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接近下午了,買菜回家做飯,幾乎成了晨哥的專職了。
晚飯上,零子叔也過來了,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都沒有多說什麽。就連一樣話多的小胖也閉嘴了,沒有嚷着要跟着他們去。
吃完飯之後,零子叔接了一個電話,眉頭就皺了起來。看着他在客廳那小幾上也起局算了起來。
幸福姐吃着蘋果坐在他身旁問道:“叔,我媽今天算說情況不太好。要不我們換下個十五吧。”
“沒時間了。這個月農曆隻有二十八天,十五都快要接近過年了。争取在年前解決了。”
“爲什麽時間這麽趕啊?”小胖問道。雖然說過完年他就要離開,但是他不覺得零子叔會因爲他的離開而要提前時間的。
“其實我看的不是農曆的日子,而是四柱,是節氣。下個節氣,年幹支就要變了。在過幾天,就會出現純陽的日子。雖然我們測他抽魂是爲了煉化小鬼的,但是這個也隻是測罷了。他能有目的性的去找純陰的男生抽魂,那麽就一定跟時間有關系。而且柿子不是說了嗎?天絲的情報是七月。那麽看來明年很重要。所以今晚就算危險,我們也要去試試。柿子,去給你爸媽上香,跟他們說說這件事。”零子叔長長吐了口氣,才說道:“就算是被他們罵,這件事也不能瞞了。都好過把他們的兒子玩死了吧。”
柿子乖乖地去上香了。而不隻是柿子啊,就連幸福姐也去上香了。[
柿子說:“爸媽,今晚我們要去鬼市,解決我手腕上那佛珠的事情。保佑我不要死在鬼市裏啊。”
幸福姐說道:“叔叔阿姨,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吧。其實我真的挺緊張的。”
十一點,在那巷子都已經安靜下來的時候,三個人站在了巷子前。零子沒有允許小胖和晨哥跟來。就怕萬一他們也進去了,出點什麽事情,算出來今晚會有危險,就連零子叔都有些不安了起來。
用零子叔的話說就是:“我并不是這行裏最厲害的。要厲害的大有人在。對于癸乙到底有多厲害,我們誰也不知道。所以今晚,你們兩都不要亂說話,特别是柿子。”
零子叔點了一把香,朝裏走去。幸福姐和柿子在後面低聲說着話:“你怕不怕?”
“怕也沒用啊,都到這裏來了,難道要回去啊?那我們前面那麽努力都白費了嗎?”
“也是吃早點事情。解決了李家謀,拉攏的天絲……”
“别說拉攏這麽難聽。幸福姐。”
“晶晶現在被花年纏着沒空理會我們呢。那就隻剩下癸乙了。要是能談得攏的話,這件事是不是就結束了呢?”
“是,不過估計談不攏。”
前面的零子叔低聲說道:“别說話,進鬼市了。”他們兩這才發覺身旁已經改變了。燈火通明,小攤小販很多,那擁擠程度明顯就比他們之前來的那幾次啊。
柿子低聲道:“人怎麽這麽多啊?”
“應該說是鬼怎麽就這麽多啊?”
“因爲快過年了。”
當他們走到“晶緣”的時候,看着那店門,緊張的感覺一下就消失了。因爲那店門正如那天他們下手一樣,少了一半的門闆。那是被柿子踹掉的。[
柿子忍着笑,看着那光光的門軸。“笑什麽笑啊,嚴肅點。”零子叔警告着,帶頭走了進去。
店裏沒有人,并不想以往一樣,一進門就能看到癸乙。柿子甚至有一種錯覺。如果不是因爲那門闆已經被踹掉了,這裏應該是關門的狀态吧。
零子叔說道:“幸福,去後面打招呼。”這店門跟那邊的“晶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前面是店鋪,後面有個小房間。
幸福姐走到那扇門前,輕輕敲敲門,說道:“癸乙大師,我們來拜訪您了。”
柿子這下知道,爲什麽零子叔會讓幸福姐來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絕對想不到用“大師”還有“拜訪”這樣的詞語的。這就是圓滑世故啊。
那扇門打開了,癸乙手中把玩着一顆直徑有三四厘米的黑珠子,看着幸福姐。幸福姐帶着微笑說道:“大師好,我是幸福,之前來過店裏的。”
癸乙點點頭:“難得啊。”
“這是我叔叔零子,弟弟柿子。大師應該都認識的。”
癸乙也笑着說道:“不知道道友今天特意來訪是什麽意思啊?”
柿子别看了臉,心裏想着,這三個人真是假啊。想想上次他來買菜鳥的珠子,直接一箱子元寶砸人家桌面上。現在想來,那時候覺得很豪氣的事情,真是傻氣到家了。
零子叔上前說道:“喝杯茶,慢慢聊。”
癸乙把幾個人引到了後面的小房間,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驚住了。因爲,後面的裝潢,竟然跟當下臧老闆裏面的那間一模一樣。
原木的架子,原木的桌子椅子。甚至是上面擺着的幾個書,都是一樣的。柿子甚至有種錯覺,那架子上曾經釘着他們三個人在那喝酒的照片。他不動聲色的靠近了那書架,他記得他是從架子上的那個地方取下照片的拿走的。而眼前的這個架子上并沒有當時留下的釘子的痕迹。
這個發現讓柿子心中緩緩吐了口氣。“當下”和“晶緣”有着牽扯,這一點是他們早就察覺的。所以這裏會出現臧老闆那裏的裝潢并不奇怪。隻是相似,并不是相同的就行。
癸乙在那書桌前坐下,那位置就跟當初的臧老闆一模一樣。他用手勢示意着零子叔坐下。零子叔也不客氣地坐在了他對面,開門見山地說道:“這次來,有兩件事。一件事是爲孩子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道歉。”
“道歉?”柿子還站在那書架前,聽着他的這些話感到很意外。他之前做的事情,是有點沖,有點傻,但是也不是做錯了事情吧。沒有錯,爲什麽要道歉呢?
零子叔已經保持着微笑看着癸乙那胖子,而幸福姐瞪了柿子一下,那眼神就是讓他閉嘴。
零子叔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就是來跟你談生意的。”
“道歉我接受,我年輕的時候,也做過類似的蠢事。隻是這談生意……什麽生意啊?”
“還有說嗎?這麽賺錢的生意,怎麽就跟那鍾大爺合作了呢?癸乙大師,我想我不比鍾大爺差吧。”
癸乙沉默着,微笑着。他的微笑柿子是知道的,那典型的就是笑裏藏刀,笑面虎一個啊。
癸乙的沉默,讓零子叔也成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這麽說吧。我也是風水先生,張鍾大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爲什麽不相信我呢?癸乙大師。”
“老鍾那是沒真本事,他做事聽話啊。”
“我承認,我是沒有鍾大爺聽話,不過癸乙大師,你的合作夥伴太聽話這個也不大好吧。别忘了,我手裏還有一個純陰命的男魂和一個純陽命的女魂。就這麽一點,我想我也可以成爲你的合作夥伴了吧。”
柿子聽着這話,更離譜了。他張張嘴,就被幸福姐瞪了一眼,把話又都吞回去了。零子叔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要把他和金子姨媽給賣了啊?
癸乙沉默了。
零子叔得意地繼續說道:“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麽會到市來。我之前并不認識你,可是那所高中卻能請你去處理雷劈木的事情,看來你之前在你們那很有名氣。那麽就算是要開個店,也完全可以在你們那啊。爲什麽選擇在市呢?”
癸乙默默地在桌面上倒了兩杯茶,一杯到了零子的面前,另一杯自己端着,緩緩喝下一口,才說道:“因爲曲岑仕。”
柿子聽到自己的名字愣住了。竟然是因爲他!
他一下沖那書架旁沖過來,指着癸乙就要問,但是同樣的幸福姐再次阻止了他:“柿子,安靜!對不起啊,癸乙大師,你繼續,說說你想法吧,怎麽就爲了柿子呢?”
同樣的問題,柿子當才也是想問這個來着。隻是唯一不同的是語氣。今天的幸福姐很奇怪啊。以前她都是那種敢紙人鼻子罵的人,怎麽今天她倒是笑得那麽燦爛了,說話那麽溫柔了。
癸乙看着快要冒火的曲岑仕說道:“二十幾年前,我就聽說有人進行了鬼子的計劃。隻是距離有點遠啊,等我打聽到市的時候,曲岑仕已經六歲多了。本來想趁着他身邊沒人,先抽了他的魂吧,可惜他身旁總有人保護着。就像等着他大點,肯定會一個人的。那些保護他的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他身旁。爲了接近他,我可費了不少功夫呢。還改了公安局的文件,讓他去了“晶緣”那轄區。”
“你撒謊的吧?”柿子就嚷着,“你要真想動我,我小時候就經常一個人啊。再說了,公安局的文件你能改?還有,你如果是爲了我,那麽前面那些死人又是怎麽回事?你練手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