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和桃花島差不多?”
“差不多吧。都屬于奇門遁甲。隻有七個點而已。”
“那,你來這裏幹嘛?”
“來見我爸媽。”曲岑仕很自然地說道。
但就是他那很自然的話,卻讓小胖整個人驚呆了,甚至就連腳步都忘記往前移了。
直到曲岑仕喊道:“跟上啊!發什麽呆啊?”
“你爸媽不是早就死了嗎?”小胖跟了過去。
“你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那房子,有我爸媽的遺诏嗎?”
“記得啊。”
“你不是問,爲什麽我爸沒有相片,隻有畫像嗎?現在我回答你,因爲我爸是個鬼,拍照他也上不了像的。”
小胖沒聲音了,或者說,這個時候,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如果說不信,那麽曲岑仕不可能跑這麽遠來,就爲了忽悠他好玩的。如果說信了,這個也太假了吧。
曲岑仕繼續說道:“我本來是想瞞着所有人一輩子的,但是零子叔說,既然已經認定了你的搭檔,就應該告訴你。因爲我們的敵人不是人,一些事情,要部署好,就不能瞞着你。而且我是真的把你當兄弟,所以今天帶你來見見我爸媽。”
小胖依舊沒有聲音。
“放心,沒有危險的。這村子叫岑家村,我名字曲岑仕裏的岑就是我真正的爸爸的姓。現在岑家,就我一個孩子了。每年鬼節,就的村子裏好幾百個鬼上來看看的日子。我都要在這裏上香祭祀的。沒事,沒危險。都是我祖宗。而且我爸媽是常駐這裏的,有他們罩着呢。我爸媽人很好的。喂,小胖,你沒事吧。”
說着說着,曲岑仕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一直跟着自己的小胖卻一點聲音也沒有。他才發覺到小胖的臉已經是煞白的了。
曲岑仕看看天上的太陽,說道:“現在是中午一點,你就這個樣子,那麽晚上一點的時候,你還是睡覺好了。”
終于小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你剛才幹嘛不讓我開車啊。那樣我晚上也好睡覺啊。我現在在車子上睡了四個多小時呢!”
那麽後果就是晚上他睡不着了。
曲岑仕一笑:“我爸媽不會怎麽樣的。我這次來,就是想跟我爸媽說說這件事。要知道敵人不是人的話,我們也需要用别的方法來對付了。我已經跟零子叔說了,但是他也不想讓他過多參合進來。年輕的時候,他就幫過我爸媽了。現在讓他來幫我這個忙,總覺得……好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就是覺得他再參合進來,他會出事的。幹脆找我爸媽好了。”
走在村子裏,除了比較陰冷之後,這裏并沒有任何的異常。漸漸地,他們來到了有着“岑國興之墓”那大墓碑的大榕樹下。榕樹旁的祠堂在這個村裏是唯一完好的建築了。每年這祠堂都會重新修葺一下。以前曲岑仕小,每次過來的時候,就零子叔幫忙整理,後來曲岑仕大了,他也能自己釘門窗什麽的。
跟在曲岑仕的身後,兩人一起來到了祠堂。放下了背包,曲岑仕開始上香,并說着:“看那最新的牌位就是我爸媽。”
小胖湊了過去,低聲念道:“岑祖航,王可人。喂,那你爸媽……現在呢?”
“爸媽他們會出來的。先上香,告訴他們,我來了。”
曲岑仕并沒有那些神婆那樣的上香方法,他是直接把香點燃了,插在了香爐上,淡淡地說一句:“爸媽,我回來了。”就這樣結束了。
就連小胖都看的一愣一愣的。曲岑仕催道:“看什麽啊,搭帳篷吧。就外面那塊空地。每次我來都在那的。”
接下來就跟一般的露營真的差不多了。如果忽略掉他們身旁那詭異的社和祠堂的話,就真的隻是露營而已了。
時間漸漸進入了黃昏,夕陽墜下,在祠堂,小帳篷面前已經有無煙爐生了火,煮着泡面了。
等到天空沒有一點光線,整個黑暗籠罩了村子,隻有無煙爐了那火光映着曲岑仕和小胖的臉的時候,整個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你打算跟你爸媽說什麽?”小胖問道,經過在這個村裏的幾個小時,他已經能克服自己的恐懼心理了。畢竟他在野外的機會也很多,這樣的膽量早就被他爸練出來了。
“就說這件事。零子叔是從一個風水先生的方向去跟我說的,我想又很多想不到的。現在我帶着這個佛珠,要是真的被鬼整死了。我爸媽這都要說一聲的吧。特别是……”曲岑仕的話突然就沒聲了,小胖疑惑地看了過去,就看到曲岑仕的目光看着對面的的黑暗,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喊道:“爸,媽。”
來了?!真的是鬼來了!小胖跟曲岑仕看着同一個方向,但是卻隻看得到那邊的漆黑,還有漆黑中飄忽着的幾團磷火。
他的心中震了一下,就感覺到了一股涼意穿過皮膚上的毛孔,進入了身體中,讓他引不住打了個寒顫。
曲岑仕說道:“這個是我好兄弟,小胖。就是我經常說的那個小胖,他現在不胖了。”
曲岑仕很自然地說着話,然後站起身來,就準備走向那邊的黑暗中。
小胖是坐着的,卻也拉住了他的手:“喂,你爸媽來了?”
“嗯,你看不到?”
“我……看不到!”
“哦,也許你陽氣重吧。這整個村子,陰氣本來就重,應該看得到啊。我去跟我爸媽說幾句話,一會就過來。”
“喂!”小胖卻沒有放手,“那我呢?”不恐懼是一回事,是不是就僵着不動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在指定身旁不遠就有鬼的情況下。
小胖是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才回來這麽幾天,就已經被完全的颠覆了心中的科學理論的。如果是十天前,有人告訴他這些事情,估計他也絕對會笑着說道,你被人騙了吧。
可是現在他卻說不出來,一切的事情,都在慢慢指向着他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世界。而恨不巧,他的好兄弟曲岑仕卻正好熟悉整個世界。
曲岑仕猶豫了一下,一把将他拉了起來:“你也過來吧,反正這件事,你也要參與的。”
小胖是被曲岑仕拉起來的,做了一個深呼吸,才鼓起勇氣跟着曲岑仕走去。
在進了黑暗中,漸漸的就能看清了那在殘垣旁的兩個……鬼影。一男一女,在曲岑仕的眼中,他們兩就是好好的站在那的。但是小胖隻看到了一閃的影子,還以爲不存在了,但是從曲岑仕的說話上還手能确定他們就在面前的。雖然看不到,但是小胖還是能聽到他們說的話的。
“你這個時候來幹嘛?都說了别總是吃泡面,要學着自己做飯菜。以後過來也能當野炊啊。”王可人,就是曲岑仕的媽媽說道。這句本來是責怪的話,但是從她那二十幾歲的聲音裏,聽着卻像是高興的,歡喜的。畢竟兒子一年隻能來兩三天。現在兒子出現已經是讓她恨意外的事情了。
岑祖航,曲岑仕的爸爸曾經是一個很牛逼的煉化過的小鬼,所以他看事情就老練得多了。他說道:“你手腕上戴的東西是什麽?邪氣這麽重的東西,你也往身上戴?”
“爸,我就是爲這件事來的。”曲岑仕是站着把這件事從頭說了一遍的。從他那熟練的站着對着空氣表述的樣子,看來他對他的父母并不陌生。
而小胖就受不了,在他看來現在的曲岑仕真是夠讓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