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擔心柿子,但是晨哥說讓他們不要跟着,他們就最好不要跟着。跟着去隻有可能讓晨哥分心,讓晨哥和柿子都有可能更危險。
年輕的警察還是很不爽的樣子,氣得那眉毛都要倒插立起來了。但是他畢竟是警察也不可能動手打人,隻能瞪着那眼睛,一副很想打人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的樓梯緩緩走下來兩個人,那不正是柿子和晨哥嗎?
就這個速度?!小胖都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麽快。
曲岑仕一下來就看着那年輕的警察那麽瞪着眼,他就喊道:“幹嘛呢?幹嘛呢?喂喂!警察不能打人的啊?”
那年輕的警察這下收了表情,但是語氣還是很不好:“我什麽時候要打人了?”
“你是沒有打,但是看着快要打起來了。我還是提醒你一下吧。走了小胖,這都過了中午的飯點了。晨哥,晚上等你回家吃飯啊。”
曲岑仕這次和小胖是從院門走出去的。就這麽走出去了,一句話沒有說。弄得一些警察還問起他來,問剛才怎麽回事。他也就是笑笑沒說話。
這邊的案子還在繼續着,曲岑仕和小胖是直接上車就回家。
在車子上,小胖就問了剛才是怎麽回事?
柿子朝着他笑笑,說道:“沒事,就是你剛走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最後那個房間有個阿飄。應該的一開始躲着我們的。看着我們要走了他才出來的。我去問了他一下情況。那院子這段時間确實是被李家謀占了的,但是李家謀也沒有趕他們走。他說李家謀昨晚上好像是受傷了,才吃了高洋的心髒的。”
“爲什麽偏偏是高洋?”
“高洋是純陰的,比一般人藥效好吧。他受傷,估計是被我打傷的那下。媽的,陽銅錢那麽厲害,我竟然弄丢了!”
“柿子,我發現一說到這件事你說會搭一句媽的。”
“沒辦法啊,陰陽銅錢是我來跟零子叔住的第一個暑假,那年我才六歲,他帶着我親自去放魚弄出來的。對這件事我印象特别深。我竟然弄丢了!這種陰陽銅錢能不能得到都是……緣分。應該是晶晶拿走的,李家謀碰不了那東西。如果真的是晶晶的話,我倒可以去拿,或者讓天絲去拿。不行!那樣就會讓她們發現那天的人是我了。媽的!我現在有點想殺人!”
這個下午對曲岑仕和小胖來說都是難熬的。兩個人吃過飯就一直在家裏待着,什麽也不做。其實就是在等着晨哥回來,讓他好好說說這個案子的。
客廳裏,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那台焦黑的電視機還在那,兩人就這麽盯着那電視機。心中雖然惦記着,焦急着,但是卻很有耐心地等着。
晨哥回來的時候,兩人才反應過來。小胖看了時間,都已經六點了。趕緊給附近的一家酒店打了訂餐電話,讓人送過來。
柿子馬上問晨哥事情怎麽樣了。晨哥卻遵守着規矩,說是樓下跨了火,要先洗澡換衣服再說。
等晨哥都弄好之後,酒店的飯菜也送過來了。三個人圍着小桌子卻沒有吃。小胖和柿子就這麽看着晨哥,等着晨哥說話。
晨哥說道:“确實是厲鬼下手的。從今天在陰樓裏蒸餾水得到的消息來看,那個……”
“李家謀!确認是叫李家謀!”
“李家謀應該還會下手。我不用陰陽銅錢,威力有多大我不确定,但是他那麽急切着挖了人家心髒來看,他傷得一定很重,所以才急着要恢複的。高洋是第一個,不知道誰會是第二個。”
柿子說道:“以高洋的關系來看,他會選擇在晶緣買過東西的。”
晨哥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如果能鎖定第二個目标,那麽我就有信心,趁着他受傷的時候處理了他。要不然等他恢複了,傷了這麽多人命的厲鬼,就是我師父都不一樣會有把握的。”
小胖也發表了意見:“趁他病,要他命。”
三個人相互看了看,都知道,他們猜不出這第二個目标是誰。就在這沉默中,柿子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面是一則信息,天絲發來的。寫道:“柿子,明天你生日了。我決定換個時間地點吧。去公園萬一下雨怎麽辦?所以我決定早上九點,你來接我,我指路去一個很浪漫的地方。回複。”
柿子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讓他們都看到了那短息,然後他才緩緩說道:“我懷疑,天絲的突然改變,是因爲,我将成爲第二個目标。”
曲岑仕和高洋有着很多相似點。至少他手腕上的佛珠就是一個相似點。還有他們都是純陰命。
柿子長長吐了口氣,低下頭來,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咬着唇,再次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其實這一切跟計劃中的很相似,他用不着這樣的。他可以按照着自己計劃好的繼續走下去。
唯一改變的,就是危險系數提高了,很多很多。
晨哥也點點頭,好一會才說道:“很有可能。李什麽了,他肯定能看出來蒸餾水不是一般的純陰命。你身上的陰氣那麽重,吃了你,就相當于是虎鞭,大補的。”
“我說晨哥,”小胖拿起了筷子,“你就不能比喻一個好點的嗎?行了,吃飯吧。就算明天是去送死也不用不吃飯吧。這些菜都涼了,一會不好吃了,誰去熱菜啊?”
小胖說得很現實,他和柿子都屬于不下廚房的那種。會做的也就是一個開水泡面罷了。晨哥是拿了筷子,可是柿子卻沒有。他還是低着頭,抱着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小胖吃了幾口,也低下頭,看着他,問道:“喂,你不會是哭了吧?靠!不大了明天就不去了。我就不信,他還敢明目張膽地來搶你的心髒不成?”
柿子聽着他這句話,猛地擡起頭來,就低聲吼道:“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麽惡心。你們兩一個樣?什麽虎鞭,什麽心髒,純粹惡心人,還吃不吃飯了!”邊說着,他邊大口吃了起來。含着飯,含糊不清得說着:“沒事,哪有這麽容易就死的啊?再說了,天絲知不知道他們的事情還不一定呢。要是天絲換時間換地點,隻是一時興起的話,也說不定啊。”
“就是啊,就想着明天晚上要去哪裏開房吧。”
就這樣,三個人才吃起飯來。
夜幕降臨,漆黑的客廳中,一聲“哒”打火機的聲音之後,一個小火苗映着曲岑仕的臉。他把三炷香點燃了,插在了供台的香爐裏,低聲說道:“爸媽,你們聽到我說話了嗎?我……我明天有約會。我……”
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跟爸媽說才好。猶豫了好一會,他才笑笑說道:“沒事的。我不是一個人。零子叔不在我身邊,我還有晨哥,還有小胖。爸媽不用擔心。”
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這些話,你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吧。”說完之後,客廳的大燈就亮了起來。
曲岑仕看着陽台上走過來的晨哥,一笑道:“你在那裏怎麽不開燈啊?”
“你也沒開燈啊。”
“我看得見啊。”
“我在陽台上看外面不需要開裏面的燈。”
曲岑仕也走向了陽台,依靠在圍欄上。沉默着,兩個人都沉默着,看着外面因爲一場雨後出現的星空。好冷,可是他們兩都沒有說話,在這個時候,這樣的夜色都會讓人覺得安靜了。
好一會,曲岑仕才說道:“其實,我相信天絲。她不會害我的。一種直覺吧,那種開朗快樂的天絲,是喜歡我的。所以明天,我不會有事。”
“你就沒有想過,她也許是裝出來的,或者她真喜歡你,但是這一次被威脅了。要不然她爲什麽要改時間?”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我明天還是會去的。這一開始就是我設計好的局,是我直接戴上着佛珠的,現在他們入局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說不玩了嗎?睡覺了,晨哥晚安。養好精神,說不定明天迎接我的就是美人宴。”
說完,曲岑仕拍拍他的肩膀就朝客廳裏去了。
晨哥依舊看着夜空,好一會才低聲說道:“他應該也喜歡上那個天絲了吧。要不然怎麽就這麽甘心當個花下鬼呢?呵,明天,明天必要有個萬全之策。他不能出事。”
曲岑仕的特殊,他是知道的。隻是在這個完全之策想好之後,他走向了供台那邊,也點上了香,插在香爐上,對着那上面的油畫說道:“岑叔叔,明天蒸餾水就要去給一個厲鬼當餌了。我也許保護不了他。”
如果岑叔叔真的能聽到他的話,應該會有所行動的吧。
一場小雨之後的a市很美。空氣清新,天空蔚藍。小巷子裏,到處傳來了大家找招呼的聲音。
“發财啊。”
“早啊,發财。”
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停在了“晶緣”對面,車子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柿子。柿子下了車子,腳剛踩到地上就聽着一個老頭的聲音說道:“我說小夥子,你這印堂發黑,兩眼……不對勁啊。你今天不宜出門,會有生命危險的。還是回家待着一天,說不定能逃過這一劫。”
曲岑仕看着就在“晶緣”門口的那算命老頭,這些話,那老頭之前都跟他說過兩次了,這次是第三次。
之前曲岑仕還笑着打趣人家幾句,可是今天,他苦苦一笑,說不定真讓他說準了一次呢。他掏出來錢包,蹲下身子,把一張一百塊放在了老頭面前,說道:“要是我今天真的死了,那就沒辦法了。要是我還活着,明天我再來,你等我,我再給你一百,然後我們接着上次的陰陽,再來說說五行。怎麽樣?”
那老頭笑眯眯地接過錢:“不聽我的話,你活不過今天。年輕人啊,就是不信這個。”
“我信!但是我必須去做,我要得到答案。”
曲岑仕剛站起身來,就看到天絲走了出來。今天的天絲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長長的裙擺,長到腳踝。領口依舊是低胸。一身黑色讓她白皙的皮膚更加吸引人的目光。貼身的絲質裙子,勾勒出美好的曲線。外面套着的還是一件黑色的長大衣。頭發散下,扣着那美麗的水晶。
水晶!曲岑仕看着她想到了就是這個詞。
“你好美,天絲。”他禁不住吐出了這句話。
天絲微微一笑:“謝謝。”
隻是,今天的天絲竟然穿着黑色的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