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突突地跳動着,蘇然假裝鎮定的臉上蓦地青了一陣,被霍少鋒這不清不白的話弄得有些緊張兮兮的。
霍少鋒冷笑一聲,似乎看破不說破一般将目光挑向了窗外,過了好幾分鍾才将一張嚴峻的面孔轉過來,一字一頓地問道:“剛才,你是一直都待在客廳裏嗎?”
“是啊,我和章助理一直在大廳裏等您,怎麽了……”
“呵,是嗎?”
“哦,我忽然想起來,我中途有去一趟衛生間。”蘇然恍然接道,倘若不說,霍少鋒也是随時可以知道,還不如自己壯膽承認。
“是的,總裁,蘇總監中途隻離開過一下,大概五分鍾。”還搞不清霍少鋒的用意是什麽,但見他一副生疑的表情,章思俊緊接着說道。
五分鍾,還真是足夠了。
霍少鋒似乎在克制着内心的躁動,可他還是不太确定,霍子陽的話向來沒有可信程度,若是被揭穿之後的惡意誣陷,那豈不是正好進了他的圈套?
這就是爲什麽,在傅家别墅時,霍少鋒未發一言直接離開的原因。
“總裁,我們到了。”車子穩當地停在了霍家别墅的門口,章思俊即刻下車替霍少鋒打開車門。
“飛機準備就緒了嗎?”
“已經安排妥當。”
“好,通知他們,準備出發。”一刻都不肯滞留,霍少鋒修長的雙腿根本沒有下車的意思,“現在就過去!”
“好的,總裁。”章思俊隻好将車門再度關上,跟着坐上了車子,隻剩虛驚一場之後的蘇然靜默地立在霍家别墅的門口。
望着霍少鋒離去的身影,蘇然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
剛才,實在是太過艱險了。
可就當蘇然拖着放松下來的身體準備進門的時候,手機“叮”的一聲,響了。
一條短信赫然顯示在手機屏幕上,蘇然點擊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串地址,而短信的末端署名,赫然擺着“霍子陽”三個字。
蘇然怔然地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之後最終咬下牙,在霍家大門口轉過身,毅然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遠在日本的蘇小念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安利介紹給蘇小念的工作并不太适合,畢竟帶着兩個孩子的蘇小念,實在是沒有辦法每天去那麽遠的地方工作。
可是兩個孩子需要上學需要生活,自己帶來的那些錢實在不足以支撐太久。
看着眼前的賬本,苦惱的蘇小念陷入了沉思。
“媽媽,你怎麽啦,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啊?”乖巧的蘇陽放下手中的畫筆,走到蘇小念的面前,露出一臉的關切。
蘇小念撫摸着蘇陽的臉,擠出一個微笑,“媽媽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你們怎麽不繼續畫了?”
“我和小牧的畫已經畫好了,媽媽你過來看一看吧,我們畫的是我們一家人哦。”蘇陽伸出稚嫩的小手拉過蘇小念的手,稚氣的話語弄得蘇小念的心裏暖暖的,可是“一家人”,是殘缺的一家人吧……
“畫得真好,等你們去了幼兒園,老師一定會誇獎你們的。”蘇小念欣慰地看着畫裏的三個小人,雖然孩子們隻有五歲,可這畫工已經算很厲害了。
“媽媽,我們什麽時候去幼兒園啊?我和小牧都沒有在外面上過學呢。”
蘇小念聞言,一時啞然。
蘇陽和蘇牧之前在墨爾本,一直都是跟着封行朗指派的家庭老師學習,兩個孩子天賦極高,所以學得特别快。
可到了日本,沒有了别人的支持,蘇小念隻能自己想辦法将兩個孩子送到日本的國際學校裏去。
這,将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小陽,小牧,馬上就要開學啦,等到那個時候媽媽就送你們去學校。”用心承諾道,蘇小念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孩子們接受到最好的教育。
吃完午飯,趁着孩子們午睡的功夫,蘇小念拿着圈圈點點的報紙和包包,走出了家門。
日本的上市婚慶公司并不好找,蘇小念花了很大的功夫找到之後,才想起早年日本國内需求低迷,幾家大型婚慶公司都制定了進軍中國的計劃,這就意味着蘇小念倘若進了公司,與國内的接觸并不會少……
“這要怎麽辦啊。”無奈地拿起手裏的報紙又放下,蘇小念站在東京的街頭,就像是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女人。
蓦地,一輛邁巴赫緩緩駛過蘇小念的身旁,卻在前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門被保镖打開,一席黑色西服的男人從車裏探出了身子,随後走下了車。
摘下那黑而反光的大墨鏡揮了一會,男人對着蘇小念所在的方向,勾起了嘴角。
就在這個時候,霍少鋒的飛機穩穩地漂浮在天空之上,望着窗外一晃而過的層層白雲,眉頭更是緊鎖。
“古逸陽已經出發了嗎?”再次問道,霍少鋒的語氣中已然有了急躁。
“是的,總裁,我們落地之後,不出半個小時,古逸陽就會從機場出來。”章思俊緊忙回答道,剛才收到古逸陽上飛機的視頻,這一會兒可以說是十分肯定。
“好。”
“總裁,那我們是什麽時候攔住他……”
“攔住他?呵,”冷嗤一聲,霍少鋒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狠辣,“爲什麽要攔住他?讓他去還來不及呢。”
不讓古逸陽走,怎麽能順藤摸瓜找到蘇小念?
可是,結果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十幾個小時過去了,就當霍少鋒等人馬抵達悉尼,并順利等到古逸陽出現之後,古逸陽卻像是個漫無目的的遊客,和霍少鋒打起了遊擊戰。
“該死,這個男人到底在幹什麽?”這種狀态持續了不過一個小時,古逸陽還絲毫沒有前往某個具體目的地的意思,霍少鋒威嚴而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滿,随即吩咐司機說道:“追上去,把他給我攔下來!”
“好的,總裁。”
司機聞言立馬加足了油門,可剛踩下去沒幾秒,就蓦地緊急踩下了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