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不要跟墨七惜說一聲呢?
依王爺的性子,自是不必說了。
不說這隻是他的猜測,并沒有定論,就算有定論又如何?
這是他蕭九安的事,與他墨七惜何幹?
但想到這些年,墨七惜一直把他當弟弟,有什麽好東西總是想着他,王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如此,就跟他說一聲吧,總歸兄弟一場。”
說了後,墨七惜要是不認他這個兄弟,他也無所謂,他蕭九安一直就隻有自己,現在有了紀雲開和孩子,足夠了。
王爺是個行動派,當天下午就找到了墨七惜,将劉淵口中的十方世界說給了墨七惜聽,同時也把自己的猜測,說給了墨七惜聽。
對十方世界,墨七惜并不感興趣,隻聽并不言語,但當王爺說到有關他身世的猜測,墨七惜直接跳了起來。
“你,你,你……你說你很有可能,不是那老東西的兒子?”墨七惜一臉震驚地指着王爺,眼睛越睜越大,像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一樣。
有雙生子的事在,任誰也想不到,還有這麽一出,也不怪墨七惜反應這麽大。
“從劉淵的反應來看,十有八九。”看墨七惜震驚到不敢接受的樣子,王爺發現自己很平靜,沒有期待也沒有擔憂。
不管墨七惜做出什麽選擇,都與他無關,他在意的隻有紀雲開。
王爺說完,自認把該盡的責任都盡了,轉身便欲轉,卻聽到墨七惜突然“哈哈……”大笑,笑了半天也沒有停下,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整個人都蹲在地上,還在笑。
“你瘋了?”王爺剛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來,低頭看着蹲在地上的墨七惜。
“對,我瘋了,我高興的瘋了。”墨七惜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沒想到,沒想到呀……那老東西英明一世,最後卻一連栽在女人手裏,簡直是笑死我了。”
墨七惜不是嘲諷,不是發洩,他是真高興。
這世間還有什麽比,得知自己的仇人,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慘,還要蠢,更高興的事?
反正,對墨七惜來說,是沒有了。
“本王隻是猜測,沒有肯定!”王爺滿頭黑線,不用墨七惜開口,他也知墨七惜想到哪裏去了。
左右,就是想等到事情爆發的那一刻,看老東西的笑話呗。
看到老東西,死不瞑目,估計墨七惜會很高興。
“有什麽肯不肯定的,你肯定不是老東西的兒子,你和老東西一點也不像,性格、脾氣、長相一點都不像,老東西可沒有那個能耐,生出你這麽厲害的兒子。”
墨七惜笑夠了,從地上站了起來,想要拍王爺的肩膀,卻被王爺避開了,墨七惜也不生氣,拍拍手道:“難怪劉淵沒有阻止你成爲燕北王,你跟北辰半點關系也沒有,燕北人絕不會仇視你。”
“你想太多了!”王爺繼續滿頭黑線。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他與十方世界有關,劉淵隻會費心隐藏,不會爆出來,劉淵沒有阻止他成爲燕北王,不過是……他沒有能力罷了。
劉淵雖是來自十方世界,但也隻是比普通強上一點,劉淵又不是神,真以爲他什麽都能做到?
“管他是不是想太多了,反正你不是那個老東西的兒子,我真得太高興了。難怪我打小就看你順眼,原來你和那個老東西一點關系也沒有。”墨七惜并不介意他與王爺有關沒有血緣關系。
血緣于他這種人而言,不過是負擔。
王爺白了墨七惜一眼,“有時間,多陪陪你那兒子,然後趕緊的離開!”
如果他真與十方世界有關,他的身邊必然很危險,墨七惜有妻有兒,就别跟着瞎摻和了,有多遠滾多遠的好。
“等你處理完北辰的事,我和零星才會離開。”原先,墨七惜是打算等他兒子能接受他和零星,就先離開北辰,但現在……
他必須留下來幫蕭九安。
劉淵話中的意思,十方世界很危險,而蕭九安在十方世界,應該是不被容許的存在,十方世界的人應該是發現了蕭九安的身世,不然不會一直追殺他。
“不必,你留下來隻會給本王添亂。”王爺冷着臉趕人,但這一次墨七惜卻說什麽也不肯走。
王爺拿他沒有辦法,隻得随他,但另一方卻加快針對北辰的計劃。
北辰皇帝遇刺受傷,一連四五天也沒有找到刺客,城門也一直封着,不許進更不許出。
王爺一行人已結束了出使任務,卻一直被困在城中無法離去,北辰方面也沒有人出來給個說法。
王爺帶着他的人一直住在客棧,雖然給北辰添了一點麻煩,但王爺治軍極嚴,燕北軍在城中從無鬧事,剛開始燕北的官府還頭大,見燕北軍十分安分,沒有恃武行兇,便松了口氣,卻不想……
他們這口氣,還沒有松幾天就出事了!
一連在客棧憋了數天,王爺帶着紀雲開上街閑逛,準備買一些東西,也尋尋北辰有什麽好的藥材或種子,卻不想在街上遇到了六皇子。
六皇子其人,母家背景極大,外公、舅舅在朝中、軍中都有不小的勢力。
雖說他并不是特别得北辰皇帝喜歡,但在諸皇子中也是有一争實力的,平日出行的排場也極大,親兵護衛加起來上百人。
那天,王爺一個人也沒有帶,六皇子卻帶了上百護衛,十幾個好手,還有幾個軍中的将領。
在街上遇到王爺和紀雲開,六皇子見自己這方人多,想也不想就上前找茬。
六皇子當街就指着紀雲開,說紀雲開偷了他的東西,藏在腹部,假裝有孕,要紀雲開把衣服脫了,掀開肚子給他檢查!
這指責簡直是無中生有,明顯就是來找事的,但這是北辰,這裏是六皇子的地盤,六皇子的指控就是再荒誕,也得執行,更不用提六皇子明顯就是找王爺與紀雲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