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學業雖然比大一時要輕松很多,但是沈邵卻忙得腳不沾地,公司與學校兩頭跑,有時候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好在寝室的兄弟講義氣,遇到要點名的選修課會幫他去點名答到,有時候見他太累還幫他打飯收拾床鋪。
沈邵爲了感謝寝室幾個朋友幫忙,所以到了周末特意找了一家風評不錯的餐廳請三人吃飯。别看隻有他們四個人,可是胃口卻不小,一頓飯下來,竟然吃了一桶飯,點的一桌子菜也吃了大半。
“不行了,我吃撐了,”王壕趴在桌子上,揉着自己的肚子哼哼道,“感覺動一下就能吐出來了。”
“土豪,你這吃相也太兇殘了,就這樣還想追妹子?”沈邵撐得也有些難受,所以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瞧瞧人家甯昭,連吃飯都那麽賞心悅目。”
王壕哀怨的看了眼顧甯昭:“就算我去思密國整容,也沒法跟顧老大比,這就叫化悲痛爲食欲,你們這種人生赢家是不會體會我這種痛的。”
顧甯昭不介意兩人拿自己開玩笑,反而偏頭看向沈邵,然後伸手輕輕揉着他的肚子道:“下回别吃太撐,對身體不好。”
沈邵哈哈一笑,把身子往顧甯昭的方向歪了歪,讓他揉得更順手一些:“鴿子湯太好喝,就忍不住多喝了兩碗。”
寝室的四人經過一年的相處,關系越來越親密,年齡最小又沉默寡言的顧甯昭隐隐成了四人中的領頭人物,比如說王壕,明明顧甯昭比他小了近兩歲,可是卻心甘情願的把顧甯昭叫起老大來。
沈邵知道京城裏有不少的圈子,圈子不同等級也不同,就像顧甯昭這種生來就含着金湯匙的世家少爺,走在外面幾乎沒有幾人敢招惹。而王壕則更像是發了橫财想在京城裏立足的新貴,沒有人牽線引路,那麽他們永遠就隻能算是有錢人,而算不上有身份的貴人。
從去年底開始,王壕就開始叫顧甯昭老大,他不知道顧甯昭幫了王壕什麽忙,但王壕對顧甯昭帶着明顯的尊重他是能看得出來的。他們四人之間,熊剛反而是最普通的一個,雖然家中小富,但是跟王壕與顧甯昭比起來,就是天差地别了。
好在熊剛雖然有些潔癖,但是性格卻很開朗,也沒有因爲大家身份不同而感到尴尬,平時該怎麽相處,就怎麽相處。
與其他那些有些龌蹉的寝室比起來,沈邵他們四人的感情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雖然四個人的性格天差地别,但是并不影響他們能夠性格互補,倒有點校園四劍客的味道。
不過對于沈邵來說,與他感情最親近的還是沉默寡言的顧甯昭,雖然這位有時候缺乏生活常識,比如說不太擅長整理床鋪,家務也不太行之類。但是人卻很好,與顧甯昭在一起,他覺得很放松,而且他有什麽想法,顧甯昭會幫着他分析,會提出好的建議。對于來說,顧甯昭亦師亦友,又像是知己。
重來一生,能遇到顧甯昭這樣的鐵哥們,也算是他的好運氣。
“走,我們出去散散步,順便買幾套秋裝。”沈邵最近一年又竄高了幾厘米,終于有了179厘米的身高,所以去年的衣服穿在身上就不太合身了。上輩子他因爲十多歲就出去打工,到了二十多歲也隻有一米七五,所以學習不僅能夠增長知識,還能增長身高。
一行四人走到前台結了賬,剛走到門口,走在沈邵與顧甯昭後面的王壕就發現兩人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疑惑的看了沈邵與顧甯昭的背影一眼,沒有說話。
熊剛也發現到兩人有些不對勁,他朝旋轉門外望了一眼,那不是他們班上的沈家悅麽,她身邊的三人是他家人?
沈家悅一家人也看到了顧甯昭與沈邵四人,高雅琴臉上的笑意一僵,随即笑得更爲燦爛,幾步走到顧甯昭面前,賠笑道:“顧二少也來這裏吃飯?”
顧甯昭視線掃過她和她身邊的中年男人,皺眉道:“請問你哪位?”
高雅琴臉上的笑意微僵,不過很快恢複正常,她道:“上次犬子無狀,得罪了二少您,幸好您大人大量沒有怪罪于他。我是沈家悅的母親高雅琴,這是我的丈夫沈俊奇。”
王壕默默的想,确實沒有怪罪,他隻是聽說那個招惹顧甯昭的小子被好好的收拾了一場,出去後瘦了好幾斤。
“顧二少您好,”沈俊奇是個看起來很儒雅的中年男人,盡管已經年入中年,但是相貌仍舊十分出衆,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合體的西裝,笑容裏帶着一種溫和親切的味道,“我是沈俊奇,十分榮幸能在這裏見到你。”
“沈俊奇?”顧甯昭把沈俊奇從腳底打量到頭頂,似笑非笑的側身介紹三個室友,“你好,這是我的三個校友。”
“你們好,”沈俊奇禮貌親切的朝三人笑了笑,然後掏出名片遞給三人,“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在京城有什麽難處可以找我,按照年齡我也算是你們長輩了,長輩幫助晚輩也是應該的。”
沈邵接過名片低頭看了眼名片上的字:沈俊奇,宏發健身器械公司總經理。
他把名片随手塞進褲兜裏,看着眼前這個保養得極好的男人,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
“既然幾位是來用餐的,我們就不打擾了,”沈邵嘴角帶笑道,“先走一步。”
高雅琴沒有想到沈邵竟然代替顧二少開口,可是見顧二少沒有反駁,反而與沈邵十分親近,就知道他們今天中午是沒機會與顧二少多說幾句了,心中頓時有些惋惜。
沈俊奇聞言十分有風度的朝旁邊退了一步,微笑道:“幾位小友請,日後有機會我們再慢慢詳談。”
沈邵朝沈俊奇回了一個相同的微笑,轉身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這個叫高雅琴的是在讨好顧老大吧,”等走出一段距離後,王壕才語帶不屑道,“這做得也太明顯了些,倒是她丈夫做得比較得體。”
“這種天生擅長演戲的人,當然知道怎麽做更得體,”沈邵嗤笑一聲,“沒準這位内裏比他老婆還要惡心呢。”
“也有可能,”熊剛深以爲然道,“世界上很多禽獸平時看起來都是一副斯文相,幹起壞事時卻比誰都不要臉。”
“你還不如說這就是衣冠禽獸,”王壕擺了擺手,“管他是什麽人,與我們也沒什麽關系。”
沈邵挑眉道:“誰說的,如果真是衣冠禽獸,我們如果把他收拾了,也算是爲民除了害。”他從褲兜裏掏出名片,手指一彈,這張名片就掉進路邊的垃圾箱裏。
王壕與熊剛面面相觑,他們怎麽就覺得沈邵這話裏帶着點殺氣呢?
顧甯昭聞言看着沈邵:“嗯,我幫你做好事。”
沈邵偏頭看着顧甯昭,見他神情嚴肅,仿佛隻要自己一句話,就會開啓“天涼了,讓宏發破産”的高富帥模式,當下便笑出聲來,“好。”
他總算明白半個多月前顧甯昭爲什麽要他離這家人遠一點,他沒有問顧甯昭爲什麽知道這些事,就像顧甯昭沒有問他明明是孤兒,爲什麽會有錢辦公司一樣。
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追根究底,因爲他們彼此間都知道對方沒有惡意。
餐廳的包間裏,沈家悅沉默的喝着湯,面無表情聽着媽媽與繼父說着顧家人的那些風光事迹,仿佛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一樣。
“家悅,顧二少有女朋友了嗎?”高雅琴看着相貌出衆的女兒,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媽,顧甯昭隻有十七歲,還是未成年,”沈家悅放下湯勺,有些無奈,她媽這話一開口,她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了,于是道,“你别胡思亂想,我比他大兩歲呢。更何況顧甯昭這個人性格比較古怪,平時都不愛搭理人,他看不上你女兒的,你就死心吧。”
如果要找男朋友,她甯可找沈邵那樣的,也不要顧甯昭這樣的人,脾氣古怪又難伺候,就算帥得人神共憤,她也不想往這麽一個坑裏跳。
“你胡說什麽呢,我就是問問而已,”高雅琴被女兒當面拆穿自己的想法,面色有些尴尬道,“我也沒指望你能嫁入豪門,肖家少爺你都抓不住,更不用說顧家少爺了。”
“媽!”沈家悅心頭一酸,在這家裏,她算個什麽東西?都什麽年代了,她媽竟然還有這種封建思想,難不成她就是個貨物嗎?
“雅琴,家悅這麽能幹,哪裏需要去做這些事情,”沈俊奇見沈家悅面色都變了,便充當和事佬道,“你少說兩句,家悅還是個孩子呢。”說完這句話後,他又看向沈家悅,略帶不解道,“我剛才見這位顧二少雖然話不多,但也不是不搭理人的性格,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大約是沈俊奇的話比較順耳,沈家悅的臉色好了幾分,她看了眼滿桌子的菜,頓時沒什麽胃口,恹恹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在學校裏确實不太愛搭理人。”
沈俊奇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仿佛真的隻是關心晚輩才多問了兩句,甚至還親手幫沈家悅舀了一碗湯:“嘗嘗這個,我記得你平時就愛喝這種湯。”
“謝謝爸、”沈家悅接過碗,語氣溫和的到了一聲謝,低頭慢慢喝起來。
高雅琴見丈夫把女兒情緒哄了過來,便沉着臉道:“我看他對旁邊的那男生倒是挺親近的。”想到顧家在京中的地位,她有心想搭上顧家的門路,可是偏偏卻沒有辦法可想。
“他們是一個宿舍的,感情當然不同,”提到沈邵,沈家悅語氣裏帶了些稱贊,“他旁邊的男生雖然家世上比不上顧二少,但是其他方面卻很優秀,聽說已經在開公司了。”
“不過是小孩子弄着玩,能辦什麽公司出來。”高雅琴對沈邵的印象很不好,她不敢對顧二少有什麽不滿,但是卻不妨礙她把當日不滿的情緒轉移到沈邵身上,所以隻要想到沈邵此人,她就會不自覺帶了幾分厭惡之意。
現在這年代,就連一個掃地的名片上都能印後勤部經理,那麽隻有一個人出租屋被吹噓爲公司也是有可能的。
沈家悅想辯駁,可是見高雅琴那副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跟她媽之間已經沒多少話可以說了。
“對了,姐,那個同學叫什麽名字?”一邊的沈天良突然開口問,“我好像聽你說,他也姓沈?”
“别人姓什麽關你什麽事?”沈家悅有些防備的看了沈天良一眼,“你别又去惹事,到時候得罪了顧家的人,誰也替你求不了情。”
“家悅,你說什麽呢,”高雅琴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他是你弟弟,你怎麽幫着外人來說他?”
有這樣的弟弟還真不如外人。
沈家悅把碗筷一丢,站起身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抓起旁邊的外套與提包就出了包廂的門。
“這死丫頭,”高雅琴氣得深吸了幾口氣,按着額角有些不耐道:“自從她進了華大以後,就越來越不像話了。”
沈俊奇不甚在意道:“年輕人脾氣大一點很正常,你别這麽生氣。”
“她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不生氣,”高雅琴瞪了沈俊奇一眼,“你别說話,我越聽越生氣。”
沈天良擡頭看了眼強勢的高雅琴,又看了眼面上仍舊帶着笑的沈俊奇,撇了撇嘴,懶得搭理兩人,繼續埋頭啃排骨。
反正這兩個人吵來吵去,他都習慣了。他媽把他爸吼來吼去,他也習慣了。
男人買衣服向來講究的就是快很準,所以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内,沈邵與熊剛、王壕三人手裏就提着好幾套秋裝,就連顧甯昭手上還提着兩套沈邵的衣服。
“這下子我要等到冬天才買衣服了。”沈邵本來也不想買這麽多衣服的,可是經常要去公司,老穿同樣幾套衣服就不合适了。做老闆就要有老闆的樣子,不然别人還以爲他們飛騰隻是個空架子,老闆連買衣服的錢都沒有多的。
“沈邵,你剛才買的那兩套西裝穿起來真精神。”熊剛有些羨慕,他體格有些瘦小,穿起西裝根本就撐不起來,所以再好看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都會有滑稽的效果。
“就是貴了點,”沈邵看着那兩套被顧甯昭提在手裏的西裝,“一件就是我兩三個月的生活費。”
“你現在可是總裁了,”王壕笑呵呵的用肩膀撞了撞他,“知道偶像劇裏的男主角是什麽樣的嗎?”
沈邵挑眉。
“年輕,多金,帥氣。”王壕笑得見牙不見眼道,“恭喜你,成功拿到男主資格。”
沈邵無語的拍開王壕的手爪子,有些嫌棄道:“你平時看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電視劇,有些電視劇看多了毀智商,你節制點。”
兩人的旁邊,顧甯昭格外認真的打量着沈邵,似乎是在考慮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聽說……總裁總是會有很多女人喜歡?
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顧二少:總裁與高富帥才是天生一對,麽麽哒。
沈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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