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問了,你快來找我吧!不然我要死了!”楊毅晨的眼皮耷拉着,雙目無神地說道。
“好,你等着,我馬上定位你!”田離說着,低下頭一陣噼裏啪啦,不一會,他又擡起頭,對楊毅晨說道:“我知道你的位置了!堅持住,馬上到!”
“嗯……”楊毅晨微微地點了點頭,随即便無力地倒了下去。
“楊毅晨!!!”
從中山大橋離開,夏楠并沒有回到小别墅,原因是她半途停住了,轉頭又朝中山大橋趕回去。
坐在的士上,夏楠臉色複雜,她的腦海中一會閃出楊毅晨剛剛拯救自己神勇的樣子,一會浮起楊毅晨大聲嘶吼讓她快點離開的樣子。但是不管是什麽畫面,楊毅晨的身影都顯得十分高大。
曾幾何時,楊毅晨在自己的心裏還是一個無所作爲,四處晃蕩的纨绔廢物,但是最近的不斷的事情讓夏楠意識到。
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也許那個殺手說的沒錯,楊毅晨其實就是一個英雄,一個隐藏身份承受着無數人鄙視,但一直爲國家流血流汗的英雄。
而自己,包括楊毅晨的父母,哥哥,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都一直認爲他是一個廢物!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爲了不讓自己不向蕭叔叔打小報告,楊毅晨對自己一副嬉皮笑臉的的樣子,滿嘴恭維;不喜歡穿西裝,而經常短褲背心出入廳堂的樣子……這些以往夏楠十分厭惡的楊毅晨形象此刻卻是如此有趣。
夏楠不知道她一直用自己心中的标準去要求楊毅晨,她認爲優秀的男人應該擁有自己的事業,應該紳士,應該西裝革履。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優秀,并不僅僅于此。
正當夏楠想得入神的時候,司機告訴她到了。夏楠開門下車,扔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便急匆匆地跑到剛剛離開的地方。
沒有人,隻有一大灘幾乎要完全凝結的血迹,一下子讓夏楠的心沉到了低谷,腦袋一片空白。
“楊毅晨!”夏楠看着地上斑斑血迹,忽然瘋的一樣朝晨邊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地呼喊着楊毅晨的名字。
沒有!屋裏沒有!到處都沒有!看不到楊毅晨,夏楠更加大聲地嘶喊道。
但是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人回答夏楠,楊毅晨也沒有出現。不遠處一男一女警察陡然看到夏楠,連忙趕過來。他們本已經驅散群衆,正在封鎖現場,卻不料一不留神之下,一個女子闖了進來。
“回答我啊!楊毅晨!你在哪裏啊?”夏楠大聲地嘶吼道,她臉上淚水縱橫,咬着嘴唇四顧張望,卻根本沒有看到楊毅晨,哪怕他的一絲一縷。
夏楠陡然渾身無力,跌坐在地上,無助地看着地面上的斑斑血迹,張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小姐,這裏已經被封鎖了。”兩個警察趕了過來,其中的一個女警察對夏楠說道。
“啊?他在哪裏?”兩道清淚蜿蜒流下,夏楠擡起頭,希冀地問道。
“他?小姐,你說的是誰?”女警察疑惑地問道。
夏楠又低下頭,喃喃地說道:“他……他是我愛人。”
兩個警察一頭霧水,他們相視一眼,女警察又問道:“小姐,你愛人什麽時候失蹤的?”
“剛剛……他還在這裏,我回來他就不見了。”夏楠雙眼無神,伸出手撫摸着那攤血迹,仿佛摸在楊毅晨的身上一樣。
“呃……你愛人是不是去了其他地方?比如說回家了?”女警察一下子便認爲夏楠的丈夫是剛剛聚集在這裏觀看大戰的群衆。
“回家?對啊,他應該回家了吧!”夏楠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她陡然站起,不理兩個警察,便跑着離開這裏。
“這個,她不會是神經病吧?”男警察看着夏楠的背影,疑惑地說道。
“有可能。如果是,真是可惜這個美麗的女孩了。”女警察搖頭感歎。
夏楠從的士上一下車,便發瘋似的朝家裏沖去,卻看到自己的助理阿夏正在自己家的門口焦急地徘徊着。
阿夏很着急,十分地着急,她聽從楊毅晨的話回到了公司,告訴前來商讨合作事宜的一家外國企業代表團說夏總就要趕回公司了,但是大家左等右等,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不見夏楠的蹤影。那個代表團的人有些生氣了,他們告訴阿夏,如果半個小時内夏楠還沒到,合作便取消。
阿夏連連保證。
然而半個小時後,夏楠依然沒有出現,外國企業代表團憤然離去。阿夏無奈之下,隻好又趕到小别墅。卻發現大門緊鎖,喊了許久,也沒有一個人回答。
無奈之下,阿夏便要離開,誰知,她一擡頭,便看到了夏楠匆匆跑了過來。
“夏總,你怎麽弄成這樣?”阿夏上下打量着夏楠,霎時被她的樣子吓了一跳。
夏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真正的瘋子,隻有一隻腳有鞋子,另一隻腳則被劃了很多傷口,滲出一絲絲鮮血,但是夏楠根本沒有意識到。不僅如此,夏楠還穿着一套髒兮兮的睡衣,頭發亂糟糟,如同雞窩一般。
夏楠現在的腦子一片混沌,心裏隻想快點找到楊毅晨,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啊夏。隻是伸手到衣服各處尋找鑰匙,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她穿的隻是睡衣。
看着夏總不停地在一件沒有口袋的睡衣翻找,阿夏感到十分怪異,她提醒道:“夏總,你穿着睡衣。”
“啊?”夏楠似乎恢複了點清醒,她停下來看了看阿夏,說道:“阿夏?快,快點幫我找找我的鑰匙放哪裏了?”
夏楠就像一隻轉着圈的老鼠,陷入困境但又走不出來,在身上找不到鑰匙。她竟然蹲下來開始在地上找起來了。
“夏總,你到底怎麽了?地上沒有鑰匙!你身上也沒有!”阿夏實在看不過去了,她伸手一把捉住夏楠的手,大聲地說道。
“不是的,我一定要找到鑰匙,楊毅晨肯定回來了,我要進去!”夏楠猛地抽出手,繼續在地上摸索。
阿夏一臉悲傷,看着瘋子一般的夏楠,也蹲了下來,對夏楠說道:“夏總,楊毅晨先生不在别墅裏,我剛剛喊了很久了!”
“不在麽?怎麽會不在?”夏楠喃喃地說道,她忽然站了起來,跑到大門前,便一腳踹了上去。
“轟!”大門紋絲不動,夏楠卻趴在門上低聲哭了起來。
阿夏走了過去,輕輕地拍着夏楠的後背,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夏楠的樣子,的确令她十分擔心。
夏楠轉過身忽然撲進阿夏的懷裏,嘤嘤地哭着,傷心欲絕的樣子,令人疼惜。
“阿夏,這裏是他的家,他爲什麽不回來?”夏楠仰起頭,晶瑩點點,完全沒有了以往女強人的冰冷樣子,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楊先生?”阿夏驚疑地問道。
阿夏的确很奇怪,她可是知道夏總一向很讨厭楊毅晨這個老公的,天天都給楊毅晨冰塊臉看的,怎麽今天夏總會這樣的?哭哭啼啼,搞成這副模樣就是爲了那個她極其厭惡的人?
就像一個被抛棄的女人一般。阿夏心裏暗道。
“你不是喜歡上他了吧,夏總?”阿夏臉色怪異,忽然問道。
“我……”兩片紅霞飛起,夏楠支支吾吾,忽然把腦袋放進阿夏的懷裏。
“唉,我知道了。”看到夏楠這副模樣,阿夏哪會不知道,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夏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過了許久,夏楠擡起頭,抹掉淚,卻是一臉堅定。
“沒看到他的屍體,我就不認爲他死了!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夏楠忽然說了句莫名奇妙的話,阿夏不明白,再看向夏楠時,卻發現她已走向自己的車。
“阿夏,我知道今天有很緊要的事,也急了你了,現在你把我送到公司吧。”夏楠一臉冰冷,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憔悴,但剛剛柔弱的模樣已不見了。
………………
夏楠回到别墅的時候,在城市客棧一個美麗的女子站在窗前靜靜地地看着外面。她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但是那個人還沒有回來。
如天仙般的面容,微波蕩漾的眼眸,赫然是跟楊毅晨一夜瘋狂的淩詩雅。
此刻,她的眼中複雜之色濃烈,又有深深的仇恨在裏面。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淩詩雅的眼裏,這是一個敏捷如猿猴般的男人,他高高地跳躍起,在建築上飛馳着。
淩詩雅的臉上陡然浮起一絲厭惡,又有一些害怕。
“撕開它!”飛馳過來的男子忽然大聲地對淩詩雅喊道。
淩詩雅猶豫了一會,但還是伸出手握住窗戶的保護欄,竟然如同撕紙般把鋼鐵做的保護欄扯掉了,露出了一個大洞。然後淩詩雅後退幾步,看向飛躍過來的男子。
“嘿!”男子躍向窗戶,半途中他的身體忽然詭異地縮小,如同一條蛇般,一下子穿過保護欄上的大洞,而後落在地上。
“噼裏啪啦!”
一陣清脆如爆炒黃豆般的聲音從男子的身體内傳出,待到男子完全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恢複原狀了。
這是一個英俊的青年,雙眼漆黑,閃爍着淩厲的光芒。他的額頭上劉海飄飄,但腦袋後的頭發卻盤成一條長長的發辮,并且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古代戰袍,衣袖略寬,戰袍上上紋着一條墨龍,張牙舞爪,面目猙獰。
随後,男子朝淩詩雅溫柔地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的妹妹,你完成任務了吧。”
說完,不等淩詩雅說話,便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
幾朵鮮豔的梅花赫然印在白色的床單上,還有些淡淡的水痕。男子的臉上的笑容更甚,他轉身便抱起淩詩雅,“哈哈”笑着說道:“我的好妹妹啊,家族有望了!”
然後男子放下淩詩雅,一臉猙獰地說道:“蚩尤之怒!号稱國家保護者的他們,如果被我們掌控的話,天上地下,就沒有誰能夠阻擋淩家的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