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到那邊牆上的巨大白屏裏,有着對立地兩個方陣。他們這邊是柿子、小胖、晨哥、幸福姐、零子叔。面對的是癸乙、晶晶、李家謀。隻是李家謀的名字上被杠掉了。
晨哥問道:“天絲呢?”
柿子猶豫了一下,把天絲的名字寫在了角落:“我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可是癸乙不這麽想。”小胖說着,要是真的如幸福姐分析的那樣,天絲就是李家謀的替補的話,天絲要殺你,輕而易舉。
“天絲不會殺我的。直覺!”
小胖本來還想說的,但是看着柿子那堅決的表情,他隻能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話不說。要知道,自古影響,死在自己女人手裏的,就不少。何況他們這些小人物呢?
柿子說道:“還有花年。”他把花年的名字寫在了兩個方陣的中間靠右。然後在三邊劃出了三條線,那就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了。“花年并不是今天才出現的。之前他的态度是晶晶的意志。他因爲喜歡晶晶,幫着晶晶做事。但是今天他來說的這些話,我總覺得不是這麽簡單的。”
小胖說道:“不會啊。我們去還了那紙片,不正是晶晶希望的嗎?”[
“不,晶晶是希望我們去還了那紙片。但是晶晶并不像癸乙那樣,跟我們公開威脅了。現在就是我們去‘晶緣’,她也會對着我們微笑,給他們介紹佛珠水晶。她還是那種溫柔恬靜的模樣。不會讓人聞到一點她身上的血腥味。她就是那種就算到死,也會掩飾得很好的人。所以,晶晶不會讓花年來說這樣的話。就算是讓他說,也會是轉達癸乙威脅的話而已。”
晨哥皺着眉,好一會才說道:“你是意思是,花年背後有人?”
“對!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兩邊尖峰相對了。而是三足鼎立!”柿子把投影的白屏都擦掉之後,在一邊寫上了“晶緣”,另一邊寫上了“當下”,然後才在一旁寫下比較下的兩個字“我們”。
“這件事,雖然沒有證據證明‘當下’有參與,但是‘當下’和‘晶緣’那麽多相似的地方,那麽多牽連,不會隻是巧合的。以前還不明顯,花年的出現讓這關系更明顯了。如果從時間來看的話,‘當下’和‘晶緣’的時間在我們之前很多年。我們才是這件事中的第三者。”
小胖就嚷道:“靠!臧老闆什麽意思?看着我們送死啊?想讓我們幫他打仗?他還不給點技術支持的!”
晨哥緩緩吐了口氣:“好像這麽也說得通啊。”
柿子捂捂自己的臉頰,那裏面的傷口好像好了很多,剛才說那麽多話也沒有多痛。“臧老闆的謎團很大,而且都是我們接觸不到的。我還是那個直覺,從來沒有改變過。那就是這些事,真的要結束,就要從臧老闆下手。就算我們到最後把癸乙滅了,那些珠子,那些魂呢?他在鬼市裏買這些東西,肯定就有買家。買家是誰?癸乙斷貨的話,會有什麽連鎖效應等等。這些不是我們能辦到的。”
“可是我們連臧老闆人都找不到。”
“以前找不到,以後會找得到的。因爲他已經打算進入這件事裏的。”柿子圈住了花年。他不知道花年和臧老闆有過什麽過往,但是他們一定有過什麽,才會讓喜歡晶晶,願意帶着晶晶走,甯願劃花直覺臉的花年,都爲他工作。
***
一夜夢,陽光照到了陽台上,地毯上的兩個人也着踢着醒來了。
隻是今天的早上,廚房裏不是一個聲音,而是兩個聲音了。
晨哥壓低着聲音說道:“對不起,我昨晚真的太困睡着了。”
“本來就說好我守下半夜的啊。我也睡過頭了。我是三點才醒的。你也是四點半睡到七點吧。要不你再去睡會?”
“不用了。早上那麽冷,你還出去買東西啊?”[
“他們好像醒了,你去看看吧,叫他們起來吃東西。就他們兩睡得最好的。今天就讓他們兩去完成任務,你在家睡覺。”幸福姐一邊說着,一邊把買回來的肉粥放了一碗在鍋裏繼續煮着。那是給柿子特别準備的。不過這都三天了,估計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幸福姐把竈上的火都點上了,可是還是看到晨哥站在她身旁,她疑惑着問道:“怎麽還不去啊?”
晨哥咬咬唇有些爲難的樣子。不過那樣子在幸福姐看來還挺好笑的。她就笑道:“有什麽說吧。”
她的話剛說完,晨哥的唇已經印在了她的唇上,然後他快速轉身走向了客廳。
幾秒鍾之後,就聽到了幸福姐在廚房的笑聲。
小胖抓着頭發說道:“幸福姐一大早笑什麽啊?中邪了?”
幸福當然覺得好笑啊。就晨哥那閱曆,估計這個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女人吧。算不算初吻呢。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了,這表現有點挫啊。
柿子還卷着被子嘟囔着說道:“行了,晨哥就跟幸福姐才多點話說,才會說心裏話,你一會别說他們啊。”
四個人的早餐,幸福姐很快就占了老大的位置,說道:“今天的任務。我去上班,晨哥在家補覺,小胖和柿子去‘晶緣’和‘當下’探探風聲。總是這麽守着一天兩天還行,你們能守個幾年嗎?萬一癸乙壓根就不打算怎麽樣,我們每晚這麽守着不是很傻逼啊。”
連續兩夜的戒嚴,連續兩夜,連個蚊子都飛不進來。當然,這大冬天的就算男方小城市挺暖和的,但是也不會有蚊子。
因爲分配任務的是幸福姐,沒有人有異議,就算有異議,那也要吞回肚子裏去。大家都知道異議一提出來,那就是一頓說道。
***
今天那算命老頭把小攤還了個位置。以前是在巷子裏面的角落,現在是移到了巷子口。還是一張紅布兩張小闆凳,幾本殘舊的破書。
柿子走過去的時候,那老頭還朝着他笑了笑。他就湊了過去,往小闆凳上一坐,說道:“我今天是不是印堂發黑啊?”
“呃,不是不是。你這是滿面紅光,心想事成呢。”對于上次柿子跟着他蹲角落,還請他吃酒店的外賣,他還是嘴甜會說話的。
“靠!你每次都算不住,希望這次能準吧。”
柿子和小胖兩人繼續朝裏走去。今天不是周末,這裏的人并不多,整條巷子也就那麽幾個客人,開店的都悶的端着椅子坐在店門口相互聊着天了。
“晶緣”門口并沒人,晶晶也不是那種會坐門口聊天的女人,柿子和小胖相互看了看,還是柿子往店裏走了。小胖則去了“當下”。
“晶緣”裏一切如常,似乎并沒有因爲這些事情有任何的變化。晶晶那是坐在那藤椅子上編着佛珠,一顆顆的串着,口中喃喃念着經文。
柿子就靠在她店門前,看着她。她那平靜的樣子,相對于同樣受到威脅的柿子來說恬靜得過頭了。要知道這些癸乙不僅威脅了他,也威脅了晶晶。
那麽長的佛珠,而且也不知道她串的是一百零八顆的還是一百零九顆的。加上結尾的墜飾,還有那種繁雜的結,也不知道晶晶什麽時候能完成呢。
小胖走進了“當下”,“當下”那淡藍色襯衫的小帥哥就那長長的歡迎台詞還沒有說完呢,就認出他來了。小帥哥笑道:“又來找我師父啊?”
“找花年。”
“花年?”小帥哥疑惑着。
小胖指指他們的廣告圖。小帥哥就明白了:“他叫花年啊。他不在我們店裏啊。”
“那你們老闆呢?”小胖笑眯眯地打聽着。
“我說老闆出國了,你肯定不信。但是我還是會說我們老闆出國了。”
小胖就笑了起來:“我還就不信了。”
小帥哥趴在了那櫃台上,湊近了小胖,壓低着聲音說道:“你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來求我們老闆的啊?”
“算是吧。怎麽了?能支個招嗎?”
“那你先告訴我,那個花年是怎麽回事啊?”小帥哥似乎對花年很感興趣。特别是上次在店門口看到了一會真人,那簡直就是傻眼了啊。
小胖看看四周,估計着沒人過來了,才壓低着聲音說道:“你老闆和他,啊,嗯,應該是關系密切。而我們呢,正好找他們兩幫個忙。你了解的。”
小胖估計說得很暧昧,他自己都不知道柿子論的花年背後的人是臧老闆這個觀點是不是正确的,反正就這麽傳先了。
小帥哥驚得嘴都張大了,好一會才說道:“不會吧。”
“不信就算。行了,我給了你這麽一個大秘密,你是不是也給我一點線索啊?”
小帥哥就笑了起來:“你能出賣我師父,我不能啊。先生,請慢走。”
小胖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狡猾啊!難怪人家說奸不商。還什麽聊天是緣分的開始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