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夫人都帶出來了,裘将軍就是趕回裘家,她也不怕。
還是那句話,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裘将軍不敢要她的命。
裘将軍走的很快,不過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紀雲開懷着身子,走得慢了一些,等她趕過來,就見裘将軍和一個做夫子打扮的中年男人打了起來。
“若梅是我的妻子,宋書青,誰準你碰她的!”
“裘家德,你個混蛋……你還有資格說若梅是你的妻子,你把若梅折磨成這個樣子,你有什麽資格說若梅是你的妻子。”
“那又如何?嫁進我裘家的門,她就是我裘家的人,她的生死都由我裘家人說了算。”
“你真的不是人,你們裘家人都是畜生,一群畜生,你們豬狗不如,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把我表妹害成這個樣子,你們……該死!”
“她是我的妻子,她怎麽樣都與你無關。宋書青,我警告你,離我夫人遠一些,不然我殺了你。”
……
宋書青一介書生,自然不是裘将軍的對手,但宋書青卻沒有退縮,憑着心中那口氣,硬是跟裘将軍扭打在一起。
當然,宋書青被打得很慘。
“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人拉開。”紀雲開過來,聽到宋書青與裘将軍的對話,原本就對裘将軍沒有好感的紀雲開,此時更是厭惡此人。
也不知道裘老夫人怎麽教兒子,裘将軍此人簡直是渣滓中的戰鬥機,比她那老爹紀大人還要惡心。
暗衛上前,很快就把人拉開了,裘将軍配合的站在一旁,宋書青一臉青紫,但卻不肯罷手,掙紮着要上前,要爲裘夫人讨公道。
“閉嘴!現在救人要緊,人死了,你讨到公道又能怎麽樣?”紀雲開瞪了宋書青一眼。
“我……”宋書青張了張嘴,最終卻萎靡的低下頭。
府台大人連忙上前,作揖道歉:“王妃,下官該死,給你添亂了。”
“算了,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紀雲開擺了擺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裘夫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裘夫人的年紀應該與徐夫人相當,但床上躺着的那人,滿頭銀發,一臉老斑,看上去做徐夫人母親都有餘了,“這是裘夫人?”
“王妃,千真萬确。”府台大人見紀雲開也不信,不由得苦笑一聲。
别說紀雲開了,剛剛裘将軍進來也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夫人。
倒是裘夫人的表哥宋書青,一眼就認出這是他的表妹……
“裘老夫人可真是慈愛,本王妃佩服。”紀雲開實在沒有忍住,諷刺了一句。
裘将軍一臉難堪,手握成拳,但終是沒有說什麽……
事實擺在面前,他就是想要爲母親辯解,說與他母親無關,都沒那個臉。
整個燕北都知道,裘家現在還是他母親當家,他的夫人變成這個樣子,他的母親怎麽可能不知曉?
“老先生,裘夫人如何了?”紀雲開看到身旁有一個作大夫打扮的老者,直接問道。
“裘夫人中了慢性毒藥,足有數十年,毒素已滲入五髒六腑,身體衰敗的厲害,如果解不了毒,活不過今晚。解了毒,興許能再活兩三年。”老大夫見紀雲開一進來,就掌控了大局,不由得暗贊了一句。
果然是個厲害的,難怪敢和裘家叫闆。
“是老先生說,裘夫人需要南疆靈草爲裘夫人解毒?”紀雲開隻看一眼,就知道裘夫人大限将至,也明白裘夫人執意服毒,用命了拖死裘家的決心。
想必,裘夫人自己也知道,她已經沒救了。
“是的,不知王妃手上可有南疆的靈草?”老大夫雙眼賊亮的看着紀雲開。
作爲一個大夫,裘家的恩怨他真的想關注,他隻關注藥草。
“要什麽藥草?”她手上還真有不少南疆的藥草種子,需要的話,當天就能催生出來。
“啊?王妃手上有很多南疆的靈草?”老大夫小心地試探道。
“幾十種吧,不知裘夫人要什麽靈草?我看看我有沒有,沒有話,再想辦法。”不過,她要是沒有的話,就算她能找南瑾昭要到藥草,裘夫人也等不及。
“這個……”老大夫一臉爲難,硬着頭皮開口:“說實話,老夫也不知南疆有些什麽藥草,隻知道南疆的靈草可解爲毒。”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紀雲開滿頭黑線……
合着,這人都不知道要什麽藥草,就跑上門了?
紀雲開也不問了,直接坐到床邊,拿出裘夫人的手,看到裘夫人布滿口子,粗糙幹裂如同樹皮的手,不由得搖了搖頭。
裘老夫人還真是會折磨人,好好一個女子,盡是被她磨搓成這樣,而她的丈夫還覺得沒有什麽不對,隻因爲她嫁進了裘家,生死都由裘家說了算。
紀雲開輕歎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爲裘夫人診脈……
老大夫先前就聽府台大人說了紀雲開懂醫,也不覺得意外,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等着。
裘将軍與宋書青也不吭聲,兩人相隔極遠,但目光都落在床上的裘夫人身上。不過一個死皺眉,一個滿臉擔心……
紀雲開很快就診完脈,将裘夫人的手放了回去。
華大人心急,問了出來:“王妃,你可以解裘夫人毒的靈草?”
“王妃,我表妹她……”宋書青也是一臉焦急的尋問,唯有裘将軍默不吭聲,好似半點也不在意一般,但他的眼睛卻直直地看着紀雲開……
“我能給她解毒。”但解了毒也活不了多久,哪怕再好生養都一樣。
裘夫人的身體,已經徹底的敗壞了。
“太好了,太好了。多謝王妃,王妃大恩大德,書青沒齒難忘。”宋書青激動的語無倫次,紀雲開沒有跟他計較,隻看向裘将軍:“裘将軍,這是你的夫人,你可要救?”
裘将軍不是說,裘夫人嫁進裘家,就是他裘家的人,生死由裘家說了算嗎?
現在,她就請裘家來說上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