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們先前探查到的消息,小太子紀長澤一直由我那位父親紀大人親自教養。現在我活着回來了,我那位父親就算再怎麽冷血,也不可能不見我。”
“紀馨如果是讓紀大人,抱着孩子來見我們,也許我還會信上一分。紀大人再怎麽樣,也不會騙我。可是紀馨沒有這麽做,她讓一個小宮女把孩子抱上來,對那個孩子又那樣的生疏,這處處都是疑點。”
“當然,最可疑的還是紀馨的态度。紀馨一聽到我問孩子的下落,人就斯底裏歇,這絕對不是裝出來,她是真的很憤怒。”
“還有,剛剛我們離開的時候,她對我的詛咒充滿了幸災樂禍與得意。這種種迹象,不僅表明那個孩子,不是真正的太子長澤,更表明真正的太子長澤,就是咱們的兒子。所以,紀馨害怕我們見到他,不想我們見到他。”
“王爺,我們的孩子,真的,真的沒事,我們的孩子還活着。”紀雲開說着說着,就哭了出來……
自打踏入燕北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懸在半空。
她一直不斷的告訴自己,她的兒子不會有事,她的兒子絕不會死,但是……
一直沒有消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就是再堅信,内心也承受不住。
甚至,她的内心深處一直冒着一個可怕的猜測:她的孩子會不會已經死了?
天知道,她這段時間有多崩潰,天知道,她這段時間,内心承受着怎樣的折磨。
現在,現在終于……終于确定了,他們的兒子沒有事,他們的兒子十有八九就是在宮裏,那個被紀馨封爲太子的孩子,肯定就是她的兒子。
天知道,她剛剛在宮裏的時候有多激動,有多麽的想要沖上前,掐着紀馨的脖子逼問她,她的兒子長澤到底在哪裏?
可她生生忍住了……
甚至,爲了不讓紀馨看出異常,進而把她的孩子轉移,她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迅速的拉着王爺和小狼崽子離開了皇宮。
她走的那麽快,不是因爲她有多以從容,相反她是在害怕,害怕多呆一秒,她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王爺,我們的孩子……找到了,找到了!”紀雲開哭得泣不成聲,自打孩子出事起,她的心上就壓着一塊重重的石頭,進入天啓後,這塊石頭的份量更重了,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但就在現在……
這塊石頭消失了。
紀雲開在哭,但她這是高興的再哭,她現在真的高興,無比的高興。
王爺心裏明白,所以他沒有說話,他隻是抱着紀雲開,任由她哭,任由她發洩……
其實,他此刻的心情和紀雲開相差不了多少,确定了孩子的下落,壓在他心頭的重擔也消失了。
孩子一天不找到,他和紀雲開就無法正常的生活。不,應該是說紀雲開無法正常的生活,現在……
孩子找到了,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了,壓在紀雲開心頭的重擔消失了,以後他們一家人會好好的。
“墨墨……你聽到了嗎?小弟弟找到了,以後……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弄丢小弟弟了。”紀雲開哭了一陣子,總算緩了過來,她看到小狼崽子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的,不由得抱起他,親了一口。
這個孩子和她一樣,心頭壓着一塊巨石,就連睡都睡不好,現在……
他們總算能安心了。
“王爺,我們今晚再進宮好不好?我們進宮去探一探,我想親眼看看孩子,我想知道我們的孩子好不好?”紀雲開剛剛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兩年多了,兩年多沒有見到孩子,她真的想孩子都快要想瘋了。
天知道,她這兩年多是怎麽熬過來的,她現在真的連一秒都不能多呆,她現在迫切的想要進宮,看一看她的孩子。
“紀馨收到我們出現的消息,肯定早就把孩子嚴格的看管了起來,現在進宮很不利。聽本王的,你再忍一忍,我們先出城……”不管何時何地,王爺都是理性的,哪怕是這個時候,他仍舊在理性的分析事情的可行性。
“出城?”紀雲開一僵,苦澀的道:“不能先進宮一趟嗎?”
“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我們要讓紀馨放松戒備,才能進宮。雲開,你明白的,對不對?”王爺知道,紀雲開也能想到這一點,但前提是事情與他們的孩子無關。
“雲開,你别忘了紀馨擅長什麽?她一定在孩子身邊,安排很多獸軍保護他,或者說是監視他。紀馨不僅能控制大型的野獸,也能控制微小的動物,這個地方咱們都不能多呆,安全起見,我們現在就該出城。”他們這個談話的地方,是紀雲開事先用異能,催動長藤搭建的小屋。
這小屋雖是長藤所建,但密不透風,最主要的是……
這地方幹淨,沒有任何生物,再加上長藤是紀雲開催生的,如有生物靠近,紀雲開會第一時間發現。
正因爲此,他們才敢放心的在這裏說話,不然他們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要知道,紀馨那群獸軍,可是無處不在,他們打從一進城,就暴露在紀馨的監視下。
“呼……”紀雲開長長的吐口氣,極力壓抑心中的渴望,重重的點頭:“我明白了,我不會做失去理智的事。王爺你說的對,這個時候我們要做的,不是冒險進宮見孩子,而是離開。”
隻有讓紀馨看到他們離開了,紀馨才會放松警惕,他們才有可能見到孩子。
雖然還要等,但這點時間她等的起。
王爺看着紀雲開堅定卻不舍的眼神,心中一歎,将人摟到懷裏:“你放心,很快……本王保證,很快就會讓你見到咱們的兒子。”
終歸是他不夠強,才需要忌憚這個,忌憚那個。
他蕭九安發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日後,他再也不會讓紀雲開受這個委屈,因爲……
他蕭九安,要做四國最強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