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司徒炅,說了一句不太相關的話,“炅兒,我不記得你和鎮南王府什麽時候走得這麽近了……”
他兒子性格薄涼,除了對家人,對外人幾乎斜眼看過,不會搭理,這種半夜敲門求救的事情,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從不會理會。
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有人來藥王莊求救,司徒炅看都沒看一眼。
“爹,這不是重點吧。”司徒炅說道,“你能救秦三小姐嗎?”
“秦家的人?”司徒寒冷笑,拂袖而去,“不救!”
他舉步往外走,容瀾迅速攔住他,司徒寒冷冷地看着他,“世子,你知道你打不過我的。”
容瀾當然知道,不管從哪一方面,他都不是司徒寒的對手。
“秦赢把她逐出秦家,并不把她當成女兒,如果你是因爲這一點話……”
“那又如何?”司徒寒目光沉冷,“我不會救秦家任何人,哪怕是秦家不要的女兒,我也不會出手相救,讓開!”
司徒家和秦家曾經有過什麽紛争,他并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他隻想讓司徒寒救治秦楚,這是秦楚唯一的希望,若是治不好,他的丫頭一輩子就廢了,她一定會生不如死,受過那樣的折磨,她一定甯願死了算。
司徒炅剛要說話,司徒寒目光掃過他,他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你要怎麽樣,才願意救她?”容瀾問,不管他要求做什麽,他都會照做,隻要秦楚能好起來,一切都無所謂,都值得,隻要她能好起來。
他的丫頭……
司徒寒看着容瀾,他一身是血,十分狼狽,眉宇間全是憔悴和挫折,眼睛裏全是對他的祈求,這位世子爺的脾氣,他聽說過。
和鎮南王真是南轅北轍。
隻不過,都是情種。
這丫頭,似乎是他的未婚妻。
今天整個帝都都知道的消息,他當然也知道,司徒炅回來的時候,把這件事情說了一遍,十六歲的劍王,雙屬性,确實非常難得。
結果,一個晚上而已,就被人打成這樣子。
這其中,奧妙太多了。
他不想招惹這爛攤子事情。
藥王莊素來都在紛争之外,不介入任何一派的紛争,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卷入一些黑暗的鬥争中。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救她,這種傷也沒得救了,世子準備後事,節哀順變。”司徒寒冷冷說道,擺明了态度,他剛走幾步突然聽到背後咚的一聲,錯愕轉身,司徒炅也驚訝了,父子兩人的表情倒是驚人的相似。
容瀾朝人下跪?
這怎麽可能,把自尊看得如此尊貴,甯死都不會跪人的容瀾,怎麽會向人下跪呢?
容瀾雙腿跪在地上,卑微地磕着頭,彎下了他驕傲的背脊,聲音含着一絲無措和驚慌,“司徒前輩,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司徒寒目光一沉,倏然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一幕,也有一名容貌傾城的男子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