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土元素所傷,他剛剛檢查的時候,應該能感覺到殘存的土元素的力量,然而,一點都沒有,她甚至感覺不到任何元素的力量。
這才他覺得詫異的地方。
“就好像,三小姐的傷是被人一錘子一錘子砸下去的傷……”
“夠了!”容瀾倏然喝住他,不忍去聽這麽殘忍的事實,一錘子一錘子砸下去,一直到把骨頭砸得粉碎,這是多麽恨秦楚啊。
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爲什麽發生在他的小丫頭身上。
這一夜,過得特别的漫長。
天亮了,裏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容瀾有點坐不住了,詢問着想要進去。
司徒炅搖了搖頭,他爹并不喜歡别人在他忙碌的時候打擾他,“我想知道楚楚好了沒有。”
“世子,那是碎骨之痛,沒那麽快,你不如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七天。
整整七天七夜,司徒寒才邁出了煉丹房,容瀾這幾天吃喝拉撒都在藥王莊沒回帝都,他想第一時間聽司徒寒的消息,沒想到七天就這麽過去了。
對他而言,這是難言的煎熬。
也是難言的苦痛。
可總算是過去了。
總算是熬過去了。
“她怎麽樣了?”容瀾着急地問。
司徒寒看起來有一絲憔悴,好像是力量耗盡的樣子,一下子顯得老了幾十歲,司徒炅十分心疼,上前攙扶自己的父親,“爹,你沒事吧?”
司徒寒對兒子溫暖地笑了笑,又看向容瀾,“你把她抱起來,讓睡一覺吧。
容瀾迅速跑到煉丹室,秦楚整個人坐在碧血丹爐中,一頭墨發垂下來,墨發和雪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整個人如失去了力量般,垂着頭,霧氣打濕了睫毛,顫顫巍巍,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容瀾隻覺得心髒的地方被人狠狠地捏碎了,疼得不可思議。
秦楚微微睜開眼睛,眼神有一些渙散,容瀾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從她的眼裏看不到焦距。
“傻丫頭,歡迎回來……”他低低啞啞地說道,像是有一種溫暖的魔力,把她包裹着,秦楚感覺到冰涼的四肢,有了一些溫暖。
對容瀾而言,她已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她虛弱一笑,又低下頭,閉上眼睛,仿佛撐着眼皮都讓她覺得非常的吃力。
他把秦楚抱起來,拿過幹燥的毛巾擦幹她的身子,少女還未發育成熟的身子散發出一股乳香,晶瑩剔透,什麽好看,他卻什麽都顧不上,怕她着涼,怕她骨頭疼,匆匆忙忙爲她穿上衣服,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一旁的床上。
秦楚已經睡了過去,一頭濕潤的墨發,就這麽鋪在冰涼的枕席之上,容瀾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碰觸她的骨頭,那被打碎的骨頭,重新長了出來。
他不敢用力,怕新長的骨頭不夠結實,被他一捏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