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自知理虧并沒有拿橋,當天就派了禮部尚書去王爺暫住的皇家别院,給王爺道歉,同是敲定下次再見的時間。
北辰的賠禮王爺收了,但再見面的事,王爺卻沒有應下:“本王沒有那麽多閑功夫,天天往你們皇宮跑,不如叫你們陛下來見本王,你們覺得如何?”
再見?
想擋就擋,想再見就再見,北辰人莫不是認爲他蕭九安是泥捏的人,北辰想怎麽樣,他蕭九安就得怎麽樣?
北辰人是不是忘了,一直以來隻有北辰求他的份,看他臉色的份,他蕭九安從來不需要看北辰的臉色行事,哪怕他此刻就在北辰,也不需要跪舔北辰。
“王爺,你才是使臣。”北辰禮部的人差點崩不住了。
燕北王這也太嚣張了,居然叫他們陛下來見他,這是完全不把他們北辰放在眼裏。
要不是自知打不過燕北王,他肯定跳起來揍燕北王一頓了。
這燕北王怎麽看,怎麽欠揍!
“本王出使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本王不認爲,本王還有去皇宮的必要。”他來北辰,又不是爲了見那個所謂的父親。
說真心話,王爺對那個所謂的父親,沒有任何期待,要不是十方世界的事,他真不一定會來北辰。
“王爺……事情不是這麽算的。”禮部尚書真的要哭出來了。
他們真沒有想到,燕北王這麽難搞,他們似乎能理解,天啓的皇帝爲什麽恨不得想殺燕北王,卻又奈何不了燕北王了。
這麽嚣張、狂妄,還理所當然的人,他們真是第一次見。
“本王已經到了一次宮裏,想要本王再入宮?好啊,拿出誠意來。”久久找不到紀雲開的下落,王爺現在看誰都不順眼,北辰這是撞上鐵闆了。
“王爺想要我們怎麽做?”禮部尚書真是憋屈死了。
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他們北辰的地盤吧?
燕北王這麽嚣張,就不怕他們套麻袋揍他一頓嗎?
“這是你們的事,與本王何幹?來人,送客。”王爺連一句多話都不願意說,直接把人哄走了。
禮部尚書本着友好、和諧的原則,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好話說盡,最終一無所獲,心裏氣得不行,進宮後,就将此事添油加醋說給了皇上聽,重點表明燕北王多麽嚣張,多麽不把他們北辰放在眼裏。
但是……
這些都是老調重彈,燕北王的嚣張在他帶兵入北辰,他們就知道了。
更何況燕北王就是嚣張又如何,有本事你們打回去呀?
北辰皇帝聽到禮部尚書的禀報,并不生氣,輕描淡寫地道:“既然燕北王認爲他出使的任務已經做完了,那就請燕北王回去吧。”
“啊?”禮部尚書傻眼了,是他聽錯了還是皇上說錯了。
燕北王鬧得這麽兇,狠狠地打了他們北辰人的臉,就這麽讓他走,這,這……傳出去,豈不是要說他們北辰無人。
“啊什麽啊,按朕說的辦,去……傳旨,限燕北王三日内離開北辰皇都。”北辰皇帝一向帶笑的臉,此時已完全冷了下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對北辰的官員還有皇子失望透頂。可惜,北辰上下無一人知曉他的心思,隻認爲皇上這是對燕北王不滿了。
禮部尚書二話不說,攬下了傳旨的活,一出宮就中到王爺住的别莊,把北辰皇帝的話轉述了一遍。
王爺聽罷,半點不氣:“甚好,三日後本王會出皇都,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趕他走?
很好,自成爲燕北王後,他蕭九安還沒有被人趕過,這事不會就這麽了結的。
“王爺放心,我們北辰絕不會後悔,倒是王爺三日後不要賴着不走才好。”禮部尚書皮笑肉不笑地諷了回去。
天知道,爲了維護北辰的面子,他有多辛苦,今天就算可以嚣張一把了。
“叫你們陛下放心。”王爺揮揮手,像是驅貓趕狗一般,示意禮部尚書下去。
禮部尚書看到這個動作,本能的彎腰,彎到一半才猛地反應過來,這個趕他的人,不是他們北辰的人,是天啓的人,他完全不用給面子。
“哼……”禮部尚書面子上下不去,狠狠地一甩衣袖走了。
禮部尚書一走,王爺就沉下臉,召來暗衛:“盯緊北辰的動向,尤其是皇家死士的動向。”
他懷疑,北辰皇帝發現了紀雲開下落,或者紀雲開現在就在北辰皇帝手裏,不然北辰皇帝不會說什麽,叫他三日後離開的話。
他那位父親,他最是清楚不過。不把每一個兒子的利用價值榨幹,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他不遠萬裏來了一趟,要是沒有起到該起的作用,他那位父親絕不會讓他離開。
這時開口叫他離開,必然是吃定了他三天後走不了,要借此落他的面子。
不得不說,最了解你的人,不是親人就是敵人,王爺算是北辰皇帝的親人,同樣也是敵人,所以他了解北辰的皇帝。
王爺猜測的半點不假,北辰皇帝手下的人,确實發現了疑似紀雲開的下落,之所以不敢确定,是疑似紀雲開的那個人,身邊帶了一個孩子!
那人對那個孩子頗爲親近,那孩子得了天花,一直都是那人親手照料,要說那人與那個孩子無關,北辰的不相信,但是……
他們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出紀雲開身邊有一個這麽大的孩子,是以他們并不敢确定。
未免打草驚蛇,讓燕北王發現什麽,他們也沒有立刻把人帶走,隻是暗中監視,隻等三天後,把人拿下。
屆時,要确定此人是紀雲開,就拿她去威脅燕北王,讓燕北王主動留下來。要查出來不是,那也沒有關系,他們隻需要把疑似紀雲開存在的消息放出來,相信燕北王也會想盡辦法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