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額上的黑線啊。她今天是跟了總經理特意請假過來的。請的還是病假,撒謊說自己昨晚沒有好好蓋被子,現在感冒發燒了,已經在醫院裏吊着瓶了。這才得了個病假的機會的。
就這樣艱難的一次請假,可不是專門來聽這些小鬼崽在這裏叫喊的。
柿子聽着就笑了起來:“幸福姐,男生宿舍都這樣的。”說完,他就上前一步,大聲喊道:“有女人進來了!沒穿褲子的趕緊穿上啊!”
幸福一下就笑了起來。那男老師卻笑不出來了,趕緊說道:“這邊這邊呢。那個男生是突然就拿了一把水果刀朝着自己胸口就紮下去的。好在他們宿舍裏有人看到了,給攔了下來。但是那學生,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三個男生才壓得住呢。”
三人去到了那個宿舍。柿子一進門,就皺了眉頭,扯住了幸福姐說道:“幸福姐,别進去,裏面鬼氣很重。”
“不會是李家謀在這裏吧。零子叔還在那邊等着他呢。”
“不确定,不過那邊那個被綁着的男生,我看……很快就會死。”
從門口看去,一個男生,手被撕成條的床單綁在了床架上。就連腳也被綁了起來。他身上的衣服有被撕扯掙紮過是痕迹。眼神呆呆的,沒有焦距地落在在宿舍中央的位置。而宿舍裏,另外三個男生是三雙驚慌的眼睛看着他。
“很快就死啊?那我們還救不救啊?”
“那個……”柿子還沒有說完呢,一旁的男老師就着急地說道:“救啊,救啊。一會就打電話讓他家長來接回去。别死在學校裏就行。”
幸福低聲問着柿子說道:“柿子,看看是不是鬼上身?”
“不是,沒看到鬼,但是鬼氣很重。應該之前确實有在這裏停留。”
“現在不在這裏的話,那就隻是穩住他的魂就好了。這個就容易多了。”幸福拿出了紅線,走進了宿舍中。柿子也跟了進去,朝着那三個男生揮揮手。這對于那三個男生來說,簡直就是一道赦令啊。
三個男生那是沿着宿舍的牆邊溜出去的。
幸福靠近那男生,他還是什麽反應也沒有。她掏出了引魂燈,用紅線綁在了男生的左手中指上,另一頭綁在了引魂燈上。
柿子看着驚訝地說道:“你也有引魂燈啊?”
“有啊。”幸福忙着手中的活,并沒有多看他一眼。心裏還在想着,跟着他們出來還是穿着平底鞋好啊。要不穿着高跟鞋這麽蹲着,多難受了。一會又要站不起來了。
柿子這才想起來,當初爲了看芙蓉晶裏的那張臉,他爲了引魂燈的問題有多糾結啊。那個時候怎麽沒有想到幸福姐呢?
幸福姐動作還是挺熟練的,拿出幾顆黃豆,讓那人抓着。接着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的,那男生突然就一聲大喊了起來,手中抓着的黃豆也撒了一地,人也清醒了過來。他大口大口喘息着,那個男老師馬上就沖了上去:“好了?真的好了?那……我讓你班主任打電話給你爸媽,你先回家休息幾天吧。”
他那麽急着讓人家家長接回去,估計着是因爲剛才柿子說的,這個男生很快就會死了吧。幸福看着他的臉色,雖然恢複了,但是是剛恢複的,臉上還戴着那種死灰色,眉心泛着黑,典型的就是撞鬼的模樣。
幸福收拾好東西就跟着柿子先下樓去了。從男生宿舍走到那邊場地的路上,柿子就說道:“我估計着就是李家謀。他說不定知道我們會來,所以在做最後的掙紮。他要是得到了一顆心髒,說不定就能翻了我們兩了。還有之前的那個男生的事情,看得出來,他已經有點被逼得快發瘋的樣子了。”
“管他呢?過了今天李家謀就永遠的消失了。反正他也沒有孩子,也死了這麽多年了,消失就消失吧,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在他們兩走到那場地的時候,零子叔和晨哥已經走出來了。他們兩都低着頭,一副嚴肅的樣子。還沒有讓幸福或者是柿子問出事情怎麽樣了,跟在他們兩後面的小胖就嚷道:“到底這算怎麽回事啊?”
零子叔沒有理會他,直接對那校長說道:“好了,事情做完了。我保證這一年之内,他不會出來搗亂的。一年之後,你再來找我,我給你換了陣就行。”
校長也沒有跟進去,隻能點頭成是。
那跟着進去的政教主任就問道:“這就完了?我說大師,你好像什麽也沒有做吧。”
聽着那老師的話,幸福和柿子都驚了一下。他們并沒有在現場,但是對于零子叔在這行業裏的名聲還是相信的。零子叔就算有時候會故意誇張事情,或者是故意設個圈套讓人往裏鑽之外,他做事是絕對不會忽悠人的。怎麽可能什麽也不做呢?
柿子都到了零子叔身後,壓低着聲音問道:“零子叔,怎麽回事啊?”
“有人在裏面樹樁上插了道藩,落款就是一個癸字。行了,裏面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把這個門繼續鎖上,别讓人進去拔了那旗就行。”
插了道藩?那就是已經有道士給處理過了。這行裏的行規有這麽一條,已經有人處理過的,那麽别人的不會插手的。就像現在,人家都專門插了道藩來說明情況了的。他要是還繼續假裝着什麽什麽的,那就連行規都壞了的。
落款是癸字?癸乙?他沒能想到了,有本事插了道藩的也隻有癸乙了。可是癸乙不是一個鬼嗎?他還能插道藩了?在我們這裏,道藩也并不常見。一般是風水先生過世了,喪禮上爲了表示敬重,回插道藩。憑着這一點,我們能斷定這就是癸乙。
癸乙是運用了他風水先生的身份,來保下李家謀。這就相當于是跟零子叔保證,他作爲風水師,會約束着李家謀,李家謀的事情,由他去處理。讓零子叔不要動手了。如果零子叔再動手,那就是壞了行規的事情。
零子叔也問道:“你們那邊呢?”
幸福姐回答道:“我們去的時候,情況已經穩定了。隻是做了固魂罷了。”
“嗯,那就去吃飯吧。”零子叔說去吃飯了,就算大家心裏有疑問,那也不敢問了。就算是對零子叔的無作爲有意見,那也不敢提了。這行就這樣啊。
學校校長那是一頭霧水地引着大家往學校外的酒店走去。柿子跟在後面,才走了幾步,就趁着大家不注意轉身朝着那場地走去。那門還是沒有鎖上呢,站在門口就能看到那邊的那個大樹樁了。
小胖也跟在他身後,低聲說道:“不是我瞎說啊。零子叔進去就看了幾眼,拿着一小包什麽灰還是土的撒了撒,就說沒事了。這就是騙人也太假了吧。”
柿子說道:“就因爲是真的,所以讓那些看慣了騙人場面的人覺得那是假的。”
“什麽真的假的啊?”小胖疑惑着。
柿子看着那邊的大樹樁,在那大樹樁中間,一杆道藩插了進去。那樹樁很硬!斷了這麽長時間了。表面都已經被風吹日曬的,弄出了一層厚厚硬硬的殼來了。就這樣,那道藩也能打得進去?
是先用電鑽來鑽哥洞,再插進去的吧。柿子疑惑着,看看四周,那些個人都走遠了。他小心地朝着那大樹樁走去。
小胖急急地喊道:“喂,你進去幹嘛?”
“就看看。剛才你們不也是進來看看的嗎?”
看着柿子朝裏走去,小胖心裏就不安了。這要是不跟上的話,就丢着柿子一個人,他還算什麽兄弟啊。要是跟上的話這裏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了,還有很高的危險性。
但是小胖在猶豫了兩秒鍾之後,還是跟上了柿子。
柿子并沒有想小胖想的那樣,真的隻是站在離樹樁一兩米的地方看着那大樹樁。樹樁上浮着一層細土,那道藩和樹樁的鏈接處看,應該是蠻力讓道藩插進去的,沒有使用電鑽等工具。而那旗杆也沒有被折斷。看來這就是靈異事件了。
那麽零子叔的做法,柿子也理解了。他說道:“癸乙用這樣的方式,保住李家謀,而零子叔在樹樁上撒上的是墳頭土,類似于給癸乙和李家謀打聲招呼。就是說,癸乙的意思他理解了。也希望癸乙能做得到。這裏他來過了,招呼也打了,要是以後還出事的話,他也照樣會下手的。
柿子也不是那種不理解事情輕重就亂冒險的人。他和小胖還是趕緊退了出來,跟上了去吃飯的隊伍。
隻是面對學校領導人的那些吹捧的詞語,隻有零子叔在笑着跟着扯皮着,這幾個小的沒一個笑臉的。在等待的這兩天裏,大家都意外這一次零子叔出馬,絕對能昂李家謀消失的。可是計劃得好好的,誰想到癸乙竟然用了這麽一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