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鋒對蘇小念這幾行清淚着實覺得好笑,不免挂上一抹調笑地望向蘇小念。
可這裏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麽,真的不言而喻。
默不作聲的蘇小念拭去眼角的淚水,隻覺得對眼前這男人說什麽都不能夠,斂了斂神小心翼翼地跟在霍少鋒身後,直到真真踏進了“念間”别墅的這一秒,才對這一切有了真實感。
念間别墅是本市爲數不多的豪華别墅之一,是霍少鋒私藏多年的神秘地帶。
十五歲的那場分别之後,就從沒有過别的人踏進這裏,可隻有蘇小念自己知道,“念間”是多年前的霍少鋒爲蘇小念取的别墅名字。
不過今天帶蘇小念來到這裏,不是爲了隻讓她勾起回憶,和看看這個以她的喜好風格裝飾的别墅這麽簡單吧?
果不其然,霍少鋒往二樓的主卧一指,不鹹不淡地說道:“沒什麽好看的,不用做夢有什麽驚喜,上去把禮服換掉。”
蘇小念回神,将不停轉動的目光定住,這才轉上往樓梯走去。
這裏的裝修裝飾風格極簡,都是蘇小念喜好的藍紅色調,二樓的客廳傾突出半截,從樓下的視角往上看就像是懸挂在半空中一樣。
摸到二樓主卧的門把手,冰涼的觸感讓蘇小念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推開房門,吊燈便亮了,暖色的燈光将着整個房間照得一覽無遺,呈現在蘇小念嚴重的那一秒,她險些以爲自己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床頭的這張照片。
信步而至,蘇小念将相框舉在手裏,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怎麽,認不出這個人是誰嗎?也對,你早就不是當年的這個她了。”冰涼的話語從身後蓦地砸過來,将蘇小念背上好不容易養成的刺砸了個稀巴爛。
蘇小念自嘲笑了一聲,把相框放回原處,心中不免感傷地說道:“原來霍少這麽念舊,還記得我十五歲的樣子,我還以爲你最喜歡我脫了衣服的樣子呢。”
這些話說出來明明是痛的,可身後的人目光灼灼,不回頭也能感受到他的莫名愠怒。
“你脫了衣服的樣子我随時可以見到,不如換點新鮮的花樣,讓你夜夜獨守空房如何?”眉眼間似乎結了一層厚厚的霜,霍少鋒一動不動地立着,整個房間裏回蕩着的聲音沒有丁點溫存。
蘇小念猛然回過頭去,“你帶我來這裏,就是這個目的嗎?”
“是又如何,你敢不從嗎?”
“少鋒,你一定要這麽對我嗎?”蘇小念的聲音軟了下去,面對強硬的男人垂下了柔弱的肩膀。
霍少鋒卻像不爲所動似的,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蘇小念面前,将她背過身去,“嘩啦”一聲,潔白純淨的禮服被大篇幅地扯了下來,順勢倒在床上的蘇小念驚恐地回過頭來,“少鋒,你别這樣。”
“我别這樣?呵,你以前勾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不是嫌我給你的二百萬寒酸嗎?你現在要什麽我都給你,除了我自己!”此刻的霍少鋒像極了一頭暴怒的豹子,将身下的人兒粗暴地摁住,很快便一挺而進。
“啊!好痛!”
片刻之際,蘇小念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可霍少鋒跟沒聽見似的,緊閉着雙眼專注于此,可很快,他感受到了蘇小念臉上的潮濕。
猛地,心裏有個地方驟然顫動了一下。
動作停滞了一秒,又很快大幅度地繼續起來。
直到許久之後,霍少鋒從床上下來,立在床頭冷眼看着蘇小念,“馬上,到一樓來。”
什麽?馬上下去?
蘇小念隻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被人撕裂成了兩半。
可看着霍少鋒斷然離去的背影,掙紮了幾秒後虛弱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向衣櫃的每一步兩腿之間都像有人在拿刀子生割。
“真是,要命。”
眼淚“唰”的一下又湧了出來,蘇小念随手從衣櫃裏撤下一件家居服套在身上,整理了一番便扶着牆走到了一樓。
“蘇小念,你當自己在散步嗎?”
等待許久的霍少鋒跟個沒事兒似的端坐在沙發上,指間毫無疑問是一根香煙。
蒼白的小嘴嗫喏了一下,蘇小念要說的話還沒到喉嚨,就被生生打斷了。
霍少鋒側過頭來,面無表情叫了一句,“進來。”
“哒哒哒”
齊刷刷的腳步聲在蘇小念耳邊旋轉開,放眼一看,幾個傭人打扮的人走了進來爲首的女人看樣子約莫四十來歲,眉眼還算是溫柔。
“少爺,人齊了。”這女人畢恭畢敬地對着霍少鋒彎下腰去。
霍少鋒頭也不擡地說道:“以後,負責她的生活起居。”
“是,少爺。”整齊劃一的口氣和姿态,見多不怪的蘇小念卻一時不明所以,負責她自己?難道自己真的被包養了?
興許是看出了蘇小念的臆想,霍少鋒冷冷地潑了一盆冷水過來,“江嫂,你知道該怎麽做吧,這女人不給我死在這裏就行了。”
“是,少爺。”機器般的回複下,這個被稱作江嫂的爲首婦人朝着蘇小念鞠了一躬,“蘇小念,我是江嫂,以後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就行了。”
蘇小念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可蘇小姐?
呵,這個稱呼果然代表自己的身份并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你們先下去吧,蘇小念,你給我過來。”霍少鋒又是一道帝王般的指令,傭人們應聲下去,蘇小念卻久久沒有挪動步子。
霍少鋒不滿地斜眼看過去,下一秒就把半截煙丢在了煙灰缸裏“就你這服務精神還想當情婦?我是不是給你的驚喜過于大了,讓你都忘了自己是誰。”
“不是。”蘇小念咬住下嘴唇,猩紅的眼眶暴露在了霍少鋒面前,“我時刻記得。”
“那你站着做什麽,我讓你過來!”霍少鋒玩味地看着蘇小念委屈的樣子,不知道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可蘇小念輕聲漫道出一句話:“少鋒,我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