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面是高樓空中,怎麽定點啊?”
“我去抱住他,你在平台上做好結界。我拖他過來,到裏面我就動手。”
“很危險你知道嗎?他現在是沒有鬼上身。但是那佛珠的力量能控制他,說不定也能控制你。我們這裏做很冒險的。”
“不冒險怎麽能做好這件事?”晨哥的語調提高了,“是你告訴我,必須去做的。”
幸福姐看着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晨哥朝着胖隊長伸手道:“手铐鑰匙。”
胖隊長遞了上去,說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他力氣大着呢。剛才我們三個人都差點被他摔下樓去。”
晨哥點點頭。
幸福已經在那平台上用墨鬥線擺出八圖案來了。她是不會用血的,因爲她媽媽不允許。
在他們這邊忙碌着的時候,柿子悄悄退到了圍欄邊上,從樓頂按着那家壽司店。不知道天絲還在不在裏面。如果真的是她下手的,怎麽辦?他一直都在像找出天絲是被他們逼迫的,她是可以逃離他們的證據。如果天絲并不是被逼的,而是她願意這麽做的。或者說,天絲雖然愛着他,但是卻沒有強烈到可以爲他放棄“晶緣”,放棄殺人怎麽辦?
在頂樓出現火光的時候,曲岑仕才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阿華已經被晨哥和胖隊長兩個人壓在了平台中央。幸福姐手指間夾着一張燃燒的符,往地上丢去。一時間,地上的就出現了一個八卦圖案的火圈。
在那火圈中,晨哥一拳打在了阿華的肚子上。可是他卻沒有張開嘴,反而更緊地閉着嘴。看來那珠子他還沒有吞下去。
第二拳,阿華有些受不了了。
第三拳,他的嘴角滲出了血迹,可是就是不吐出珠子來。
幸福姐站在火圈,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符印丢了過去,說道:“印在他的頭頂上,陽氣随着符印下去,鬼氣自然就要找出口了。他張大嘴是最簡單的。”
一旁的張局長就馬上說道:“用那石頭敲頭頂,這人都沒了。”
“那不是石頭,那是木頭,就是有點年代了,按着黑乎乎的像石頭罷了。也不是下死勁砸,死不了的。再說了,他就這麽耗着,跟死了有什麽區别啊。”說完幸福姐轉向了晨哥說道,“動作快點,要不火就要燒完了。”
晨哥這才拿着那符印朝着他的頭頂壓下去。
阿華終于張開了嘴,在别人眼中,一顆顆珠子從他嘴裏掉了下來。而柿子眼中,是一團黑氣被他噴了出來。
那些珠子掉到地上,哒哒作響,彈跳着。有些珠子碰上了那八卦火圈,就像碰上一個玻璃罩一樣,被彈了回去。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有一邊的火漸漸熄滅了。
晨哥丢開了在那大口喘息着的阿華,讓胖隊長扶着,他是趕緊彎腰就撿。甚至可以說是搶。
但是那佛珠不是女生簡單的水晶,而是一條一百零九顆的佛珠。一百零九顆啊,他就是拼命的搶,也搶不過來的。火光熄滅了,好幾十顆從那熄滅的口子裏滾了出來,然後就在大家的眼中消失了。
在火光全部熄滅之後,阿華已經恢複了,他跪在地上什麽也不說,就在那嗚嗚大哭着。
同樣跪在地上的還有晨哥。他的兩隻手裏,還抓着幾十顆的佛珠。他長長吐了口氣,跌坐在地上。
“還是失敗了。我沒有計劃好。”他低聲說着。他沒有想到會是那麽多的珠子一起吐出來,他沒有想到珠子會四處彈跳,他更沒有想到結界的火光熄滅得那麽快。
胖隊長看着他手中的那些珠子,問道:“那隻有這麽幾顆有用嗎?”
“如果一個人的魂,被分成了一百零九份,我們現在隻拿到是幾十份。就算是零子叔在,給他做了引魂入體,那個人,也有可能成爲植物人,或者是什麽不能走路,不能思考,瘋了傻了,弱智癡呆了,最輕的也是癫痫。但是就我們現在這麽幾顆,我看那是一個植物人的份。”
大家都沉默了。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張局長在這裏是輩分最高的,他也是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算了,别給人家家屬添麻煩了。救得回一個就不錯了。唉,我先下去了。”
胖隊長叫兩個同事一起把還在大哭的阿華送下去,該去醫院的去醫院。
柿子按着跪坐在那的晨哥,輕聲說道:“我也下去了。”他追上了胖隊長他們就說道:“阿華先送醫院,給他打點安定什麽的。明天看看情況,多曬太陽,有什麽不對勁的,給我打電話。”
胖隊長和他曾經的那兩個同事現在才回過神來,都很意外柿子現在處境。當初把柿子開除的是張局長。而今天好像也是張局長叫柿子過來的。這裏面的曲折不是他們能随便猜的。
而樓頂上,晨哥将兩隻手舉了起來,緩緩松開,珠子一顆顆從他手中掉了出來。然後敲在地上“哒”的一聲就消失了。
晨哥說道:“這些珠子現在應該是在鬼市裏的那家‘晶緣’了吧。我好像問問我師父,鬼市裏有‘工商局’嗎?”
幸福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說道:“别想那麽多,晨哥,你已經很厲害了。這種情況我們也沒有遇到過,怎麽知道打他肚子他都不吐的呢。才把時間都浪費在那裏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是這麽個吐珠子法啊。所以晨哥,别想這些了,起來吧,宵夜去。你們不都是去吃宵夜的嗎?”
晨哥沒有站起來,而是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的臉上:“爲什麽我每次都是失敗!師父教我的明明都做到了,爲什麽還是失敗!”
幸福抓住了他的手:“失敗就失敗啊。今晚這件事,就是換個方位,讓我做,我也同樣會失敗的。晨哥,是你把這些事情看得太重了。那個人死了,是他的命。你能救那是他的造化,救不了也你不是你的錯。”
晨哥緊緊咬着唇:“我失敗,就會有人受傷。”他擡頭看向了幸福,緩緩說道:“我從來不交女朋友,在殡儀館裏見不到女人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怕我的失敗,會讓她像景叔那樣,被我傷害到。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幸福伸手抱住了他:“晨哥加油!其實你可以找一個厲害的人當你女朋友,那樣就不用怕你傷害到她了。你隻要求着,她别傷害你就行了。例如我啊。”
晨哥愣了好一會,才笑了起來。幸福的心意他已經體會到了,而且很高興。
幸福放開了他,說道:“去吃宵夜吧。我站不起來了。靠!以後我跟你們出來,我都穿平底鞋了。”
這一次晨哥用上了小胖教的辦法,橫抱着幸福起來,再慢慢将她放下站好,牽着她的手,走下樓頂。
等他們兩下到一樓的時候,除了警察,就隻看到小胖和蕾蕾了。他們兩就坐在路邊的石凳上,還喝着奶茶。
真佩服這兩個粗神經的。死者屍體就在那邊打包着,他們兩也能喝得下奶茶。
幸福走過去就問道:“柿子呢?”
小胖一臉不解的模樣:“他不是和你們上樓了嗎?”
“他早就下來了?”
“我們沒看到啊。”
蕾蕾也說道:“我也沒有看到。衛淩哥去買奶茶的時候,我也一直看着那門呢。他真沒下來。”
晨哥急急轉身就說道:“去找找。他還帶着那佛珠,别救下一個,又搭了他進去。”
晨哥這麽一說,大家都急了。周圍的警察是不可能幫忙找人的,他們隻能自己去找。小胖站起來跑出去的時候,蕾蕾也緊緊跟着他。而這邊幸福和晨哥是分開行動的。
從柿子先下樓到他們兩下樓,加上在等電梯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十分鍾。十分鍾的時間,柿子能發生了什麽事呢?
雲天大廈這邊并不是市中心,相對的人流量也小了很多。小胖問了好幾個人,最後在那個打扮成壽司的小女生那得到了柿子的一些線索。
那小女生說道:“哦,就是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啊,挺帥的吧。”
“對對,你見過?”
“嗯,他剛才來過我們店裏,因爲他推門的時候,那聲音不大對,就好像有硬币打在玻璃上了,所以我特意看了他一眼。他進去很快就出來了。我想是來借廁所的吧。”
“然後呢?”
“他往那邊去了。”小女生指着路的另一頭。
“就他一個人?”
“嗯。”
“謝謝啊。”小胖拉着蕾蕾就往那邊跑了過去,還要騰出另一隻手來,掏手機打電話的。
蕾蕾跑得有些喘,說道:“衛淩哥,也不一定就是柿子哥啊。”就憑着黑外套,挺帥的這麽兩個條件就要認定一個人,還要跑那麽快去追,這個幾率好像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