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高的溫度,那腿不會被燒焦了嗎?奇異的是,那腿不但沒有被燒焦,就連那衣服都是好好的。那腿還似被灌注了無窮的熱能一樣,就似個高溫的熱源,誰碰到誰倒黴。
“火剛腿!”看着那隻向着自己進攻的腿,銀面輕松的神色變得凝重了,他也知道這招式的厲害之處,就算不被那腿打到,隻要是被輕輕碰到,那你的衣服,皮膚,甚至是肌肉被燙傷是在所難免的,就算你用内力阻擋,它的溫度也會灼熱你的内力,同樣會灼燒你的衣服和皮膚,更可惡的是,他的高溫還會使你的内力如同蒸汽一樣被蒸發掉,灼傷你的同時更在快速地消耗着你的内力……若你沒有把握一開始就将對方**,那之後就别存在取勝的僥幸心理了,因爲你的内力已經越來越弱了,取勝的幾率也越來越少了。
這……看來他隻能一直避開那隻炙熱的腳了。因爲無論以何種方法被燒到,那都會讓他很丢臉的。
這就是讓銀面很爲難的事情,那種溫度,他的身子一旦靠近的話,那他的衣服……天呀,這裏這麽多大人小孩,還有女孩……咳咳,他還是不要教壞小孩子的好呀!
銀面凝重的眼神望向周圍,最後把目光停在了步驚華的身上!特别是這女娃的目光,雖然很冷,但卻讓人莫名感到一種頗爲壓迫的透視感--她絕對是有在正大光明地打量着他的。
自他使出“破風掌”的那一刻開始,她看他的眼神就特别的炙熱。
隔着衣服他都能夠感覺到那種炙熱,若是沒有了衣服的話……
咳咳,他絕對沒有想歪哦!隻是,她現在的眼神确實很容易讓人想歪。
隻是,這種爲難卻讓公赢誤會了,他以爲對方是在害怕,是在懊悔。
“哼哼,受死吧!”公赢也知道自己這招的“厲害”之處,而銀面的難處卻讓的他更加的得意了。有史以來,就算對方是八段後期,他也有六成的把握把對方打垮。更可況才是個和他一樣是八段中期的家夥呢?同等條件的話,他更是有十成的把握呢。
啧啧,這麽大好的青年,這條命就要毀在他的腳上了,他還真有點于心不忍呢。
就在銀面感到十分爲難的時候,就在公赢緊繃自己的左腳準備給對方沉痛的一擊的時候,沒想到一股疼痛感從他的小腿處直沖他的痛覺神經,讓他的臉部本能地扭曲了起來。
奶奶的,竟然忘記了,剛才被那女娃傷到了左腳小腿……天煞的,爲什麽他是左腿撇子呢?要不,今天就能好好地教訓一下這些無知幼稚的小屁孩了。
猛然,那勢如破竹的“火剛腿”嘎然停止了,公赢落到地上,負手而站,高高地揚起腦袋,用一種前輩的身份教訓道:
“哼,小家夥們,現在知道本将軍的厲害了吧?不過,看在步老頭子的份上,這次我就暫且繞過你們,讓你們長點記性,若還有下次,本将軍一定不會這麽便宜你們的!”他用一種高姿态這樣說着,那樣子就似自己多麽的慈悲似的。
“爹……你說什麽呀?你不是答應了給我殺了那死丫頭的嗎?怎麽現在……爹……你快給我動手啊!”剛才還一臉得逞的公子盈見到渾身氣勢的公赢莫名其妙地住了手,急的跳了起來,還大聲地命令起了公赢。
死丫頭,你以爲你爹是鐵做的嗎?公赢收起難看的臉色,自認爲很大度地笑着。
“盈兒,我們走吧!爹是有身份的人,教訓一下那丫頭就可以了,真打死了,爹會被人取笑的!”沒辦法,他本來是來找步霸天的晦氣的,沒想到被一個十六歲的女娃傷到不說,更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此等高手在。
若剛才他強使用“火鋼腿”的話,那他的左腿說不定現在就廢了,那女娃手上拿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呀,竟然那麽準确地把他小腿劃了一道血口子,還挺深……
現在一個用力,血口子竟然裂開了,大概血也蹦出來了吧,希望不要蹦太多,也希望不要讓人發現他受傷才好啊!
要不,他這老臉真的挂不住了。
再說現在已經拖延了好多時間了,想必步霸天也快回來了,同一時間對付兩個高手,他取勝的機率大概是零。更何況他現在還受傷了呢?步霸天回來了,他隻有死的更快!
公赢想到這點,急急地拽着公子盈,也不管公子盈願不願意,直直地往步家大門口走去。
“爹……我不走……那丫頭不死……我不走……”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爹請出來替自己報仇,公子盈又怎麽可能放棄這次機會呢?就算不打死她,教訓一下她都好,讓她記得她公子盈可不是好欺負的,要不是她手裏的“暗器”厲害,她何必騙出自己的爹……
或許……她可以想辦法把那死丫頭的‘暗器’搶過來!公子盈的腦袋中正出現這個念頭,就聽得步驚華冷冷說道:“現在誰也不許走,哼,毀了我步家的花園就想走的話,沒那麽容易!”
步驚華踏前一步,舉起右手中的手槍,深冷地說。
她知道,以公赢的性子,若是有五成把握的話,都是不會放棄要她的命的。現在還沒打就收手走人,竟然還說給爺爺面子?她可沒忘記剛才他叫爺爺“步霸天”時候的那臉的陰狠猙獰呢。要給的話早給了,何必又在撕破臉之後呢?這也未免太可疑了,于是她仔細地端詳了一翻,發現他走路時候的左腳有些許差點讓人就察覺不到的颠簸。
哼,想必是剛才被子彈擦過所緻吧!哼,害她還真以爲她的雙手槍對這樣的高手也沒用呢。原來對方也挺能裝的!
“死丫頭,給你面子的時候就别再羅嗦了,要不待會怎麽死的都還不知道呢!”公赢狠着一雙眼,惡毒地死死盯着步驚華。
他就不明白了,爲什麽這個乳臭未幹的死丫頭竟然敢如此大膽質疑大人的話?還一點懼色也沒有。戰場上,他公赢統領千軍萬馬,那一個士兵不怕他?就連敵國那些赫赫有名的首領級人物看到他,都無不面露懼色。沒想到,如此馳騁沙場的大人物,此時此刻竟然被個小丫頭漠視了……
望着那個一臉惡意的公赢,步驚華才覺得好笑了:她的地盤,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更何況是在對方還毀了她的地盤之後……想走?可以,那必須留下點東西!
“面子不是靠别人給的,而是自己給自己的!”步驚華冷冷地諷刺道,那雙犀利的眼睛瞄準了公赢那隻受傷的左腿,槍口也跟着瞄準,冷冷一笑。
“你……”公赢又怎麽沒有看到對方瞄的正是他那受傷的左腿呢?難道她也知道他的小腿受傷了?看樣子就是這樣。
公赢心底一驚,咬牙切齒地瞪着步驚華,一時之間又無言以對,隻有滿懷的心慌。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他的腿受傷了,那他們也是走不了的了,都怪這臭丫頭扭扭擰擰的。公赢咒罵在心底。
“哈哈哈,好一句‘面子是自己給自己的’!”正在這是,步家門口進來了三個人,這三人步驚華都認識。爺爺,白靈,還有那站在兩人中間穿着金色錦衣便服的中年男子,步驚華也見過一次,那不正是當今的皇上龍盾嗎?
而說話的也正是龍盾,一邊重複着步驚華的這句話,一邊拍着手掌,那樣子看着甚是欣賞。
“皇上……”公赢扭頭,一眼就認出了來者,立刻欲跪下高呼皇上萬歲。但卻被龍盾及時阻止住了。
“公将軍,在外頭這禮數就免了吧!”龍盾的語氣雖淡,但那皇者氣勢卻絲毫不減。這次他微服出巡主要是想看看那個最近被傳得滿城風雨的步驚華而已。龍頤臉上的傷,公子盈差點被莫名暗器要了打破腦袋,現在現在的竟然敢公然與公赢對決……這丫頭的勇氣,魄力,甚至是實力都挺讓人驚訝的。
他就想來看看是不是真如白靈所說的那樣而已,所以也算是秘密私訪,當然,還有及時出面化解兩家的矛盾,甚至是來會會步家……
“是!”公赢一頓,最後也隻能輕輕一揖應是。
即便知道他是皇上,既然他自己都說免了禮數了,步驚華也就幹脆一免到底,連揖都不給龍盾作了,反而是見到步霸天,才甜甜地叫了聲“爺爺”。
龍盾心裏雖然有點不高興,但并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是扯着一張笑臉,走向步驚華。
“小丫頭,沒想到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氣魄,不錯不錯呀!”龍盾那雙深沉的眸子注視着步驚華,話語中滿是贊賞,但那笑看在步驚華的眼裏卻是與贊賞無關,反而是一種嚴謹的深沉。
“您說,若有人故意找你麻煩,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你會就此放過嗎?”步驚華也不回禮,隻是直铮铮地反問道,一雙水眸铿锵淡定。
“這……當然不會!”面對步驚華如此認真的疑問,龍盾猶豫了一瞬才做回答,因爲他知道她不會淨說沒用的話的,說這話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不過,就算知道這是個“圈套”,他也要如實回答呀。誰敢故意找他麻煩?那不是和找死無異嗎?所以答案也是地球人都知道的,隻差從他嘴裏說出來而已。
這丫頭也應該再也清楚不過了,可是爲什麽還要這麽問呢?看到步驚華瞥了一眼那個低着頭無比恭敬地站在一邊的公赢,龍盾總算是有點頭緒了。
“那就是了!”步驚華又說:“您再看看周圍,若是有人也把您的花園弄成這個樣子,那您會拿他怎麽辦呢?”步驚華直直地注視着龍盾的眼睛,那種專注的注視,大有一種隻要對方說半句謊話,她就會把你堵得啞口無言認錯的氣魄。
隻見周圍的花草是一片狼藉,原本那麽美豔整潔的前院,現在簡直就和一個戰亂後的廢墟無異。
哼,看你怎麽回答,若是懲罰的輕了,那下次她就去闖闖他的“金岩殿”,随便弄點“紫晶岩”出來。若是懲罰的重了……哼哼,公赢,你就慘了。
步驚華眼角邪狠地看了一眼公赢,隻見此刻公赢也正用着一種惶恐的目光望着這邊,那臉色也極其的難看。想必他現在正怕的要死吧!
“這……”龍盾心底明明就知道步驚華的意圖,雖打心底不想讓自己的愛将太難堪,所以并不想按照自己的意願懲罰;但是,若要是懲罰的太輕了點,那該如何服衆?那不是說他的“花園”也是可以随便被人摧毀的嗎?
日後真發生這種事情,他還得抑制住自己的怒氣,仔細掂量……那也太沒威嚴,太沒面子了吧!
龍盾心底還真的挺矛盾的。哎,公赢呀公赢,你都年紀不小了,怎麽還這麽沉不住氣,偏要找一個小孩子的麻煩呢?偏偏這個小孩子的麻煩還這麽不好找……你真給朕圖添麻煩了啊!
龍盾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邊的公赢,正好公赢也看見了,立刻把頭埋的深深的,一點大氣也不敢出,就怕皇帝老子一個心裏不爽,把他拉出去砍了。
這丫頭也蠻會打比喻的,怎麽能把他們步家的前院和皇宮的花園做比較呢?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嗎?皇宮那麽高貴的地方,就算是你胡亂折了根花草,都是懲罰不輕的,更何況是差不多全毀了呢?
完了完了,皇上肯定會要了他的命的!
公赢越想越害怕,一時之間那股必勝大将軍的氣勢完全沒了,現在的他就和一個等待被宣判的低賤的犯人無異。
“怎麽?難道您也認爲絕對不能讓那毀了花園的人說走就走,還必須要讓他得到嚴厲的懲罰,讓他記住,别人的花園是不可以随便亂毀的,别人的家是不可以随便亂闖的!”步驚華一字一頓,句句铿锵,字字落地有聲。那氣勢,大有要把毀掉“花園”的人就地處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