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和晨哥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竟然說早點睡?平日裏,三個人,就他睡得最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鬼子的關系,晚上的時候,他反倒更精神一些。
等柿子洗過澡之後,屋子裏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了。小胖和晨哥都已經回房間去了。柿子走向了窗子,想把窗子關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看到了在不遠的大樹後面,躲着一個人,正看着他這邊呢。
他這邊的開着燈的,人站在窗子前,外面自然能看得到。但是那人是在大樹後面的,那角落路燈照不到,完全就是一個黑暗的角落。一般人是看不到那黑暗中的人的。但是柿子能看到。他這夜視的能力可是他爸爸遺傳的。
看那人應該是姚蘇乾吧。他今天還沒有得到教訓啊,竟然跟到這裏來。他來監視什麽?這屋子裏就三個人。他也是當過警察的,就算是被開除了,但是檔案還是在警察局的。要想了解他的話,找他隊長就能問個清楚啊。哪裏還用得着大冷天來這裏蹲點的。
柿子關上了窗子,他就不信,以他一個不信鬼神的人,能在這件事裏查出點什麽來。
在大樹後面的姚蘇乾放下了小巧的望遠鏡,自言自語地說道:“他不會是看到我了吧。不可能啊?這裏沒光線,他看過來也是一片黑吧。”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在黑暗中,找個聲音很突兀。他急匆匆地接聽了,就聽着手機那邊的人說道:“搖錢樹,那家人都關燈了。沒看到有人進出啊。我們還守不守啊?”
“守,守一個晚上。我就不信,今晚兇手不出來。他蒸餾水今晚肯定會和兇手聯系的。今晚要是守不到的話,明天我們去查他的手機通話清單。我就不信,他那麽大的反應隻是抽風了。我可不會白白挨那一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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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清晨很冷。大學裏雖然也會放早操的廣播,但是這個操是沒幾個人會去做的。
在a大校門前,一輛越野車上,一對情侶正擁吻着。那火熱得就仿佛給他們一張床,他們就要滾床單了一般。
“嗚~”天絲低聲呼着,推開柿子,可是柿子扣在她後腦上的手讓她推不開。
在柿子主動結束這個吻的時候,天絲的大口喘息着,唇上還有着一處破皮。她氣息不穩地瞪了曲岑仕,厲聲說道:“你咬我幹嘛啊?以後不給你親了!”
柿子笑了笑,他剛才是有些過頭了,想着天絲對着别的男人打開雙腿,他就恨不得把她這個人吃下肚子裏去。那樣天絲就屬于他一個人的了。
天絲看着他那笑,更生氣了。轉身就要下車。
可是柿子卻拉住了她,說道:“别生氣,我不是激動了點嗎?那,你下午沒課,我們直接去開房。”以前沒有這麽強烈的想要跟她做的感覺。就是聽到了那些話之後,他這種完全占有的感覺,一下就升騰起來了。
“流氓!”天絲罵了一句,打開了車門。
柿子卻再次拉住了她:“那你告訴我,以前有沒有跟别的男人滾過床單。”
天絲聽到這個問題,重新在副駕駛上做好了,很認真地說道:“如果我說有呢?”
“那好,你跟别的男人做了幾次?總數?”
“你想幹嘛?”
“你跟别的男人做了幾次,我就做你幾次。”
“喂!”天絲提高了聲音,“我覺得你今天很奇怪啊!說話怎麽都這樣啊。你兩天周末裏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柿子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天絲會那麽敏感,隻好笑笑說道:“開玩笑的,去上課吧。下午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還來接你。下課了給我打電話。”
天絲點點頭,下了車子。在她下車的時候,柿子再次注意到了她的唇,那上面的痕迹已經消失了,她是妖精啊,恢複能力這麽強。
柿子長長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他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呢。以前出來辦事,他都會叫上小胖的。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他,小胖,晨哥和幸福姐他們是一個隊伍,是搭檔。
可是現在他并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所以他一個人再次去了人民醫院。
已經是第二天了,那紋身男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了。柿子靠着上次張伯伯給的那張假的警官證,就很容易地問道了紋身男的情況。
他轉了病房,恢複得不錯。心髒上的傷其實很小很小,長長就能好了。主要的皮肉的那四個血窟窿吓人。
跟他彙報情況的小護士,還壓低着聲音說道:“警官,你看那兇手多變态啊。怎麽就紮四個血窟窿呢。弄得昨晚我們一些夜班的護士,老是猜測說那是被鬼抓的。吓都吓死了。”
曲岑仕隻是笑笑,沒有回答。他走向了紋身男的病房。病房中隻有紋身男一個人,他已經醒了,艱難地想拿水杯呢。
曲岑仕給他遞了水杯,說道:“你怎麽沒有人照顧一下啊。”
“唉,兄弟都是有家的人,能給我送個三餐就不錯了。你是……”他今天的精神看起來比昨天好了很多。
柿子坐在陪人床上,說道:“有一個晚上,你在xx路的夜宵攤上吃東西,然後你去了路邊的公共流動廁所。接着,我沖了進去,你還罵了我。記得嗎?”
紋身男想了想,搖搖頭,喝了點水就說道:“我三天兩頭去吃宵夜的怎麽會記得呢。”
“那麽好,我來提醒你,那天晚上,我會跟着你沖進去,是因爲我看到了跟在你身後的那個鬼。他在你的身後,想要伸手掏出你的心。就跟你現在這個傷口差不多。”
聽到這裏,紋身男驚慌了。“你的意思是說,我看到的那個女人是……鬼?”
“不是,我不知道她是誰,是什麽,但是我相信你的話,你看到是不是幻覺。”
“那,那我,他們還會殺我嗎?我,我沒有得罪過誰啊。”
柿子掏出了手機,把那天在河邊拍到的,穿着黑色長裙的天絲的照片給他看了看,問道:“你看到的,是她嗎?”
紋身男看着那照片皺着眉,好一會才說道:“像,又不像。說不上來。我,我就注意她那露點了,我真不記得她的臉了。這種照片要是露點的話,我可能還能認出……”
紋身男的話,被曲岑仕沉下的臉,冰冷的表情吓得說不出來了。如果是以前他才不怕這樣的人呢。但是現在他就是一個躺在床上,還插着尿管的病号。他不敢怎麽沖啊。
柿子收回了相機,暗暗吐了口氣。紋身男的話,雖然不确定,但是至少有一半的幾率,那不是天絲。
“那你說說,她爲什麽沒有直接殺了你?”
“我也不清楚啊。隻是,嗯,好像當時我脖子上的玉菩薩突然燙了起來,很燙,就像燒鐵塊似的。”
“哦,給我看看那玉菩薩。”如果是一塊開過關的上好的菩薩說不定能達到這個效果呢。
紋身男有着困難地挪了好幾下,才把脖子上的玉菩薩扯了出來。不過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他那玉菩薩的繩子斷了。而且扯下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壓到了還是怎麽的,竟然裂開。
“這,我的玉菩薩,剛才還好好的啊。”
柿子看看那已經碎掉的玉菩薩,點點頭,明白了。這是菩薩養起來了,幫他擋了這一次呢,要不然,他們想要殺人,哪裏還有辦不到的呢?
就算那紋身男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請回來的菩薩啊,佛珠啊什麽的,都是有很大的包容性的。它能把人的種種面目,都包含在裏面了。
就在柿子忙着查這邊的時候,姚蘇乾也在忙着查他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說服了一個同事,以立功爲誘惑讓同事跟着他守了一晚上的曲岑仕家,可是竟然,沒有看到任何的可疑人進出。不得已,他隻能查到了曲岑仕的通話清單。
在昨晚,他隻有一個通話記錄,那就是打開一個女人的。
借着警官的便利,他在中午就找到了那個女人。不過這一次隻有他一個人了。他那同事已經不再相信他,回家去了。而刑偵那正在做檢驗,要到下午才開會。他還有幾個小時去查查這個女人。
根據移動那記錄的信息,他找到a大的時候,正好是午休時間。
在a大的圖書館裏,他看到了天絲。那時候的天絲正靜靜地捧着一本《中國鬼神大觀》在那讀着呢。直到一本警官證擋住了她的書,她才擡起頭來。
在他擡頭的那瞬間,姚蘇乾就驚呆了。或者說是驚豔了。
那張臉,好美。就算是最美的影視明星,也會有各自不同的美麗,不見得就是人人喜歡的。但是一種直覺,眼前的女人,沒有人能抵禦住她的魅力。
“警官,有事嗎?”天絲微微笑着,問道。她并沒有擔心什麽。就一個普通的警官是不可能查到她的什麽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