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剛抽回去,幸福就再次抱了上來。眼睛都不斜着看一眼的走進了電梯中。進了電梯中,隻有他們兩個人了,幸福才松開了手,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哼,讓他們看看,我才不是沒人要。”
晨哥這下明白了幸福也就是拿他故意誤導那些同事罷了。
說是柿子請吃飯,到最後還是小胖刷了卡。因爲明晚的事情,還是爲了蕾蕾的。在吃飯中,幸福和晨哥說了很多他們都不大聽得懂的布陣什麽的。就連柿子也聽不懂幾個詞。
從現在到明天晚上,還有一天半的時間,他們要準備的東西還是比較多的。看着他們兩列在單子上的就足足有三十多項呢。
等他們讨論得差不多了之後,蕾蕾突然問道:“那要是明晚,他沒來呢?”
“那就後晚繼續等吧。”幸福說着。
吃過飯,小胖把蕾蕾送回家,讓她收拾兩套衣服,暫時搬過去那邊跟他們一起住幾天。
小胖是開着越野車回蕾蕾家的,他連車子都沒下,讓蕾蕾自己進去跟她爸媽說去。這種事情,他來說那就完全不同意思了。蕾蕾自己說,那就是他們女兒撒嬌罷了。
不過蕾蕾拎着一個包出來之後,就說道:“我家沒人。我爸媽應該還在上班呢。”
“那正好,晚上電話解釋一下就行了。”小胖不想說,他現在有種做賊的感覺。他把人家的女兒就這麽偷走了。
看着蕾蕾那還未成年的小身闆啊,真有種罪惡感。不過就不知道,今晚上他能跟着柿子擠擠床,還是繼續睡沙發呢?
***
公安局的下午有點冷清。大家都是早上來簽到,下午該辦事的都出去了。
值夜班的姚蘇乾是下午才來上班的,他可是真真正正的一晚上沒有睡呢。就在他頂着黑眼圈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辦公室。他就随便拉了一個文職的警察問道:“我們隊裏的人呢?”
“他們啊?去聽法醫報告了啊。就你們處理的那幾起差不多的案子。”
“怎麽可能?”姚蘇乾不相信地掏出了手機,手機沒有問題啊,隊長怎麽會沒有給他電話呢?
他匆匆給他們隊長打了電話。可是電話裏卻聽到了隊長說:“搖錢樹啊,你到辦公室了?你馬上去局長那報到。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聽局長說了,讓你一去上班就去找他。我們這邊忙着,先挂了。”
“隊長!隊長!”而是那手機已經挂斷了。
姚蘇乾不安地轉身走向了局長辦公室。這樣的下午,張局長正悠閑的坐在他的藤椅上,聽着鋼琴曲,喝着茶,看着案件偵破率在穩步上升而高興呢。
姚蘇乾敲門進來了,他有些拘束地站在辦公室中央,張局長就說道:“啊,小姚啊。來來坐下,喝茶喝茶。小年輕也不知道喝不喝得慣這茶。”
姚蘇乾還是很謹慎地坐在了局長的對面。
張局長就說道:“小姚啊,你看檔案室對于一個公安局來說,重不重要?”
姚蘇乾點點頭,但是心裏疑惑了,局長跟他說這個幹嘛?
“現在我們管檔案室的老韋啊,已經好幾次跟我提了,他一個人做那工作有些吃力。他也是快退休的人了,要是突然有人去接工作,也不熟悉是吧。所以我想了想,你是一個細心的人,這個工作你一定能做好的。”
姚蘇乾坐在那,伸出手,本想接過茶杯的,可以手就那麽僵在了空中。
看到他那僵住的樣子,張局長就說道:“我說姚蘇乾啊,你是不是看不起一個守檔案的啊?你知道檔案有多重要嗎?你們刑偵的再牛逼,沒有檔案給你們提供指紋,沒有數據庫給你們提供dna,你們怎麽理直氣壯的抓犯人?唉,你說吧,你是服從組織安排還是怎麽着?”
如果是以往,張局長應該是好言相勸,好好談心的。不過今天他一看到姚蘇乾這個樣子直接就生氣了。其實是遷怒了。他生氣的就是姚蘇乾竟然私自去調查曲岑仕的事情。他們能把那些事情查到現在這一步多不容易啊。他姚蘇乾瞎參合什麽呢?
聽着局長那不滿的語氣,姚蘇乾點點頭,站起身來,戴上警帽,敬禮說道:“服從組織安排。”
“那好,你一會就下去,跟老韋報道吧。年輕人啊,好好練練耐性。”
姚蘇乾點點頭,朝外走去。隻是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手已經放在門把上之後,突然想到那些茶葉,他一個冷笑說道:“張局長,那茶葉是曲岑仕送你的吧。”
“是啊,一個我看着長大的孩子,又不在公安系統裏,他給我送點茶葉,不算賄賂吧。”
姚蘇乾被他的話嗆了回來,直接出了那辦公室。在姚蘇乾出去之後,張局長就馬上拿出了手機撥下了一個号碼,說道:“老韋,刺頭下去了。你幫我看着點,别讓他再去給蒸餾水添什麽麻煩了。”
姚蘇乾往樓下走去,心裏越來越亂。他突然就明白了,爲什麽在醫院裏被曲岑仕打的那次,是民警去處理的。爲什麽他們隊長說這些叫世故的東西,他以後會懂。現在他真的懂了。
不過這更确定了他要查下這件事。他要查到兇手就是曲岑仕,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看到時候誰還能幫他!
***
柿子爸媽的那房子已經很多年沒有女人進來了。現在蕾蕾在這裏一住就是兩天。如果不行的話,還可能是三天四天五天。
有了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小胖不會在沙發上裸睡,而蒸餾水不會隻穿着内褲就走出浴室。
晨哥就算了,他什麽時候都是整整齊齊的。而且今晚他也不在。他回殡儀館了,說是去準備裝備。
蕾蕾一到晚上就害怕了。小胖在浴室中洗澡,出來的時候還沒有看清楚呢,手就被人抱住了。
蒸汽散開,他也看清楚了抱着他的蕾蕾,一雙大眼睛就這麽眨巴地看着他:“我怕。”
“在家裏怕什麽啊?這裏沒有髒東西能進來的。”
“我就怕。”
“睡着就不怕了。”
“可是我害怕得睡不着。”
“那麽你就上床躺着數羊去啊。不對,是數水餃去吧。”
“你陪我,房間裏就我一個人,我害怕。”
“孤男寡女的,你才應該害怕吧。”
“不,我相信你。衛淩哥,别丢下我一個人。”
按着她那準備哭出來的臉,小胖艱難地點點頭。那天晚上,小胖是在床上睡着的。隻不過蕾蕾是好好睡着的,他是穿着外套,坐在床邊上睡着的。
離約定的時間很快就要了。
晚上七點,蕾蕾到了學校。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小胖、柿子、晨哥和幸福姐。小胖是在衣服裏藏了一把軍用匕首的,柿子是捏着他的銅錢,晨哥和幸福姐兩人都是大包小包的。
三輛車子到了學校大門前,幸福就拿出了黃符,拉過小胖的手,用裁紙刀劃了他的中指,然後抓着他的手畫下了分魂符。
小胖沒哼一聲,問道:“這個是幹嘛?”
“我們不可能跟着她進去,但是我們不能斷了聯系。這個是分魂符。”她一邊說着一邊将那符折好,交給了蕾蕾,說道,“你拿着,就抓在手裏,要是感覺不對,就把這個符撕掉。那樣小胖就會感覺到被人撕開的痛苦。最好一下撕開,讓痛苦的時間盡量短暫。”
蕾蕾點點頭,伸過了不停發抖的手接過了符。她能理解幸福姐要拿她做餌。但是她還是很害怕啊。
幸福抱過她,低聲說道:“别害怕,小胖和你在一起呢。勇敢一些,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去學校吧。”
蕾蕾緊緊拽着符,走進了學校中。
而這邊晨哥是站在車子前,看着裝備的大包,沒有一點反應。他沒有忘記,上次他那麽自信的布陣,結果卻是讓景叔陷入危險中。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布過陣了。
柿子是最先感覺到晨哥的不對勁的。他拍拍晨哥的肩膀,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車座上的那個大背包,說道:“怎麽了?晨哥,忘記東西了嗎?”
“沒有。”說着他側過頭看向了幸福。幸福已經從車子提出了一個黑色的化妝盒,拿出了小巧的羅盤了。
感覺到大家在看着她,她回過頭來說道:“你們幹嘛啊?做事了。看我幹嘛?晨哥,活雞呢?我怎麽沒有聽到雞叫啊?死雞可不行。”
晨哥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吐了口氣。幸福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她走了過去,小胖趕緊把柿子拉開,讓他們兩人能靠得更近一些。
幸福低聲問道:“晨哥,你怎麽了?”
“沒事。”
“還說沒事,你渾身都在發抖。晨哥,你現在這個氣場是做不來布陣的。”幸福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可是他卻一下激動了起來,揮手推開了幸福,低吼道:“我沒辦法布陣了!我這輩子都做不到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現在最多就隻是給死人做做道場的道士。最多就會忽悠人罷了。我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