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鋒汗顔,伸手去抓衣服,卻被蘇小念攥緊還死活不松手,“喂,你把眼睛睜開說話。”
“我不睜開。”
“”霍少鋒一用力,先把蘇小念懷裏的衣服拿出來再說,“我是叫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沒有脫衣服,還有,你把衣服抓那麽緊我怎麽拿?”
蘇小念一聽,果然睜開眼睛就嚷道:“你沒脫衣服自己不會去拿啊!”
誰料,蘇小念睜開雙眼後,面前的霍少鋒一絲不挂。
“你你騙我?”蘇小念紅了一張臉,轉身就要出去。
霍少鋒笑着叫道:“幹嘛,又不是沒看過。”
蘇小念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地出了浴室,再摸摸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沒想到這個男人耍起流氓來是這樣的,想着想着,蘇小念卻莫名其妙地笑了。
好似這一瞬間,之前的種種恩怨情仇全都消失了一樣。
可是這種想法,明明就是太天真。
蘇小念呆坐在床頭,思緒萬千,直到霍少鋒洗完澡之後出來叫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幹嘛?”
“輪到你洗了,洗完我給你上藥。”霍少鋒拿着蘇小念的浴巾在裸露的上半身上來回擦着。
“不用了,一個小傷口,我一會兒自己貼一個創口貼就行了”說着,蘇小念一回頭,頓時一頭黑線,“那是我的浴巾,還有,我不是把衣服給你了嗎?”
“你也沒給我新毛巾啊,我不擦幹怎麽穿我的衣服?”
“”蘇小念再一次被噎得沒話說,隻好把自己的睡衣從衣櫃裏拿出來,“懶得跟你說,我去洗澡了,你到底什麽時候走?”
“你也看見了,我沒有司機也沒有助理,蘇總監。”霍少鋒在床上坐下,薄唇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蘇小念總算是明白了,霍少鋒是要賴在這裏不走了,“那行,總裁,我今晚就把床讓給你了!”
“那你睡哪裏?”
“客房。”
“不行。”
“爲什麽不行?”蘇小念快要崩潰,聲音都不自覺擡高了幾分。
霍少鋒勾唇,“客房常年沒有人睡,裏面肯定很多細菌,螨蟲什麽的,說不定還有蟑螂。”
“”蘇小念翻了個白眼,這男人到底什麽邏輯,“我家很幹淨,每周都有人來打掃衛生。”
“就是不行!”霍少鋒堅決地說道。
蘇小念突然意識到,這簡直實在浪費時間,于是走進浴室,這才丢一句話出來,“我睡沙發,可以了吧!”
簡直要被這個男人弄瘋,蘇小念一邊想着一邊把熱水打開。
熱水淋到自己腳上的傷口,蘇小念頓時被痛得龇牙咧嘴,一縷縷血絲被熱水沖進了下水道,蘇小念咬牙,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一走出浴室的門,卻發現霍少鋒手裏拿着的是自己的手機。
“喂,你幹嘛,不知道偷看别人手機很不禮貌嗎?”蘇小念氣急敗壞地沖過去把手機搶了下來。
一擡頭,看見霍少鋒臉上之前的戲谑統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鄙夷,“古逸陽給你發消息了,呵呵。”
就在這時,“嘀嘀”一聲,霍少鋒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頓時臉上的表情收斂了幾分。
反之,蘇小念流露出和他之前一樣的表情,反諷道:“蘇然不也給你發消息了嗎?總裁。”
“我們情況不一樣,我和蘇然之間什麽都沒有。”說到這,霍少鋒的表情漸變爲嚴肅,還帶着些許的淡漠,好似之前那個冷面總裁又一次回來了。
蘇小念撇撇嘴,“我和古逸陽之間,也什麽都沒有。”
蓦地,霍少鋒用力握住了蘇小念的手腕,低聲吼道:“真的什麽都沒有嗎?”
如墨般的瞳孔裏滿是冷厲,蘇小念看得出來,霍少鋒動了氣。
“什麽都沒有。”蘇小念收斂起臉上的多餘表情,回敬過去的目光同等的嚴肅。
霍少鋒突然有了一絲欣喜,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松多少,他繼而問道:“那你爲什麽要騙我?”
“那是因爲之前流産之後,你的态度讓我很寒心,霍少鋒,你從來都是這樣的人。”蘇小念低聲說道,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睛。
霍少鋒錯愕不已,歸根究底還是因爲自己?
手慢慢地松了開來,二人之間之前的貧嘴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這一刻,他們之間的種種矛盾和過往全都變成了一道鴻溝,就這麽生生地豎在二人中間。
沉默,連空氣都是寂靜的。
良久,蘇小念站起身,對着霍少鋒說道:“很晚了,睡覺吧,我去睡沙發了,咳咳”
之前被煙嗆過的嗓子還是有些不舒服,蘇小念一邊輕咳一邊往外走,霍少鋒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等一下,把藥箱拿過來。”
蘇小念回過頭,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霍少鋒無奈,隻好自己起身去櫃子裏拿,好在裏面有消炎藥、咳嗽藥還有碘酒。
“喂,過來,坐這裏。”霍少鋒指了指床邊的椅子,示意蘇小念坐下。
“啊,好疼。”沾了碘酒的棉花剛碰上蘇小念腳上的傷口,她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霍少鋒被這麽一叫,蓦地心驚,于是彎下腰對着傷口處輕輕地吹着氣,然後擡起頭問道:“還疼嗎?”
蘇小念搖搖頭,看着霍少鋒在她的傷口上貼上了創口貼。
“這個,是咳嗽藥,吃一個吧。”霍少鋒把藥放到蘇小念的手上,卻久久沒見她吃下去,“幹嘛不吃?”
“”蘇小念擺擺手,“沒有水啊,總裁。”
“”霍少鋒蓦地冒了一層冷汗,一邊往客廳走一邊嘟囔道:“你這女人真是麻煩。”
蘇小念汗顔,到底是誰麻煩?
吃了藥,蘇小念覺得總算是解脫了,于是笑着對霍少鋒說道:“總裁,那我出去睡沙發了,祝你好夢。”
可是
想睡一個好覺并不簡單,因爲蘇小念在沙發上躺下之後,卧室裏就接二連三地冒出了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