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那彎道,車子并沒有進入車道,而是朝着一起車禍現場直沖而去。
小胖急忙打着方向盤,沒用!踩刹車,沒用!按喇叭,也沒用!他急了,他知道這車子已經被癸乙控制了。而在車禍現場站着的那個熟悉的人影,不正的柿子嗎?
小胖驚住了,他的額上瞬間就冒出冷汗來,手裏也抓着手刹就拉了起來。可是就連手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車子就這麽快速地朝着柿子直沖而去。
在那時,柿子突然感覺到自己能看到自己的身體了。看到那車子朝着自己的身體沖過來。痛蔓延全身。
幸福是緊跟在柿子身後的,她也下了車子追着柿子跑向了那出車禍是現場。她沒有像身旁人那麽驚叫,這場面也沒有時間給她做什麽華麗的招數,她的摸出大衣口袋裏的一個符印就朝着啊銀灰色的車子砸去。
符印砸在了車子的後車窗上,幸福甚至不确定,有沒有用。這不是電影的慢鏡頭,還能讓人去變身什麽的。隻有那麽短短的幾秒鍾,她能做的也隻有這樣。
小胖在聽到車子後面“嗒”的一聲時候,車子開始不穩地出現了急刹的情況。因爲慣性,那車子依舊朝着柿子飛沖而去。
小胖猛得踩下刹車,猛打方向盤,車子就出現了橫向漂移,最後銀灰色車子的車尾,撞上了那車禍的士的車尾,發出了一聲巨響。
車子裏的小胖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是發抖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到的。當初在部隊裏開着軍車的時候,也沒有玩過這麽刺激的。
而柿子現在就在距離他的車子不到一米的地方。看得出來,柿子也被吓到了,整張臉,都慘白慘白了。小胖長長吐了口氣,估計着他的臉色也不比柿子好到哪裏去。
因爲這起連環交通事故,原來的四車道被徹底封路了。遠處也傳來了急救車和警車的警笛聲。
小胖推開車門下了車子,靠着車門就腿軟地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平複着加速的心跳。
而柿子一下就跪到了地上,低聲說道:“知道我剛才是什麽感覺嗎?”他知道小胖現在應該連話都說不出來,他繼續說道:“靈魂被車子的氣震出身體,腦子壓根就控制不住身體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都是聽說過而已,今天,我算是親自體驗到了。那種在半空中,看着車子沖向自己身體的感覺,真他媽痛。就算沒有被真的撞到,但是痛卻是真真實實的!”
柿子也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的士司機在那叫嚷着:“你們兩不關我的事啊?……”
可是他們兩現在什麽也聽不到了,直到有護士站在他們面前跟他們說着話,他們也聽不到。
幸福跺着高跟鞋,走過來,就朝着他們兩一人踢一腳地吼道:“呆什麽呆啊!都給我起來!幫忙找符印!那東西要是找不回來,我還不被罵死啊!還不是你們兩!就剛才拿來砸了小胖車子的那個!印章!就比我拳頭小一點的印章!馬上給我起來找!”
幸福還沒有罵完呢,兩個人已經跳起來,雖然腿還不穩,但是也已經能站起來了。一旁的護士很吃驚,但是也基本能确定,這兩個沒事的。
交警也過來了,看着他們兩個,其中一個就說道:“又是你們兩?”那交警就是之前姚蘇乾那起案件,當場看着他們兩翻死屍的交警。上次的案件,他們交警這邊隻是作爲證人說了當時的情況,之後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但是也隐約聽說了。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官三代。而且上次不是有個警察跟着他們一起被拘留了嗎?
雖然真不知道具體的經過,但是那交警能确定,這兩個人不能惹。
幸福擋在了交警的面前,說道:“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小胖,身份證,駕駛證給人家扣下,你們先幫我找東西。”
那交警也沒敢說什麽。現場已經完全堵車了。但是看着那受傷的老人也沒什麽生命危險的。估計這車禍很快就能通車了。到時候再車來車往的,再想找到幸福姐丢出的符印就更難了。
幸福姐苦着一張臉,都快要哭出來了。那符印是個寶貝,還不是他們家的寶貝。這弄丢了,怎麽跟零子叔交代啊。“給我找到了,我就給所有的符印都貼上一個報警器。我按個遙控它就自己報警滾到我腳邊就好了。”
小胖和柿子,現在是剛回過神來,也沒有精神跟他開玩笑。柿子揉揉眉心,定定神。他是鬼子,是純陰命,對這些東西的感覺比較強。他也知道這麽用眼睛去看,找到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用感覺的話,他應該能找得到。
符印是屬于陽氣很重的東西,加上刻着那些符,他應該能感覺得到。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頭對着身旁的幸福姐說道;“你安靜點,我感覺一下。”
“得了吧,零子叔都說了,那符印,你用不了,你純陰,它純陽。”
“我是說我感覺,我沒說我要用上它。”他沒有理會幸福姐,閉上眼睛,回憶着爸爸說過的話。集中精神,釋放自己的空間,讓自己希望進入空間的東西出現在空間裏。這樣他的空間就隻有他和那符印這樣不是很容易拿到嗎?
當初爸爸教他這些的時候,他還說那是鬼的能力,他就算陰氣比活人重了點,他也隻是一個大活人。
而現在他必須做到。
四周漸漸黑暗了下來。沒有路燈的燈光,沒有排着長龍的車子,沒有警笛的聲音,隻有黑暗。黑暗中什麽也沒有。不!符印在這裏面。柿子集中注意力,讓自己去感受這黑暗中的東西。漸漸地黑暗中出現了一點光線,光線下就是那符印。柿子心中一驚,他真的做到了,奔過去,把那符印撿了起來。那确實是符印,角落還有岑字。那是岑家祖傳的。
就在柿子準備離開這個空間的時候,在那黑暗中,他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的逼近,直覺中他知道那是癸乙。
柿子不是鬼,他的空間隻是陰氣形成的,卻不能像一般的鬼一樣,去拒絕别人進入空間來。他知道自己很弱,但是現在他似乎已經逃不掉了。
因爲那隻手已經出現了,就掐在他的脖子上。喉嚨的痛,瞬間就蔓延開去,一種窒息的感覺,讓他腿下一軟就跪了下去。
在現實中,小胖壓根就沒有從剛才的撞車中回過神來。他就站在柿子身旁,直到柿子一隻手抓着自己的脖子,跪下去,帶着撞了他一下,他才緩緩轉過脖子,看到了柿子的樣子。
小胖驚了起來,叫道:“幸福姐!幸福姐!”
幸福在看到柿子跪下去的時候,也發覺了他的不對勁。
這裏的路燈不是很明亮,但是也能清楚看到柿子瞪着雙眼,脖子梗着,他的一隻手成爪樣,抓着脖子,可是脖子上卻什麽也沒有。他的另一隻手裏緊緊抓着……符印!他怎麽拿到的?
小胖急急說道:“他好像被人勒了脖子!”
幸福捏了指印,咬破手指,說道:“把柿子的手壓下來。”
小胖沒有懷疑她,馬上就反剪柿子的雙手。這時候柿子已經張大嘴,喉嚨裏咕咕聲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幸福口中念着什麽,帶着血的手指,就在柿子的脖子上畫了一個符。在符畫完的時候,那種窒息的感覺一下就消失了。
柿子的身體軟了下去,靠在小胖的身上,大口大口喘息着。他們的這邊的動靜,讓那交警發現了。交警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沒事。”幸福姐陪着一張笑臉,從柿子的手中拿過了那符印,重新收好了。那東西,柿子不适合接觸,接觸的時間越長,他自身的氣息越弱。
那邊的傷者已經送到了醫院了,交警問道:“那兩個呢?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感覺……他們不太好啊。”
幸福看去,那兩人确實不好,柿子那窒息剛緩過來,呼吸急促,但是喉嚨又痛,一臉的慘白痛苦的模樣。小胖也好不到哪裏去,臉色也是慘白的。
“呃,沒事沒事。他們兩隻是吓了一下,洗個熱水澡就好了。那個,我們可以離開了嗎?”現在他們留在這裏,隻會會越來越危險罷了。而且零子叔那邊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如果李家謀真如他們想的那樣,上次被他們傷了之後,還沒有恢複過來,那麽零子叔要對付他很簡單。但是萬一癸乙玩花樣,李家謀其實很強大,那零子叔那邊有可能就有危險。
符印,她拿着一個,零子叔那邊也還有兩個,隻是不知道情況讓人很不安。
隻是沒有想到,那交警說道:“哪有這麽快啊。”
“怎麽就不行了。你們該怎麽罰就怎麽罰。人又不是他們撞的,他們最多算違規了,交個罰款罷了。”
“不是交罰款,是拘留。”交警說着。雖然他知道這兩個人身後有勢力,但是程序是這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