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霍子陽對着陸美琳使了一個眼色,陸美琳立馬會意,笑着邊扭屁股邊走上前,順帶把十來個員工通通帶了過來,“吃呀,不準浪費了。”
原本尴尬又害怕地不行的員工見帶頭的兩個負責人突然換了一副面孔,不得其解卻又頂不住他們熱情的吩咐,隻好硬着頭皮把桌子上的飯盒端起來,不管有無胃口,三下兩除二地往嘴裏扒着。
修啓正見這仗勢不免有些好笑,見霍少鋒不動聲色走到窗邊也立馬跟了過去。
霍少鋒睨着窗外的月光,掩藏不住的擔憂從眼睛裏跑了出來。
“你們這是,大和解了?”修啓正八卦地小聲問道,卻看見霍少鋒立刻收回了眼神,“不是吧,那你還是很擔心她的。”
霍少鋒不回應,似乎這整個晚上對說話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修啓正說得對,他擔心,卻還沒來得及和解。
“我看這麽等下去,噱頭是賺夠了,但傅老真的很沉得住氣,你确定還要等嗎?”修啓正繼續問道,那個辦法太冒風險,若是傅老等不到霍少鋒的主動出手,沒準真的會撕票,反正,他讨厭蘇小念不是一天兩天了。
畢竟,傅老偏執地認爲,傅芷柔的死跟蘇小念也脫不了幹系。
霍少鋒想到這些,沉思了許久,才沉聲回應了一個字:“等。”
時間便這麽一點一點地流逝,而霍少鋒翻遍了的地方,仍然沒有傳來蘇小念的消息。
其實,連剛在一片黑暗中清醒過來的蘇小念,也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周遭隻有一片漆黑,自己的手腳沒有束縛,嘴巴也沒有被什麽東西塞住,可逐漸清醒過來的蘇小念,除了頭皮愈發發麻之外,沒有一點别的感觸。
“有人嗎?”壯着膽子叫了一句,回應她的隻有無盡的回音。@^^$
蘇小念朝着唯一有絲絲光亮闖進來的地方爬過去,摸到的是冰涼的鐵壁,這個輪廓似乎像是一扇門。而摸着黑往邊上挪動,摸到了同樣是鐵壁。
這裏,是一個純鐵制造的地下室?
蘇小念猜想着,門外不可能沒有人看守,于是她開始用雙手拍擊鐵門,一邊叫喊着:“有人嗎?開門!”
無論拍了多少下門,叫了多少句,仍是沒有人回應她。
蘇小念放棄叫喊,靠着鐵門慢慢地往下滑動,最後坐在了冰冷的地闆上,就連地闆都是鐵做的。!$*!
這是要把她困死在這裏嗎?
蘇小念不敢想下去,在家門口碰見陸美琳和幾個壯漢的那一刻就知道大事不妙,可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套路。
摸遍全身,手機早就不見了,包似乎也不在這裏,除了這一身薄薄的晚禮服,居然沒有一丁點可以利用的東西。蘇小念有些絕望了,再怎麽說,自己也是一個女人,這種時候是不可能不害怕的。
可當蘇小念把頭埋進抱着的雙腿之間,在靜谧中突然聽見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仔細辨别了許久,蘇小念肯定地知道,這是海浪的聲音!
海?可是市裏并沒有海,難道自己被送出了市裏?
越想,腦子裏就越是一團亂。
除了自己公寓外面潑下的那堆油漆,根本沒有任何可獲取的線索,蘇小念想着,古逸陽剛心灰意冷地離開,等他發現自己消失,恐怕自己已經死在這裏了吧。
那霍少鋒呢,會來救自己嗎?
腦海中百轉千回的想法一一掠過,愈發地模糊起來,又冷又沮喪的蘇小念環抱住自己,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眼淚。
就在這時,她仿佛聽到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嗎?能不能救我出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蘇小念想都不想就往門的方向沖過去。
得到的回應卻在幾分鍾之後傳了回來,一個粗糙地男聲嗤笑着說道:“救你?呵,那我們的命不就沒了嗎?”
“你們是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蘇小念懸起一顆心,這似乎是最後的希望。
可門外卻傳來了哈哈大小聲,聽聲音似乎不止一個人,“我們不要錢,我們是負責要你的命的,哈哈哈”
“要我的命”蘇小念嘴角勾起一抹凄楚的笑,陸美琳這一回事認真了吧?
可是,蘇小念沒有想到真正安排這一場綁架的,不是陸美琳。
作爲罪魁禍首的傅老,這會兒俨然快要沉不住氣了,霍少鋒遲遲不肯幫傅氏填滿坑,隻是在傅氏大樓冷眼瞧着員工吃宵夜,這算是什麽招數?
“打電話,給霍少鋒。”
最終,傅老還是決定亮出底牌,這個時候,天已經由黑到白,第二天的早晨悄然而至。
霍少鋒仍然待在傅氏大樓裏,之前吃了夜宵的那些員工幾乎都趴在辦公桌上睡着了,連修啓正也趴着睡了一小會兒,更不用說霍子陽和陸美琳了。
可是霍少鋒,卻始終沒有閉眼休息一會兒,看到外面的天色漸亮,拿出手機看傅氏目前的進展,想着此刻的傅老,快要繃不住了吧
正巧,傅老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沒想到你不吃這一套,那我這場獵不是白打了?”傅老沒有開門見山,但語氣一彰顯,态度就十分明了。
霍少鋒冷笑,這老狐狸終于上鈎了,“怎麽會白打,你不是正準備提條件了嗎?”
“既然你都清楚,我也沒必要繞彎子了,中午十二點之前,你必須撈我的公司一把,”傅老渾濁的眼珠子裏泛着的都是精明,順帶加重了語氣,“不然你找的人,這輩子都見不到太陽了。”
“是嗎?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深邃的眼眸眺望着窗外,霍少鋒嘴邊的笑意漸漸濃烈。
傅老瞠目,剛想發作卻沉住了氣,瞟一眼腕上的手表,心想着再過三個小時,該急的人肯定不是自己,“不,你會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