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哪怕有人證或者是物證,霍少鋒也是将信将疑。
可是就在剛才,蘇小念對着蘇然做這麽危險的舉動,似乎完全不将他人的性命放在眼裏。
這樣的善妒,簡直令人無法接受。
霍少鋒打算好好盤問一下蘇小念,可看着蘇小念淚如雨下,不禁疑惑疊起。
她嘴裏的“髒”,指的是什麽?
“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毫不拖泥帶水的話,也毫無溫度可言。
蘇小念擡起淚眼婆娑的眸子,睨着眼前猶如冰冷盔甲的霍少鋒,再度冷笑,“你以爲在溫泉酒店,你和蘇然幹了什麽,我不知道嗎?”
一語,蓦地驚住了霍少鋒。
她是怎麽知道的?
當天的事情并沒有洩露出去半分,連一同去參加團建的員工都毫不知情,蘇小念一個站在遠處的人,怎麽會知道這些呢?
“是誰告訴你的?”沉下臉,霍少鋒正色問道。
殊不知,這一問,讓蘇小念心裏唯一抱着的希望都徹底滅了。
果然,這件事得到了最後的驗證,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真的是視頻裏看到的那個樣子。
在蘇小念的心裏,這是最爲可笑的背叛,霍少鋒是真的這樣做了,看來自己是真的被蘇然打敗了吧
“霍少鋒,三天之後,我們就再無瓜葛了。”蘇小念步步後退,轉身往出口走去。
手臂卻蓦地被霍少鋒抓在了手裏,蘇小念聽到背後那毫無溫度的聲線對着她問道:“你是不是真的要跟古逸陽,去美國?”
“既然總裁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必再通知你一聲了。”
淡漠地甩開霍少鋒的手,蘇小念頭也不回地下了樓,三三兩兩的員工紛紛投來奇怪還略帶害怕的目光,可顯而知,躺在休息區沙發上仍是面色煞白的蘇然,一句話都不用說,就已經把一切都告訴衆人了。
若無其事的蘇小念信步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泰然自若的樣子讓衆人驚得險些掉了下巴,但沒有人敢吭一聲。
天台。
沒有下樓的霍少鋒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剛在蘇小念和蘇然對峙的位置,居高臨下地凝望着。
“嚓”地一聲,一根煙夾在修長的指節之上,蓦地燃起了星點的橙火。
深吸一口,霍少鋒重重地吐出一口煙霧,就像是歎了一口氣一般倍感憂郁。
那天晚上,隻是一個意外。
何況那個意外,已經被自己掐死在了萌芽的地方,霍少鋒不解,蘇小念何必如此決絕。
“總裁”
不知站了多久,章思俊驟然走到身後,霍少鋒也并不知情。
不遠處的天空上,忽然地天雷滾滾,像是一股巨浪朝着霍少鋒席卷而來。
“總裁,要下雨了,我們下樓吧。”
“蘇小念在做什麽?”還是問了出口,霍少鋒略帶沙啞的聲音愈發低沉而迷人。
章思俊一頓,本以爲霍少鋒會先問蘇然的狀況,沒想到
“蘇總監,一直待在她的辦公室裏爲傅老的壽宴做安排,不過剛才已經離開公司了。”此刻已經過了下班時間,理所當然地,蘇小念并沒有做過多的停留。
霍少鋒沉着一張臉沒有回答,立在寒風中再度點燃了一根香煙。
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可能就是眼前這番景象吧,可霍少鋒隻是靜靜地觀望着,并沒有做下一個動作。
“傅家的請柬,已經送過來了。”
良久,章思俊開口說道,盡管霍少鋒留給他的隻是一個背影,也能感覺到森森的寒意。
“哦。”
“傅家說您會去的話,讓我給帶個回話。”
傅老宣布退出之後的這麽長一段時間裏,沒有再出現在衆人眼裏,隻是霍少鋒聽說他最近的身體愈發差了。
還真是難爲了霍子陽有這樣的心,呵!
“去告訴他們,我會去。”
蘇小念主辦的生日宴,自然沒有理由不去,倘若不去,說不定再見到蘇小念已經是
霍少鋒沒有再想下去,正欲轉身下樓,蓦地聽到了蘇然的聲音。
“總裁”蘇然站在天台的入口,似乎是因爲之前的餘怕所以此刻不敢上前。
“你上來做什麽?下去吧。”
轉身,霍少鋒深邃的眼眸露出一絲的震怒,擰眉走了過去,路過蘇然身邊的時候沒有一絲的停留。
這樣的責問,蘇然并沒與誤以爲是關心。
不過霍少鋒保持着以往的淡漠,直到一同回到霍家也并沒有再過問些什麽,蘇然卻深深覺得這不算是好事。
“總裁,馬上到晚餐時間了。”似是無話找話,望着霍少鋒即将上樓的背影,蘇然蓦地說道。
霍少鋒頭也不回,修長的背影帶着難以接近的氣息,“你們吃吧,我不餓。”
……
夜幕墜落,狂風驟雨猛地砸了下來,打得窗戶啪啦作響。
剛沐浴出來的蘇小念拿起手機,忽然被窗外的驚雷吓了一跳。
風雨,來得如此兇猛與迅捷。
将窗戶緊緊鎖上,蘇小念一頭紮進被窩準備睡覺,手機上忽然跳出一個美國打來的号碼。
這麽晚了,會是誰?
而且,是毫無熟知的對方。
猶豫了幾分,盡管知道有可能是騷擾電話,蘇小念還是摁下接聽鍵,對面很快“喂”了一聲。
“小念,是你嗎?我是逸陽的母親,這個點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古逸陽的母親小心翼翼問道,語氣間似乎有着什麽隐忍。
蘇小念迅速從床上坐起來,笑道:“伯母您好,我還沒有休息,請問是有什麽事嗎?”
“不是……那逸陽在你身邊嗎?”仍是奇怪的口氣,古逸陽的母親問道。
蘇小念後背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掩飾道:“哦……我們不在一起,這個點他可能是休息了。伯母,您有什麽事就直接和我說吧。”
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蘇小念立馬打起了精神。
古逸陽的母親有些猶豫,半晌才問道:“小念,你認識霍少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