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柿子要做的,就是他最熟練的一招,用陽銅錢,朝着李家謀的胸口印下去。是印下去而不是像原來的遠遠的砸,這其實挺危險的。而晨哥會在柿子的不遠處,有意外就出手。
面對面和李家謀較上的還是零子叔和幸福姐。他們兩搭檔的次數比較多,零子叔也比較信任幸福姐。
九點,大家在陣上站好了位置。就開始要保持安靜了。場地裏是安靜着的,沒有人說話。就連那大探照燈都被關閉了,一切陷入了黑暗中。在陣中的人,隻能通過很昏暗的映過來的光線看到這個場地。
晨哥注意看着幸福,如果說,他和柿子是偷偷下手的小賊,那麽零子和幸福就是正面交鋒的大将了。晨哥之前對幸福在這些事情上的實力并不清楚,他想就算他清楚也會爲幸福擔憂的。
零子叔沒好氣地低聲說着:“阿晨,你要注意的是柿子,不是幸福。放心吧,你傷着了,幸福都不會有事的。”
被人這麽揭穿了,晨哥臉上讪讪的,也是不好意思吧别開臉去。
而在那場地外面,小胖和小漠叔,繼續吃着東西。燒烤串串吃完了,就吃爆米花,牛肉幹。小胖還問道:“小漠叔,以前他們有行動的時候,你也就這麽坐在外面吃東西?”
“誰說的?以前我也勇猛過來的。先在不是帶着你們這麽一群小的嗎?我還去湊什麽熱鬧啊。”[
“那我看着你買這麽多吃的東西,估計着能吃到一兩點的吧。”
“那你别吃我的,你站那門口看着他們去吧。說不定能看到精彩的呢。”
小胖看看那門口的一大灘血迹,縮縮脖子:“我還是跟你在這裏吃東西吧。”
九點,十點,氣溫越來越冷。如果是前幾天那種南風的天氣,晚上也能有個十五六度呢。偏偏這幾天陰雨,白天還好,忙碌起來也不覺得冷。但是現在他們四個人都在這裏站了一個多小時了,身上的熱量早就被轉化完了。就算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幸福還是感覺到腿上開始冷了。這麽下去,一會腳冷的話,就會很難受了。
她還好,女人在這種天氣總能穿得比較多。而看看那三個男人。零子叔還好點。畢竟不是二十多是年輕人了。他身上穿着戶外運動的那種沖鋒衣。而柿子和晨哥則是已經開始跺腳了。
而外面的兩個人,是直接上了車子,開着暖氣,聽着車子上的收音,悠哉地繼續吃着零食。還在計劃着一會完工了,要是他們去吃宵夜的話,這兩個一直吃着零食的,會不會吃不下宵夜呢。
雖然這陣面很大,但是感覺上大家都不是很緊張。李家謀被傷着,能力不強這一點,幾乎已經在所有人的心裏達成了一個共識了。
十一點,風吹過,把地上的幾顆圓珠子吹到了柿子的身旁。他用腳踢開了,直覺着那是剛才從他手腕上掉下來的佛珠。這東西,他巴不得不要呢。
隻是看着那些珠子滾開的時候,柿子的眉頭皺了起來,那珠子不對,不是他的佛珠掉下來的珠子。那還會有什麽珠子在這裏呢?
光線很昏暗,柿子伸過腳,把其中一顆珠子從地上撿了起來。光線很昏暗,看不出那珠子是什麽顔色的,隻能單從珠子的大小上去判斷。柿子的心一下沉了下去,那珠子應該是“晶緣”裏用來裝那些冤死魂魄的黑珠子!菜鳥的珠子還一直放在他家裏呢。
“晶緣”裏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李家謀不是被束縛在這裏嗎?他又怎麽拿到這些黑珠子呢?兩個可能,不是李家謀去拿的,就是癸乙送過來的。而不管是哪個可能似乎都不是什麽好事。第一種可能,李家謀自己去拿,那麽他就沒有被束縛。既然沒有被束縛,他爲什麽還兩次在那門口處殺人?那應該是他故意這麽做,制造一個假象。
他制造這個假象的原因是什麽?讓他們誤會他是被束縛的?
第二個可能,這個是癸乙送過來的。黑珠子既然是他兒子的食物,而他兒子現在的情況不好,甚至已經算是滅有翻身的餘地了,他留着黑珠子也沒用了。那麽就送過來給李家謀。他不會緣故送東西給李家謀吧,他跟李家謀也沒有什麽感情,都是契約關系。那麽他這麽做就一定有什麽利益可圖。
癸乙最想要的是……報仇。那麽李家謀拿到這些黑珠子……[
“叔!”柿子突然叫道,“也許我們判斷錯誤了。”
柿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了李家謀扭曲的五官,逼近了幸福姐。也許是習慣吧,讓他先找女人下了手。
柿子想要叫起來,卻想到了自己的任務,他捂住了嘴,心裏對自己說着,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同時他看向了四周,尋找着爸爸的影子。他想爸肯定就在附近,所以不會有事的。
幸福姐倒冷靜,感覺到強烈的寒意撲過來的時候,把手中的一把黃豆就撒了過去,然後紅線一拉,帶着銅線丢給了零子叔。
零子叔接過線頭的時候,幸福姐已經就地一轉,把李家謀用紅線綁住了,不過隻是虛虛絆住了他。
零子叔抽出了符,在空中一揮,符燃起火光來他把那燃火的符往地上一丢,之前布局的藏起來的八卦就出現了。小小的八卦,帶着酒燃燒了起來。而幸福姐拉着紅線,試圖将李家謀拽到那火光中。
似乎都很順利,甚至柿子都估計着,再過幾秒鍾李家謀就玩完了,他之前的擔心就的多餘的。
但是就在這時,突然那紅線就斷了。紅線雖然很細,但是對于鬼物來說嗎力道就相當于大麻繩了。更何況,紅線上還綁着不少的銅錢,這都能斷開了。
突發的這起事故,讓零子和幸福都意外。零子叔甚至已經開始掏出符印,準備重重一擊的時候,卻感覺不到李家謀在附近了。
柿子那邊突然叫了起來。柿子看到了一下沖到他面前的李家謀。李家謀不再是那張帥氣的臉,而是扭曲着的五官,讓人看了就覺得恐怖。他的突然出現,加上那鋒利的,帶着長長指甲的手,就朝着柿子的胸口紮去。
柿子就算是鬼子,他也是個大活人,要是心髒被挖了出來,就算岑祖航能力再大,也沒那本事救回兒子了。
就在那一瞬,晨哥擋在了他的面前,手中那把超度做法事,并沒有傷過鬼怪的桃木劍擋在了李家謀的面前。不過他的動作還是晚了,他的桃木劍還沒有碰到李家謀,李家謀的手指已經紮入了他的身體中。
柿子手中的陽銅錢也在這個時候印了下去。隻是李家謀在銅錢還沒有接觸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晨哥!”柿子喊着,同時也顧不上手中的銅錢,扶住了晨哥下滑的身子。
幸福跑了過來,不敢置信地看着晨哥胸口的五個血洞,連話都說不出來。零子叔還算比較冷靜,嚷道:“馬上擡車上,先送醫院。”
外面聽到聲音的兩個人也下了車子,看着柿子把晨哥拖了出來,他們趕緊上前幫忙。小胖和柿子架着晨哥就上了車子,小漠沖到零子滿前就嚷道:“怎麽回事?不是說很簡單的事情嗎?怎麽會出事的!”
零子叔沒有理會他,把那,院門關了起來,捏了指印,用自己的血,在那門上畫下了一道符。就算今晚,他們處理不了李家謀,把他封在這裏面也不是問題。隻要學校裏的那些孩子不去開那門,暫時就不會受李家謀的影響。
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估計着也沒有孩子還會想着去,冒險了吧。
等零子和小漠做完這些的時候,小胖已經啓動了車子。他們兩也趕緊擠上車子先去醫院再說。
車子上,柿子看着眉頭緊皺一直沒有睜開眼睛的晨哥,紅了眼眶。“如果,如果我當時精神更集中一些,晨哥就不會這樣了。”
“有什麽是我們估計錯的。讓阿晨收了這麽重的傷,有什麽呢?”零子說着。
相對于兩個人的質疑愧疚來說,幸福一直不說話,才是更可怕的。
車子是小胖開的,他也顧不上闖了多少紅燈,顧不上好幾個路段的測速裝置,直接沖到了醫院,送進了急診室中。
醫生看了傷口,就報了警,馬上安排了手術。
這一夜似乎很漫長,幸福姐一直沒有說話,就這麽呆呆地坐在手術室外。
柿子從一開始的不停自責,到後來的接待警察,走關系,送走警察,也沒有停下來過。小漠叔給大家打來了熱湯,在醫院裏等待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是凍僵了,隻是緊張得感覺不到。等手裏捧着紙碗的熱湯的時候,才發覺僵硬的指尖都是沒有一點感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