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門,便找出一套新的衣服,
浴室内有些冷,但她仍然擰開水龍頭,很快,房間裏雲霧缭繞。
脫下這身帶着血迹的衣服,跳進浴缸裏使勁的搓洗。
洗好,穿上幹淨的衣服,安小暖這才緩過神來,拎着那套帶着楊唱的血迹裙子。
下樓。
顧長卿站在那裏,看着她。
“我知道你應該知道她是怎麽死的,這不是一件簡單的電梯死亡事件。”她說。
顧長卿點頭,“上車。”
說完,看向後面那輛蘭博基尼,“葉少,過來。”
很快,四個人坐在顧長卿的車裏,在這并不寬敞的地方,沉默後開始發言。
“我進電梯,她也跟着我進去。”安小暖緩緩說道,“剛進去,電梯就開始不正常了,她拿出一把無音的手槍要殺我,在開槍的時候,電梯門停在了二樓那裏,打開了門,所以,沒殺成,楊唱将手槍收了起來,外面要進來的女人被她擋住,她說她先要出去,剛一隻腳跨步出去,便被電梯夾住了。”
說完,看着其他三位不說話,安小暖大膽的說,“這是一件蓄謀的事情,幕後的那個人是想一箭雙雕,既要殺了我,又能殺了楊唱,她坐收漁翁之利,不管你們相信與否,這是我最直觀的感受和推測。”
馬純純臉色一緊,一把握住了安小暖的手,“幸好你沒事,小暖姐,吓死我了。”
葉硗點頭,“小暖說的有理,這件事,很顯然易見是誰做的了。”
顧長卿也當下猜了出來,“就算猜出來,也暫時不能動她。”
安小暖拉開門就要下車,他一把拉住,“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繼續說你的好了。”
他失笑,“又在我面前顯威風了,看你那急性子。”
“我說暫時不能動她,是有我的依據的,過段時間,我幹爸媽要從國外回來,再做結論。”
安小暖沉思,“有點可悲,楊唱大概從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輕的性命,她真的還那麽年輕,藝校都沒畢業呢。”
“她都要殺你,你還替她惋惜。”
安小暖點頭,“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葉硗靠在椅背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唉,這地球是徹底的沒法待了,改天收拾收拾行李咱們回火星去吧,最起碼還能安全點,這裏處處有危險啊。”
馬純純贊同的回答,“葉哥,我覺得我也是處處有危險。”
他瞥她一眼,“跟在我身後,我看哪個沒長眼睛的敢動你。”
馬純純一笑,露出兩個酒窩,“我們葉哥就是酷。”
“行了,這時間不早了,回去吧。”葉硗拉開車門下去,馬純純緊追其後,安小暖也要下去,順着葉硗的車回去,卻被他擋着。
“你幹嘛?”
他低聲說道,“明晚,我派人接你。”
安小暖一愣,随後“嗯”了一聲,下了車。
顧長卿看着她的身影,不禁莞爾。
安小暖走到蘭博基尼旁邊,說道,“葉硗,給阿哲打個電話,他跑去哪兒了,讓他去個地方等我們。”
葉硗對馬純純說道,“你來打。”
“好。”
安小暖剛上車,葉硗便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今晚真***的夠刺激,剛才顧少跟你說什麽了?”
“什麽也沒說。”
“真的嗎?”
安小暖,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你怎麽這麽八卦啊,開車!”
“暴力女。”葉硗揉了揉頭,轉過身來,轉動鑰匙,前面的燈打開,顧珍珍挺着肚子從前面走來。
馬純純剛挂電話,也看見了。
側頭看了看葉硗,她低聲說道,“葉哥,你們這麽久沒見了,下去說說話。”
“不用了。”葉硗沒動,挂檔,手握着方向盤準備調頭。
顧珍珍卻看見了他,“葉硗!”
葉硗隻好熄火,看着她走近,打開了車窗。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回去,深夜了,怎麽出來了?”他的嗓音帶着一股子淡然。
“聽說老宅那邊出事了,我來問問我哥怎麽回事?”顧珍珍比以前胖了不少。
“馬龍呢?”
“他還沒回來。”
兩人的話題終止在這裏,葉硗不知該怎麽說下去。
靜默了幾秒,葉硗說道,“我們先回去了,你哥剛回去,你去找他吧。”
顧珍珍有些失落,“那好吧,你開車小心些。”
葉硗“嗯”了一聲,将車窗關上,重新啓動引擎,車子很快離開了顧珍珍的視線。
顧珍珍轉身,她突然發現,兩三個月沒見,葉硗好似有些變了,他以前跟自己說話從來不這麽生疏,現在,好似再也沒任何共同語言了。
得到這個結論,她心口一窒,再回首,發現,他的車已經無了蹤影。
低頭看了看腹部的隆起,顧珍珍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念頭,若這個孩子沒有了,那她和他在一起,會不會——
一個激靈,顧珍珍覺得自己邪了,加快腳步按了按顧長卿的大門門鈴。
門衛打開門,她走進去。
“哥。”
顧長卿轉頭,“怎麽這時候來了?”
“哥,我聽說楊唱死了?”
“嗯,死了。”顧長卿的态度讓顧珍珍詫異。
“好歹是你未婚妻,咋這個态度呢?”
“在不愛的女人面前,我都是這個态度。”他一點不避諱說這個話,“不作就不會死,頭腦欠發達的女人就這個下場。”
顧珍珍坐在他旁邊,“剛才看見葉硗了。”
“然後呢?”
“然後說了幾句話。”
顧長卿看向她,“回去睡吧,天冷。”
顧珍珍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出了門,顧珍珍擡頭,看着空飄着雪花,落到臉上,冰涼一片。
走着回到不遠處的别墅,關上門,阿嫂看見她立刻相迎,“小/姐,怎麽出去了,下了雪,天怪冷的,小心滑倒。”
“沒事,去我哥那了。”顧珍珍扯出一抹笑。
“小/姐快進屋,我剛給你煮了夜宵,看你沒在房間,便出來尋你。”
“好。”顧珍珍上了樓,脫了鞋,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