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看女婿呢。别插嘴啊。”小胖也壓低着聲音說着。
幸福終于忍不住說話了:“媽,你又不是不認識他。看這麽久,看出點什麽了嗎?”
幸福媽媽白了她一眼,才轉向晨哥說道:“禮物我收下了,你跟你景叔說說,那天有空,讓他過來吃飯吧。”
幸福聽着媽媽這句話就笑了起來。晨哥也聽出了話裏的意思,連忙點頭說道:“是是,景叔也經常提起你們。他還讓我跟着零子叔多看點多學點呢。”
這一行本來是有很強的保護意識的。不是同一家的人,是沒有人願意教别人的。但是零子,金子和景叔那之間有過同生共死的經曆,一起努力走過來的兄弟,所以晨哥現在這麽跟着他們,一邊的幫着柿子一點,一邊也是大家都默認的,他可以跟着零子叔看着學點。能學得了多少,就看他自己的了。
這邊的事情解決了,金子姨媽就在那說道:“柿子!昨晚怎麽回事啊?過來姨媽看看,别少了塊肉啊,你爸媽心疼着呢。還有啊,你爺爺奶奶也會給我壓力的。你這個小祖宗啊,就平平安安的吧。”
“好好的,好好的,姨媽放心。就手掌這裏擦了幾個口子。我不小心自己摔倒的。”柿子伸出了手來。手掌的位置确實有着幾道傷痕,不過現在都已經結疤了。看得出來,這并不是什麽多嚴重的傷口。
幸福在一旁興奮地說道:“媽,昨晚我們看到柿子爸爸了。我們被關在另一個空間裏,還是柿子爸爸用鬼火引我們出來的呢。後來,他還說他認識癸乙,用鬼火把癸乙的店給燒了。”[
柿子補充道:“不過零子叔帶着幸福姐就跑了,我還想看看燒成什麽樣子的,就被我爸開了。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爸怎麽樣呢?”
金子姨媽皺着眉想了想,朝着廚房那邊喊道:“零子,岑祖航說他認識癸乙啊?”
“嗯,他跟我說的。”廚房裏傳來了零子叔的聲音。
金子姨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說不通啊,你們之前不是說那家店是癸乙注冊的嗎?那至少能說明,他開店注冊的時候,他還沒死。他是這幾年才死的。如果是這幾年才死的,那麽我們怎麽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岑祖航那種老鬼倒認識他了?柿子,晚上你問問你爸,他怎麽就認識這個癸乙的。讓你爸說清楚來。”
“嗯。”柿子應着,“其實我很擔心,他那鬼火,把‘晶緣’燒成什麽樣子了。”
柿子這邊剛問完,小胖就拿着電視遙控器拍着他肚子說道:“燒成那樣了。”
大家疑惑着順着小胖的目光看去,電視上正播放着本地的電視台,上面是一則新聞。說那巷子裏有一家店鋪,還保留着七十年前的實木門闆。可是昨晚不知道是怎麽了,那門闆成了一片灰。手一摸,就整個門闆摔下來,全成灰了。就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可是裏面的那些木頭做的小官财,卻沒有一點損失。
看着電視屏幕上,那官财店的老闆,說着前段時間有幾個年輕人花錢把他一邊門闆給踹了,現在這邊門闆又給燒了。這幾十年前的東西保不下來了。
不過大家都知道,他這是瞎感歎幾句而已。之前他還想着換下這幾塊門闆呢。
幸福姐說道:“就燒了一塊門闆啊?喂,你晚上再問問你爸,他不是和臧老闆也認識啊,怎麽他們兩都想到燒人家店了呢?”
餐廳那邊傳來了幸福爸的聲音,喊着:“吃飯了吃飯了,邊吃邊說吧。”
一群人這才上了桌子。
這坐好之後,幸福爸爸卻不急着吃飯,而是問道:“阿晨啊,小時候吧,我跟你也不算熟,叔叔問你幾句。你會做飯嗎?”
“會!”小胖在一旁搶着回到,“晨哥平時在那邊就是給我們做飯的。”
“那洗衣服呢?”[
柿子搶着回答道:“不是有有洗衣機嗎?”
“那你現在住在哪裏啊?”
柿子再次搶着回答:“他現在跟我住的。”
幸福爸爸白了柿子一眼:“讓他自己回答。”
晨哥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原來有套房子的,後來賣了給景叔治腿了。我現在就是住在殡儀館裏的。”
零子叔就插了句話:“這個不成問題的。哥,景叔那還存在一筆錢給這小子結婚用的呢。買房子,買家具,都不成問題。”
幸福爸點點頭:“其實也不是很重要。我們就幸福一個孩子,以後這邊房子還有幸福自己買的那套,不都是你們的了嗎?那阿晨啊,我們先明着說好了。幸福跟她媽是一個樣,不做家務不做飯的。你首先就要能做家務能做飯。要是你能做,或者沒時間,你就要請個阿姨。沒錢請阿姨,那麽就還是你做。明白了嗎?”
晨哥連連點頭:“我做!我會做的!”說完了,他就笑了起來,這算是答應了,同意了。他看向了身旁的幸福,幸福也整得意的笑着呢,一點害羞的表情都沒有。終于能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了。
金子姨媽沒好氣地說道:“吃飯吃飯,改天跟晨哥再慢慢說吧。可不隻這些問題呢。還有那兩個童男童女以後的住宿讀書問題都要考慮到的。唉,柿子,你和那個妖精怎麽樣了?要是合适的話,就一起結婚,一起辦婚禮。”
給金子姨媽這麽一問,大家都看向了柿子。零子叔就先沉着臉說道:“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
本來柿子都揚起的唇角,卻因爲零子叔的話,沉了下去。零子叔的話裏,明顯就是不贊同的意思啊。
這頓飯之後,柿子故意拖到後面,跟着零子叔兩人從樓裏走出來,朝着車子緩緩走去。夜裏的風挺涼的,就算心中很不安,柿子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零子叔,你不贊同我和天絲嗎?”
零子叔點上了一支煙,叼在嘴裏,攏攏身上的衣服,說道:“對,是不贊同。”
雖然零子叔并不是他爸爸,也不是他爺爺,甚至在法律上,血緣上都跟他沒有關系。但是柿子也知道零子叔從小就把他當成兒子看。他也算是在零子叔身邊長大的。他還是很尊重零子叔的已死的。
“我想知道原因。零子叔,我是真的喜歡天絲的。”
“你喜歡她,跟她談個戀愛我不反對。但是結婚,生孩子什麽的。我就反對了。柿子,你自己想想。你本身就是一個鬼子,當初爲了讓你能成爲一個人生下來,我們做了多少努力,冒了多大的險。特别是你爸,他那麽看重你,你就是現在就是岑家唯一的一點根了。可是現在岑家誰繼承?”
零子叔的問題,讓柿子沉默了。他沒有學岑家的風水,甚至會的都是亂七八糟的。
“岑家,一代風水世家,在你這裏算是斷了。岑家的符印,現在還是我收着的,那幾本書也是我拿着的。我收着我拿着,我也有走的那天吧。我沒孩子,我就把你當我兒子了。我給你!你一個鬼子用不了啊。我就想着你以後找着女人結婚生孩子,孩子大了叫我爺爺,我來教導他。岑家的那些東西,我會的,我都教給他。要是命裏少沾點你的陰氣,我就能把符印傳給他了。也算是幫你們岑家留下點東西了。”
“那零子叔,你們家呢?”柿子聽着這些話,心情很沉重。這些話,還是零子叔第一次跟他說呢。
零子叔看着他,就笑道:“幸福現在就很不錯了。你們是沒遇上什麽事呃。要是真遇到點什麽,你們聽她的準沒錯。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這些很多年前,我也跟你爸說過了。你的孩子,到時候,曲家要是不堅持的話,就姓岑。如果曲家堅持,戶口本就昂曲爺爺自己取名字。但是小名就叫岑岑。這些我們早就想好了,隻是一直沒有跟你說,怕給你壓力。柿子啊,我還是那句話,跟那妖精,談談戀愛就好了。”
柿子沉默着,沒有回答。他的心亂了。
回家的路上,也是小胖開的車子,三個人回到了柿子家,晨哥高興地破天荒地拉着小胖說話,但是柿子卻是默默地給爸媽上了香,說道:“爸,找你聊聊,電腦上聊吧。我去開電腦。”
他看看時間,這都已經九點了,這個時間,爸媽應該出來了吧,應該能聽到他說的話了吧。
他忐忑着打開了電腦,打開了即時通訊的軟件。上面爸爸的号果然已經亮着了,并發來了一條信息:“我沒事,不用擔心。”
柿子對着屏幕猶豫了一會,才輸入了一句話。“爸媽,我的女朋友是個妖精。”點了發送出去之後,柿子就後悔了。上次帶着小胖去岑家村的時候,媽媽那意思就的男人和妖精她不同意。現在他這麽直接地說,媽媽應該會很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