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如此奇妙,兩個人要是緣分未至,就算住在同一座房子裏也難得止步相聊幾句,但要是緣分來了,就算分開,也能時時遇到。楊毅晨很是詫異地看着面前提着一袋衣服的夏楠,她看起來似乎跑過了一樣,額頭上布滿了晶瑩的汗珠,額頭上的劉海也是一縷一縷地黏在一塊。
似乎對自己在這裏都能遇到楊毅晨也很是驚異,夏楠停步站在楊毅晨的對面,一雙妙目定定地看着他,眼神裏充滿了複雜之色。
“哈!夏楠,好巧啊!”過了好一會,終究經受不住這種兩人之間無言而又尴尬的沉默,楊毅晨陡然扯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對夏楠打了個招呼。
本來心裏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夏楠聽到楊毅晨的話,居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半響才擠出一句幹巴巴的話:“你怎麽在這裏?”
難道兩個人分開了也就十多天,居然陌生成這樣了?夏楠的心裏不由微微沮喪起來,她看向楊毅晨,發現他依然一臉溫和的笑容,但笑容中卻隐隐有一絲讓夏楠心痛的排斥。
“呃,一個朋友受傷了,我在這裏照顧她!”楊毅晨遲疑地說道,說完又接上了一句,“你見過的,前天我抱着她從夏霓服裝城出來的時候……”
“哦,是那個美女啊!”夏楠一下子想了起來。
楊毅晨點了點頭,兩人居然又陷入沉默當中,期間夏楠的眼神一直粘在楊毅晨的臉上,幽怨而帶着絲絲莫名的悔意,最讓楊毅晨受不了的是居然還藏有淡淡殺氣。這夏楠不會因爲自己搬離了小别墅,而自己又知道她的許多生活習慣,爲了不讓自己洩密出去,就想殺人滅口吧。
正當楊毅晨在考慮着是否要先下手爲強的時候,夏楠陡然低下頭,盯着地面的某處,淡淡地說道:“我的一個員工身體不舒服,剛剛我出去買衣服給她。”
“哦……你可真是一個不錯的老總!”楊毅晨由衷地贊賞道,這也難怪夏楠可以在這麽短時間内把夏氏公司發展成這樣,體恤下屬,平易近人便是她的一大優點,更重要的是,夏楠善于聽從别人的意見,但是又有自己的主見。
“嗯,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善于學習而且勤勞機智。”夏楠點了點頭說道。
“哦……那夏楠,我先走了,以後聊?”楊毅晨試探地問道,他真心不想跟夏楠在這裏無意義地對話,而且兩人之間,似乎已經有了隔閡,面對都有些尴尬了。
然而,就在楊毅晨轉身那一刻,夏楠的下一句話立即讓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瞬間沖起一股怒火,臉色陰沉地快要滴下水來。
“小晨,石家人來報複了,夏霓服裝城被一幫混混砸了。”夏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地冷靜,但是任誰都聽得出裏面的巨大的怒氣。
“石家人?”楊毅晨緩緩地轉過了身體,雙眼微微地眯起,陰沉地一字一句說道:“是不是你的那個員工是被那些混混打傷的?”說到最後,楊毅晨已經緊緊地握着拳頭,牙齒因爲狠狠地咬動而吱吱作響,不停鼓動着的腮幫子和高高鼓起的太陽穴,都在顯示着楊毅晨此刻的心情,那就是……無比的憤怒!
自從那次從青海湖回來碰見了石明,然後竹園發生的事,再到在美國石明對他耍詭計,還有前天那個令人生厭的嚣張的石青老婆,這些事情都讓楊毅晨對石家的印象越來越差,而當剛剛聽到夏楠說石家人找來一幫混混砸了夏霓服裝城,這一子頓時讓輕易不動怒的楊毅晨怒火熊熊,難以壓制。
赤果果的挑釁!
“夏楠,你打算怎麽辦?”楊毅晨壓下火氣,緩緩地問道。
“我不知道?”夏楠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絲無奈之色,“暫時隻能通過監控錄像找到那些混混,然後尋找證據證明是石家做的……”
“沒用的,你找不到證據的,石家沒那麽簡單。”楊毅晨打斷了夏楠說道。
“那我還能怎麽辦?”夏楠反問道,“現在石家動用了黑社會的力量,你讓我也收買一群黑社會去報複嗎?”
楊毅晨沒有說話,隻點了一根煙,默默地抽了起來,前天的時候,楊毅晨已經打了個電話給南粵國安局了,後來也接到了胡局長的電話,說明石青已經被整的成果,本來以爲這下石家應該會消停一會,通過這件事,警告一下石家,不要亂來,自己也不是好惹的,沒想到今天就又對上了,而且還找上門來……這石家,是沒被教訓夠?還是不知哪裏來了底氣要跟楊毅晨死扛到底呢?
“哼!”楊毅晨悶哼一聲,在外面不管怎樣,隻要不涉及到核心,過去了的事情楊毅晨都可以不管不在乎,甚至吃點虧也沒什麽,但就是找上門來不行!雖然夏霓服裝城是屬于夏楠的,但是真正跟石家有仇的卻是自己,而夏楠,不過是被自己連累了而已。
所以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夏楠,這件事你先不要說是石家幹的。”楊毅晨想了想,然後擡起頭看着夏楠說道。
夏楠也是極聰明的,明白楊毅晨的意思是不要打草驚蛇,她點了點頭:“那小晨,你準備怎麽辦?”
“哼,竟然敢惹到我,那就是跟我宣戰了,我楊毅晨還從來沒怕過誰的!”楊毅晨冷冷地說道。
楊毅晨在蕭家裏生活了二十多年,也被管了二十多年,在那樣的豪門裏,想要有一個自由的生活,确實是不容易的,再加上楊毅晨的爺爺以前是行伍出身,比較嚴格,所以楊毅晨小時候在家裏都是被打罵管理的,後來在初中的時候,楊毅晨辍學跟一幫狐朋狗友做了混混,打架鬥毆是家庭常事,所以養成了暴躁的脾氣,但這些年來,楊毅晨也開始懂得收斂自己的脾氣了,在外邊也沒那麽容易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