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看到了一點希望,柿子和小胖都笑了起來。在這裏的人,隻有他們兩跟菜鳥是感情最好的兄弟。沒有人比他們更在乎。
約定好明天去當下的時間,把這客廳整理好之後,他們六個人就先離開了。
下了樓,沒有異議的,小胖送蕾蕾回家。柿子送天絲回家。晨哥一個人走向了路邊準備坐的士回去。
幸福姐開着她的車子,在路邊停下來,對着晨哥喊道:“我送你回去吧。”
晨哥面無表情地上了車子,可是上了車子之後,卻揚揚唇角。
站在樓口的小漠對零子說道:“真是幸福的小情侶啊。”
“柿子和那個妖精,估計很難走下去吧。”
“就算最後沒有能在一起,至少兩個人的過程是幸福的。”
而在柿子的車子上,天絲一直在看着車窗外的街景,一句話也不說。柿子心裏有些不安了。今晚他讓天絲跟他一起去吃飯,那是想讓零子叔也見見天絲。曲岑仕從小就沒有爸媽在身邊,零子叔也是他很重要的親人之一。他希望得到零子叔對他和天絲的肯定,才會叫天絲去吃飯的。
他沒有想到晨哥和小胖會把菜鳥那珠子也帶過來了,讓後面的事情,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他輕聲說道:“天絲,對不起。今晚的約會我應該提前跟你說,征求你的同意的。”
天絲轉過頭來,朝着他微微一笑:“這個晚飯很輕松啊。沒有人爲難我。”
“你……要是你有什麽不高興的,你就說出來,我認罵認打。”
天絲看着他那個樣子,“撲哧”一下就笑了起來,說道,“不會,柿子,我今天很感動。你能帶着我參加你親人朋友的聚會,我知道你是真的希望我得到肯定的。而且你讓他們當着我的面說這些事情,謝謝你柿子,謝謝你的信任。”
“别說的那麽正式。天絲,我可以想好了,以後我要娶你的。”聽着天絲是話,柿子總算放下心來了。
車子在“晶緣”門前停下,天絲并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下車,而是坐着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柿子,算了。别跟我爸作對了。我爸……他沒有弱點,而且他在鬼市裏。你們根本就動不了他的。”
柿子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你就當什麽也不知道。天絲等我娶你。”
天絲知道自己勸不了他,隻能點點頭,下了車子。
看着柿子的車子轉出了巷子,天絲才緩緩吐了口氣,說道:“我永遠也等不到你娶我那天的。柿子,現在我已經很滿意了。再多的幸福,我承受不起。”
而車子上的柿子,心也沉了下去。今天聽了零子叔說那些話,他已經能推測出癸乙那麽爽快就把這個珠子賣給他的原因了。
他知道,他們拿着那珠子也是一點用也沒有。要想真的就珠子裏的菜鳥就肯定要去找他的。到時候,他要開什麽條件都有可能了。最少的條件也是用天絲的芙蓉晶換。天絲失去的芙蓉晶的話,就相當于命被癸乙捏住了。
癸乙這是讓他用天絲來換取菜鳥。
在普通人看來,一個是已經死掉的人,一個是活着的人。那麽當然會先考慮活着的人了。但是在他們心裏,菜鳥是死了。但是他的魂還在,他還是會受到痛苦的折磨的。
這個選擇對柿子來說,真的很困難。他放不下好兄弟菜鳥,也放不下天絲。天絲能違抗命令,不取他的魂,那麽他也不能因爲自己的朋友,而去害了天絲。
柿子回到家的時候。家裏靜悄悄的。還以爲那兩個都睡着了呢。
他走到了那供桌旁,給爸媽點上了香,看着上面爸媽的照片說道:“爸媽,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但是……兄弟和女人……爸,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呢?算了,問你也白問。你要是不選擇我媽的話,哪來的我啊。”
柿子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一旁大門傳來的鑰匙的聲音。他疑惑地看着走進來的小胖,說道:“你怎麽才回來啊?”
小胖一進屋子就打開了大燈:“你怎麽又不開燈啊?”
柿子沒有說話,走向了陽台,拿着一炷香,還有一個新的蘋果。他的香才剛點上,插在蘋果上呢,小胖就跟着過來了。他問道:“柿子,我剛才聽到你最後的一句話了。你說你該怎麽選?選什麽?”
柿子無奈地笑笑,說道:“還是被你發現了。今天我才想明白癸乙跟我提的那個要求的意思。他是想讓我選擇,我要想放出菜鳥,讓菜鳥能好好離開,那就要犧牲天絲。我要是堅持跟天絲在一起,那菜鳥……”
“說不定那個臧老闆有辦法呢?”
“萬一他沒有呢?或者是不幫忙呢?你想啊,我們第一次去找他的時候,他是看了一眼你那佛珠,馬上就蓋上了,那分明就是很熟悉這佛珠的樣子。而且從以往的事情來看,他也是知道‘晶緣’在做這詞兒勾當的。可是他也沒有阻止過‘晶緣’。有可能他默認了‘晶緣’的做法,那就算零子叔去找他,又有什麽用呢?就算他幫了我們,那别的人呢?這些案子的受害人可不上一個兩個的。我們能就出來幾個?”
小胖沉默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柿子啊,我們兄弟一場。菜鳥和天絲,不管你選擇了誰,我都支持你的選擇。”
小胖的這句話,對現在的柿子來說,那就是一下打入了強心針了。讓柿子能好好冷靜地思考問題。
***
幸福姐要上班,那麽去找臧老闆的就有小胖,柿子,晨哥和零子叔了。
隻是零子叔開着他們家那銀白色的跑車,按照約定,先去柿子爸媽那房子裏看看結界什麽的,等着要出門去“當下”的時候,零子叔看着那跟在他後面是三個大男人說道:“哇,你們這是去打群架呢?人多有什麽用啊?我跟柿子去就行了。”
晨哥無所謂地點點頭,小胖卻意見比較大了。他也是菜鳥的好兄弟啊。但是柿子卻急急給他打着眼色,他也隻好點點頭,表示不去了。
那麽最好出發的就隻有零子叔和柿子兩個人,一輛車子。
柿子上了車子,看着零子叔操作着那幾百萬的跑車,說道;“叔,讓我開一回吧。這種車子,我還就是十七八歲的時候摸了一次呢。”
“還好意思說,你上次撞了我車子我還沒跟你要維修費呢。”
“你好意思跟我要嗎?”
兩人這麽扯皮着,來到了那巷子前。因爲已經到了客流量比較多的時間段,車子是開不進去的,隻能停在了巷子外。
兩人就這麽慢慢朝裏走去。零子叔還說道:“真想不到,就臧大官人那性子,還會開店?他有時間看店嗎?”
“沒有,他都是讓他徒弟看的。”
“他還帶徒弟了?看來是收心了不少了。我上次見到他,他還在那搭讪一個女人呢。‘晶緣’?天絲家?”零子叔的腳步停在了“晶緣”的門前。這個時間天絲并不在店裏,而店裏也有着兩三撥客人呢。讓零子叔,也看不到店裏的晶晶。
柿子點點頭。
“你可真的遺傳你媽遺傳得好啊。你媽找個鬼談戀愛,你比你媽媽還先進,找個妖精談戀愛。”
柿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天絲真的不錯。零子叔,她恨漂亮,而且他會爲我好。”
“甜蜜吧你。”
朝下走,沒多久,就看到了“當下”的招牌。對于那招牌上正方形的印章樣式的“當下”兩個字,零子一點也不陌生。這個标志,他看過好幾次了。而且在看到這個标志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家店确實是他認識的那個臧大官人的店。
兩人走進了店裏,首先映入眼中的就是那張**着的,京劇扮相拿着面具的,少年的廣告。當初柿子和小胖還研究了這個少年是男是女的問題呢。
零子叔看到,就說道:“他還是那麽惡趣味啊。”
一旁穿着淡藍色襯衫的小帥哥給他們說了那一段什麽進店就是緣分的台詞。零子叔的眉頭更皺了起來。這十足的臧大官人的特色啊。什麽都講究個緣分。跟女人上個床都要說緣分。
柿子上前問道:“你好,我們找臧老闆。”
“師父已經去旅遊了,兩位來得真不巧。我是師父的大徒弟,有什麽我能幫助兩位的嗎?”
柿子沒好氣地說道:“别來這套了。我前天還看到他就在那前面的街口呢。”
“師父是昨天出門的。真是不巧。”
柿子張着嘴,還想說什麽。零子叔已經攔下了他,将一張名片遞了上去,說道:“轉交你們老闆,他看到後,會給我打電話的。”
那張名片全黑的,上面隻有淺灰色的兩個字零子,還有一串手機号。那風格和臧老闆的名片還真像呢。
小帥哥雙手接過了名片,說道:“好的。等師父回來,我一定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