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金維耀便戴上墨鏡,上了車,随後消失在了大馬路上。
蘇小念的心情複雜,可當她回到家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将名片塞進了一個不常用到的抽屜裏,這個工作,簡直是想都不用想。
一旦試鏡成功,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将不再苦惱,自己也不必再這人生地不熟的東京四處找工作四處碰壁了。
可是試鏡成功就意味着自己要成爲金維耀的簽約藝人,以其公司的國内外知名度來說,蘇小念毫無疑問是在自己暴露自己,爲了蘇陽和蘇牧的安危,這一點絕對不可行!
所以直到今日,蘇小念也沒有通過名片上的聯系方式去找金維耀,可是到下周二的時間眼看不多了,自己的資金無法再支撐多久……
加上安利的渺無音訊,蘇小念陷入了舉步維艱的境地。
怎麽辦,怎麽辦?
越想便越是頭疼,就在這個時候,蘇小念忽地聽到門外有“噗通”的落水聲,随後便是蘇牧的大聲尖叫:“媽媽,媽媽,小陽掉進去了,掉進去了……”
焦急的叫喊聲讓蘇小念心驚不已,她快步沖到門口,拉開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蘇陽掉落水池之後不斷掙紮的樣子。
“小陽!”尖叫了一聲,蘇小念緊忙跑到水池邊,剛跪下去就将雙手伸下去撈。
現在東京的氣溫還是極爲寒冷,所以蘇陽和蘇牧出去外面玩耍時,身上都穿着重重的羽絨服,一泡水,羽絨服便變得異樣沉重。
蘇小念一面緊張地伸手去抓蘇陽,一面卻止不住地掉下了眼淚,好在水池不算大,蘇小念很快便将蘇陽奮力救了上來。
“小陽,小陽,你醒一醒,看看媽媽……”凍得僵硬的手拍打着蘇陽的小臉,那稚嫩的臉上沒有任何反應,蘇小念這一瞬間幾近崩潰,趕忙做起了急救措施。
好在,人工呼吸之後,蘇陽将身體裏面的水都吐了出來,可迷迷糊糊地就是沒有醒過來的迹象。
蘇小念快速将蘇陽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将他抱進了溫暖的房子裏,把他身上的濕衣服全部脫掉之後再用被子将他裹了起來,“把媽媽的電話拿過來!”
對着蘇牧吩咐道,蘇小念锲而不舍地小心拍打着蘇陽的小臉,除了那不安的眼皮動了幾下,蘇陽沒有别的反應。
蘇小念無可奈何,隻好快速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陪着蘇陽一起去了醫院。
站在手術室門口,蘇小念痛苦地單手扶額,一言不發地摟緊了懷裏的蘇牧。
蘇牧看蘇小念擔憂不已的模樣,心疼地拿小手摸了摸蘇小念的臉,“媽媽對不起,你總是跟我們說要離水池遠一點,今天小陽是爲了撿報紙才不小心掉下去的……”
“撿報紙,你們要報紙做什麽?”蘇小念不明所以地問道,平時兩個小孩都十分聽話,隻要自己說不可以去或者不可以碰的他們總是乖乖照做,很難想象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牧掰着手指頭,低下頭小聲回複道:“我們看你每天都拿着報紙圈圈畫畫還愁眉苦臉的,以爲報紙上面有什麽東西,所以想撿起來給你。”
“小牧……”聽了這句話,極爲動容的蘇小念不得不再次流下淚水。
可是很快,一個小護士便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蘇小念緊忙迎了上去,用新學會的日語問道:“您好,我兒子現在怎麽樣了?”
“他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掉下那麽涼的水裏去,肺部有一定的感染,醫生還要繼續說搶救和其餘檢查,你先去二樓繳費吧。”護士并沒有解釋詳細的情況,隻是将一份單子遞給了蘇小念。
蘇小念在短短時日裏已經可以掌握大部分日語,所以剛聽完這些話,不免心爲之一顫,這麽小的孩子肺部感染,是多麽危險的一件事。
心,痛到無法呼吸,蘇小念責怪自己沒有看護好孩子,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出了這麽嚴重的事情。
可現在,除了乖乖地去二樓繳費,蘇小念毫無其他的辦法。
好在,手術室成功的,隻是蘇陽還是很虛弱,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可這流水一般的醫療費,已進化成了一道無形的擔子,重重地壓在蘇小念的肩頭上,之前準備拿去給蘇陽和蘇牧報名的學費,不得不拿出一部分出來作爲醫療費,這麽下去,情況不容樂觀……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誠如霍少鋒所想的那樣,霍子陽拿到了和丸紅的合作,于下周二,也就是三天後在日本東京簽訂合同。
“呵,霍子陽,現在是高興壞了吧?”冷嗤一聲,霍少鋒修長的指節撣了撣手上的煙灰,“這個項目,耗了傅氏多大的底氣,還真是下得去血本。”
聽出來霍少鋒嘴裏的諷刺,可章思俊卻不明白霍少鋒這一點都不着急的模樣,“總裁,那我們要做點什麽……”
“什麽都不用做,靜觀其變,不過,是親自去觀。”
“您是說,您要親自前往東京?”
“嗯,這麽一出好戲,少了我,可就沒意思了。”将煙頭狠狠地摁滅在煙灰缸裏,剛才眼底的嘲諷已然化爲一抹狠辣,霍少鋒遽然起身,信步而至落地窗前,忽然想到那一天蘇小念就是在這裏,在自己的懷裏進退兩難。
可惜,她還是離開了,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可惜,直到她離開那麽久,霍少鋒才得知蘇小念并不是真正的兇手。
恨意一點一點延綿而上,霍少鋒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封家的人,是一直都待在家裏嗎?”
“是的,總裁,沒有您的吩咐他們連出行都受到了限制。”章思俊沉聲回答道,接下來卻蓦地有些猶豫,“不過我們查到封雲薇的通訊,有删除過的痕迹。”
“哦?查出來是什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