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姐擡起頭來就說道:“就嫁了,你當伴……柿子!你鬼上身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叫了起來。
柿子連忙低下頭,揉揉額頭上昨晚被砸的那傷。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是認真照了鏡子了。那模樣真的就跟鬼上身一模一樣。眼睛都變得不對勁了。
小胖幫着柿子回到了這個問題,從什麽臧老闆送手钏開始,到昨晚他們去那個樓下做的實驗。
等他說完了,晨哥也醒來了。晨哥看着柿子那模樣,說道:“柿子,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摘了那手钏,然後去廟裏住幾天。算了,你好像是進不了廟裏的,那至少也應該摘了手钏,曬曬太陽吧。我覺得你帶這個久了不好。要是你以後一直這樣的話,你怎麽找工作啊?”
幸福姐直接起身就說道:“晨哥,你再睡會吧,我帶他們出去說。”說完就交代了一旁在陽台曬着衣服的特護。那特護就是一個三十多的大姐,就當他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小孩子瞎編的,也沒在意,就讓幸福姐出去了。
幸福姐安排好了晨哥的午餐,才帶着柿子和小胖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吃午飯的。
西餐廳裏,在這樣的午餐時間,也挺多人的。但是相對别的地方來說,這裏還是比較安靜的。
等他們的餐都送上來的時候,幸福姐才壓低着聲音說道:“柿子,我覺得晨哥得對。不僅是你,現在我也很想一下滅了李家謀。但是我們要找到好的辦法,而不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法子。我可以告訴你,就李家謀這樣的程度,零子叔能解決。而且現在不隻是零子叔,還有我,再不行,還有我媽。還有景叔。你想借用這個手钏的力量,我不贊成。真不知道你爸怎麽想的,就讓你帶上了。”[
小胖聽着有些猶豫了:“帶着個手钏真的不好嗎?我看着他現在這樣挺威風的啊。一個有鬼的能力的大活人啊。”
“好什麽好啊,等着以後摘不下來,他永遠這個樣子,看他怎麽辦?這樣子怎麽結婚?怎麽工作?後半輩子還怎麽過。去廟門口擺個小攤,專門給人問米?一輩子還賺不到一套房子,等着吃老人的啊?”說着這些話,幸福姐的語氣不由的有嚴厲了起來。
柿子手裏拿着叉子,卻沒有吃東西的心情了。這本來就歡歡喜喜的,準備着給李家謀痛快一擊的。可是卻被幸福姐和晨哥同時反對了。自己一直被他們保護,現在終于有機會讓自己強大起來,卻被人否定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看着柿子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就在那轉着叉子的樣子,幸福姐更加沒好氣地說道:“怎麽了?怎麽了?說你也是爲你好。你自己冷靜地想想啊。你照過鏡子嗎?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态嗎?把叉子放下,那邊的小妹妹都盯着你看呢。沒禮貌!”
柿子放下了叉子,說道:“我想今晚就去滅了李家謀,然後我就把手钏還給臧老闆。”
“想法是好的,你跟零子叔商量一下吧。不過我說柿子,你爲什麽這麽執着呢?讓我們出手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這次柿子回答得很堅定。
看着他那表情,幸福知道這就是沒得談的了。她也隻是白了柿子一眼,繼續吃着她的東西,沒有理會柿子了。
柿子有些煩躁地摸摸衣服口袋,卻沒有摸到煙來。
吃過午飯,柿子開着車子直接去了江濱公園。站在那河邊的大石頭上,看着河水泛着微波,吹着這裏的風,感覺好了很多。
小胖很了解柿子,走過去遞上了煙:“這地方,真适合談戀愛啊。”
柿子接過煙,點上:“是啊,我爸媽當初就是在這裏定情的。”
“你和天絲也來過這裏吧。”
“嗯,她從這裏跳下去,然後告訴我,她是個妖精。你有時間,也可以帶蕾蕾過來。”
“呵呵,等她大學畢業,我看看她有沒有結婚再說吧。”小胖還是那麽沒心沒肺的回答着。[
接着就是長時間的沉默,小胖知道,柿子心裏不好受,就讓他這麽冷靜一會吧。
天陰沉沉的,在這河邊更是透着涼意。小年夜了,但是柿子沒有像以往一樣去岑家村做大掃除,而是計劃着,晚上的行動。在沉默的這幾分鍾裏,他甚至已經計劃好了,他要今晚就動手,然後就把手钏還給臧老闆。不管他們是贊同還是反對,他都這麽做了。
柿子把心中的決定說了出來,看着小胖,小胖就笑起來。
柿子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你笑什麽笑啊?”
“你說,這種談戀愛的地方,你帶我來了。我在你心裏是不是很特别啊。柿子,你别愛上我了。”
“你說什麽廢話啊?你自己變态,别拉着我啊。”
“靠!怎麽說話的,我跟你零子叔說去,看看他變不變态。”
“你……零子叔早就看開了。你省省吧。說點認真的行嗎?”
“嗯嗯,”小胖清清喉嚨,才說道,“說認真的。柿子,我跟幸福姐不一樣,他們幫你,一來是長輩安排,二來也算是跟你有點這麽那麽的親戚關系。我幫你,隻因爲你是你,你是我兄弟。所以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兄弟支持你。你不是說嗎?當初你爸,還有你零子叔他們的誓言,同生共死。現在我也跟你說一次。”他的拳頭,也打在柿子的胸前,“同生共死!”
柿子看着他,一笑:“帶你來這種談情說愛的地方就是合适啊。”說完,他激動得抱住了小胖,“兄弟,謝謝你!同生共死!”
“靠,别抱了,那邊的那個釣魚的在很暧昧地看着我們呢。”他開了柿子,才說道,“你還記得,你帶我去岑家村見你爸媽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嗎?沒有隐瞞,是爲了更好的讓對方判斷事情,做出選擇。我也想告訴你,沒有隐瞞的兄弟,可以讓對方更信任。”
在他們兩吹夠了河邊的冷風回到家裏的時候,零子叔已經廚房裏炒菜了。
他們兩感覺上,這是剛吃午餐沒多久吧。可是看看時間,這都已經五點多了。不過有人給他們兩做飯還是知足的,不挑不撿地收拾着桌子準備吃飯了。
六點,準備的晚飯。因爲計劃着今晚他們兩也去那高中,兩人都很嚴肅地吃着飯。
零子叔卻點上煙,看着他們吃,好一會才說道:“今天幸福給我打電話了,說了一點他的看法。”
柿子也說道:“我也說點我的看法,叔。我決定了,我今晚就去滅了李家謀,然後明天就把手钏還給臧老闆。我想自己努力一次,而不是一直那麽窩囊。”
零子叔沒有接過話,隻是默默抽着煙。直到他們兩都吃飽了,零子叔才說道:“給你爸上香,讓他手機聯系我一下,這件事,我想聽聽你爸的意見。”
柿子并沒有擔心,因爲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爸爸讓他這麽做的。所以給直接就去老衲供桌前,上了香。不過等着零子叔的手機真的響起來之後,他的心裏有些擔憂了。以零子叔和爸爸的關系,說不定他能說通爸爸,阻止他去滅了李家謀呢。
零子連飯都沒有好好吃,拿着手機走向了陽台,還關上了陽台門,才說話:“柿子現在的情況比較糟糕。我本來沒有多想的,覺得以柿子的體質,不會被那手钏控制。但是幸福今天提醒了我。柿子現在這情況,要是時間長了,怕手钏和他融爲一體。就像佛珠一樣。一個人戴着一串佛珠戴久了,就是用自己的氣息養着了,佛珠和主人擁有同樣的氣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那珠子是不是這個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确定,現在也沒時間去查這個資料。岑祖航,你覺得用你兒子來當這個實驗品合适嗎?”
“零子,别說那麽嚴重。我不想讓柿子有什麽遺憾。而且,他以後真想和天絲在一起,就要擁有能和天絲身上的妖氣相抗衡的陰氣。要不,和個妖精結婚在一起,陽氣遲早會被吸光的。”
零子皺了皺眉頭。天絲是個妖精,他知道。妖精和人在一起,就算不是有心的,也會不自覺的吸取人身上的陽氣。就像天絲這種本來就是天地靈氣孕育出來的晶石的妖精,更需要陽氣來供養着。如果柿子身上的陰氣很重,倒是個可以阻擋天絲吸取陽氣的辦法。
零子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岑祖航,你這個安排是不是太冒險了?”
“我兒子既然想得到那個妖精,我就要幫他鋪好路了。”
“那麽那手钏什麽時候取下來?取下來以後呢?用不用處l陰氣?”
“戴上去的七天後取下來然後三天内不要曬陽光,晚上曬月光。第四天開始就随便活動了。”
“你之前就知道這個?”
“那串珠子,本來就是岑家的。被家裏人偷出去賣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