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收拾殘局的時候,在廚房裏小漠壓低着聲音對零子說道:“怎麽蒸餾水的女朋友還真的一口飯不吃的啊?你應該讓蒸餾水勸勸的,太瘦了,要不以後不好生。”
零子正洗着水果,瞪了他一眼:“不好生也不關你的事吧。”
“喂,怎麽說話的。蒸餾水不是你幹兒子嗎?那他女朋友以後就是幹兒媳婦了。那他們的孩子以後不就是我們兩的幹孫子嗎?”
零子叔緩緩吐了口氣:“真有那天就好了。”他附在了小漠的耳邊低聲說道:“天絲是一個妖精。你别被她迷住了。”
這句話讓小漠驚得人都僵住了。他怎麽也想不到那麽漂亮的女人會是妖精啊。而蒸餾水不是也會一招兩招的嗎?怎麽他還會被一隻妖精迷住了呢?
在客廳中,大家都圍坐在那小幾上,等着吃餐後水果呢。幸福卻一直盯着天絲看。這讓晨哥幾次暗中碰碰幸福提醒她不要那麽明目張膽吧。
柿子也注意到了幸福姐的目光,他沒有說話,隻是伸過手來,攬住了天絲的腰。這就是表明了态度了。
在零子叔端着水果上來的時候,幸福姐就說道:“柿子,你女朋友算是自己人,還是敵人啊?”
柿子收緊了一些攬住她腰間的手:“自己人。我信任她。”
“好的。晨哥,把那盒子拿上來吧。”
蕾蕾壓低着聲音對天絲說道:“幸福姐好讨厭。”她的聲音很低,但是天絲還是聽到了。在她身旁的小胖也聽到了。小胖低下頭來,說道:“你什麽都不懂!别亂說話!”
“我怎麽不懂了?我還跟着你們一起抓過鬼呢。”雖然那些她連鬼都沒有碰上,但是就這經曆已經足夠她炫耀的了。
小胖無奈地搖搖頭。要是告訴她,天絲是一個妖精,還是跟殺了高洋,也差點殺了她的那個鬼的一夥的話,她還會不會說這樣的話呢?
晨哥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個盒子。預料内的,天絲就坐直了,緊張地看着盒子。晨哥看着她說道:“你應該很熟悉吧。你們家的盒子。”
柿子沒有想到他們把這個拿過來了。這個珠子,放在家裏的時候,他也沒有收到。他們能拿到也不難。難怪剛才幸福姐要問那句話了。不過柿子對天絲有信心,她拍拍天絲的手背,讓她靠坐了回來。
小胖對零子叔說道:“零子叔,就是這個。柿子在鬼市裏買到的,裏面有着我們的兄弟。他叫菜鳥。柿子說這個珠子是黑的,在鬼市裏是能看到那珠子裏有人臉的。就跟……”他頓了頓,看向了天絲,“就跟天絲脖子上的芙蓉晶一樣。拿出來之後,我們都沒有敢打開。”
那芙蓉晶還是零子叔帶着他們去鬼市的那次拿到的。那次在零子叔的引魂燈下看到了芙蓉晶中天絲的臉。而打開他們是真的不敢。癸乙也說過不能打開,這麽畢竟不是鬼市,天絲那芙蓉晶能拿出來看看,那是因爲她還活得好好的。菜鳥都已經死了。現在的菜鳥就隻剩下這麽一個珠子了。要是這珠子出了什麽問題的話,那菜鳥就什麽也沒有了。
天絲輕聲說道:“這東西隻能在鬼市上買,買了也隻能在那邊世界用。還是不要打開了。”
零子叔,沉默一下,才說道:“都起來。這個客廳重新布置一下。”
雖然大家還不大清楚零子叔是想幹什麽,但是大家都沒有耽誤。畢竟這裏五個大男人呢。隻用了十幾分鍾,就把客廳裏的家具都換了一遍。還在零子叔指定的地方放下特别的東西。例如水、植物等。
弄好之後,蕾蕾就想說道:“我怎麽覺得這客廳一下就冷了很多呢。”
幸福姐說道:“因爲零子叔在客廳裏用這些家具什麽的,布了個陰地出來。現在這客廳裏的氣場就比較陰了。”
零子叔把引魂燈點亮了,揮揮手道:“關燈!既然這個珠子能在鬼市上拿出來,那麽在陰地也應該能行。”
晨哥站在一旁點點頭,側過頭來,在幸福耳邊說道:“你叔會的還真多。這都能擺出陰地來。我都沒有想到。”
“術業有專攻罷了。你會的一些,我叔不一定會啊。”
小漠叔離門口最近,去把門口旁的大燈關掉之後,就接着引魂燈那點點的光走回到了他們都身旁。
蕾蕾則是緊緊拽着小胖的手臂,已經開始害怕得牙齒打顫了。小胖也伸手抱住了她:“沒事的。他們就看看罷了。”
那盒子被打開了,露出了裏面一顆全黑的珠子。
珠子在引魂燈的光芒下,漸漸顯現出了裏面的物質在流動,接着菜鳥一張死灰的臉就浮了出來。
小胖趕緊把蕾蕾的腦袋壓在自己懷裏,不讓她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他自己都被菜鳥的臉吓了一跳。
零子叔說道:“感覺上吧,我隻能說猜測啊。能做到這一步,用是不是什麽鬼神的東西,困住魂的,應該是術法。這個術法我見過類似的,但是不是這樣困在珠子裏的。”
“那有沒有辦法解開珠子,超度菜鳥呢?”柿子問道。這也是他那麽堅持要買回這珠子的原因。
零子叔說道:“有啊。去找那店的老闆吧。他能困住魂,肯定也能放出魂。”
小漠在一旁問道:“你不行嗎?”
“各家的術法都不一樣。就算同樣的事情,各家的處理辦法都不是一樣的。這樣去用我的術法去解開别家是術法,也許會成功。但是失敗了的話,裏面的魂會被傷到,也許是直接什麽也沒有了。不是萬不得已,不要這麽做。”
聽零子叔這麽說,柿子和小胖都想到了李家謀的死。李家謀曾經是地縛靈,離不開那樹的。但是他離開了,還到處作惡了。就是因爲癸乙放出了他。癸乙現在是一個死人沒有錯。但是他也是一個死了的道士。
柿子看向了天絲,小胖也看向了天絲。天絲緩緩吐了口氣,說道:“我不會。爸爸從來不讓我們學這些。”
也是,天絲是一個妖精,她怎麽會術法呢?她會的那些都是她的本能。但是他們也不可能去找癸乙啊。癸乙是這幕後最大的黑手,他怎麽可能去幫他們呢?
如果那是一個普通人的話,小胖估計着就敢拿着一把槍抵着癸乙的頭,逼着他放菜鳥出來了。可是癸乙是個鬼道士啊。
在零子叔,關上盒子,亮了大燈的時間裏,柿子想了想,對他說道:“叔,那你認識的那個和這個手法差不多的人是誰啊?我想是,我那幾招是跟你學的。幸福姐的那些也是跟你的一樣的。也許我們可以請那個人幫忙解開菜鳥呢。”
零子叔挽起了衣袖,說道:“那是個高人,漂浮不定的。能不能找到那就是緣分問題了。”
“那他經常會去哪裏?我去找他?”小胖說着。
零子叔就笑道:“找不到的。就前幾年吧。他去過黃山,去過西藏,去過雲南,還辟谷地在深山裏拍野獸。他辟谷了,怎麽就會以爲野獸也會辟谷呢?不過他命好,活着回來了。現在不知道又去了什麽地方了。”
“拍野獸?用相機拍?”
“嗯,他喜歡攝影,八字和陽宅風水是他的強項。人家有錢啊。我們是給一套房子看風水。他是直接給開發商看風水,設計整個小區的風水出來。喂!站着幹嘛?搬東西,把我的客廳恢複原樣啊。”
小胖就笑道:“零子叔,我還以爲你打算一直住在着陰地裏呢。”說着他也挽起衣袖開始動手了。
柿子皺着眉,說道:“那個人是不是姓臧?”會八字,會風水,給人家的小區設計風水布局,還喜歡攝影,還到處跑。這每一項都符合“當下”那個臧老闆的風格啊。
正挪着沙發的零子叔擡起頭來,說道:“你怎麽知道?”
“還真是臧老闆啊。”那什麽也不做,隻是站在一旁捧着水果籃子的幸福姐說着,“我剛才也想到會不會是他了。我上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還背着相機呢。”
零子叔說道:“啊?!你們都認識他啊?對了,幸福,你媽好像也跟臧老闆認識的。”
柿子說道:“我前天還看到他呢。拿着相機拍夜景。但是他就是不想鳥我們的樣子。叔,既然你回來了,能幫我們去會會他嗎?隻要他能把菜鳥放出來,我們好好超度了。他要多少錢,我們……看着給!”
他和小胖的那些零花錢加起來,估計人家那房爺也看不上。想想,就一座城市,人家能有十幾套房子,還是分别在十幾個小區裏的。這還隻是人家的不動産之一而已。多牛叉啊。他們的錢估計臧老闆的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