰衣劍客一愣,然後兩步跨到冬軒丞身前,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小丞,你終于肯來這裏了。”

冬軒丞有些尴尬的道:“盧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灰衣劍客情緒激動的道:“一群雜碎要對你不利,你爹忍無可忍了。”

冬軒丞猶豫片刻道:“我……我去看看。”

灰衣劍客向身後揮了揮手後,讓開了道路,在冬軒丞與他擦身而過時,低聲的道:“别怪他,他也身不由己。”

冬軒丞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繞過假山緩緩行去。剛找到一個隐蔽的位置,就聽到自己叫了十幾年冬胖子的老爹用他從未聽過的森寒語氣道:“從你們進門的第一天起,我就與你們說過,小丞是我的底線,誰碰誰死。你們這些年的小動作,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被你們當做了縱容吧?非常好,那就和你的兒子一起去死吧。”

“老爺!軒朗也是你的兒子啊!”一個婦人凄厲的叫喊道,還伴随着孩童的抽泣聲,冬軒丞聽出來這是自己的二娘和二弟,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叫過一聲二娘。

“我的兒子?我讓他姓冬,已經是我給你們的恩賜了,既然不稀罕,那就還給我!”說罷,就聽見寶劍出鞘的聲音,緊接着兩聲女子的慘叫,還有一聲孩童的哭喊剛出口就戛然而止。

冬軒丞再顧不得隐藏身形,跑到書房大門前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己的二娘和三娘屍體,還有血泊中驚恐的瞪着雙眼死不瞑目的二弟。

冬銳達長劍點地滿身煞氣,見推門而入的是冬軒丞,一揮手把長劍扔到書桌上,沉聲道道:“敬亭,收拾一下,然後給四房和五房送兩杯毒酒。”

冬軒丞還未從震驚中醒過神,就被在自己的印象裏從來都是樂呵呵的冬胖子拉着胳膊走出書房,徑直來到娘親生前禮佛的庵堂才醒過神,輕輕的掙脫冬銳達的手,定定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認識的老爹,冬銳達也沒有看他,隻是緩緩走到庵堂佛像前站定,拿起自己夫人的牌位抱在懷中,一屁股坐在蒲團上,隻留給冬軒丞一個胖墩墩的背影,良久後,伸手拍了拍旁邊的蒲團,不容置疑的道:“過來,坐下。”

冬軒丞習慣性的想要出口挑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還是乖乖的到蒲團邊坐下來,坐下後看到冬銳達側臉已是淚流滿面,閉着眼抱着母親的牌位任由淚水滴落,他有許多話想說想問,可是此時此刻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冬銳達緩緩睜開眼,盯着牌位上的字迹平靜的道:“你娘是洛川李家的掌上明珠,當年能看上一介布衣的我,是我十世修來的福分,我曾答應你外公,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守護她,并讓洛川李家無論朝堂如何動蕩都可穩如泰山。後者我做到了,前者我沒有做到。你娘走後第五年,當年還是尚書如今貴爲太師的殷景琪不知怎麽說服當時的周朝皇帝,把他的兩個遠方侄女賜婚于我,你娘彌留之際我就對她立誓,她走後終身不娶,不再添子嗣,因爲那樣我就不會親手給我與她的兒子制造潛在的敵人。可皇命難違,迎娶殷氏姐妹前我就下定決心隻把她們軟禁在府中,不碰她們分毫,可終究還是被人算計了,婚宴當晚我被下了藥,然後有了你所謂的二弟。“說道這裏冬銳達停頓一下問道:“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麽對你二弟我也下得了手?”

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冬軒丞,沒等他的回答,冬銳達繼續道:“因爲我知道,那根本不是我的血脈,她們卻自以爲瞞天過海!之後當今聖上一統天下,又陸續賞賜我四房和五房,都有殷景琪運作的影子。好在那時你盧叔來到我身邊,再也沒有人能暗算與我,四房和五房我從未碰過。我食言于你娘,無數次想在這裏對她忏悔,可你說我不配來到這庵堂,我覺得你說的對,便再未踏足。我和你盧叔商讨過,你那個便宜二弟可以當做你成長的第一個考驗,我曾對殷氏姐妹直言,這家主之位老二可以争,但隻可以他自己去争,但她們自作聰明的當做了耳旁風,她們這些年的小動作我都看在眼中,我都當做對你的考驗視而不見,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暗中聯絡外人對你不利,竟然要刺殺于你。你若少根頭發我都愧對你娘,他們竟然想殺你!我都從未動過你一根手指頭,他們竟然想殺你!哈!那就去死吧!統統去死!”

冬軒丞以驚人的速度消化了這些曲折,看向自己的老爹道:“武陽朝堂,你一直被看做是殷景琪一黨,如今因維護我與殷景琪反目,這以後……”

冬銳達打斷冬軒丞的憂慮,淡淡的道:“我冬銳達蟄伏太久了,許多人可能都不記得洛川‘冬太歲’何許人也了,我還沒有老到要讓兒子替我擔憂的地步。你出去吧,我有很多話想跟你娘說。”

“爹……”

冬銳達渾身一顫,擡起手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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