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是正常,王爺帶兵馬入北辰,北辰沒有把人打出去,已經夠憋屈的了,再要他們爲這一萬兵馬準備吃食,北辰人絕對不幹。
但,不給燕北軍準備糧草也是麻煩事,那一萬又不可能,不吃不喝的。
就算燕北軍每個人都背了糧食,但他們不知要在北辰呆太久,根本不可能把所需的糧草全部背上,能背上三五天的,就已是極限了。
三五天後,燕北軍沒有糧草了,北辰人不準備他們也不說,隻默默地拿刀,去附近的山林打獵,挖野菜……
王爺訓練燕北軍的方法,就是把他們丢到森山老林訓練。在山林,燕北軍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王者,哪怕是在北辰,也絲毫沒有限制他們的身手,每次入山都滿載而歸。
北辰的人看到堆成小山的獵物,一個個瞪大眼睛看着燕北軍,恨不得……把他們吃了!
這群渾蛋是不是忘了,這是他們北辰的地盤,他們去山裏打獵,那也是搶的他們北辰人的糧食。
他們北辰缺什麽?
缺糧!
每年都有百姓餓死,大多數年人常年吃不飽飯。他們當地的駐軍,就指着山裏的野物解解饞,不想這群燕北軍一來就進山掃蕩,簡直是……氣死個人。
“王爺,你們這樣不行……你們在山裏打獵,那也是打的我們北辰的獵物。這些燕北軍是你私自帶來的,我們北辰絕不會爲他們提供糧草。”對北辰人來說什麽事都可以談,唯有糧食的事不能談。
誰搶他們糧食,他們就跟誰急。
反正餓死是死,打死也是死,做個撐死鬼,總比做餓死鬼的強。
“十天後,本王會讓人來還糧食。”跟北辰的人打過那麽多次交道,王爺無比清楚北辰人要的是什麽。
北辰缺糧,正好他燕北現在不缺糧。
像是嫌給北辰官員的刺激還不夠一樣,王爺又補了一句:“雙倍!”
北辰的官員眼前一亮,頓時就拍胸脯保證:“王爺放心,燕北軍在北辰需要的糧食,我們會準備好。”
“如此,本王就卻之不恭了。”王爺沒有拒絕。
他很清楚北辰的底線,容忍他帶一萬兵馬過來已是極限,要是他這一萬人在北辰境内亂蹿,北辰那位皇帝,絕對不會允許。
那位……也許有那麽一點相信他,相信他這個身體内,流着北辰血的燕北王,不會對北辰下黑手,卻不會相信燕北軍。
燕北軍與北辰之間的仇太深了,别說人力就是時間也無法消弭。
糧草的問題一解決,燕北軍就不再随處亂蹿,老老實實地在王爺身後,從不脫隊,一直呆在北辰人的眼皮底下。
北辰的人看到了,心下稍稍安慰了那麽一點。
可惜,他們不知道,燕北軍之所以這麽老實,完全是他們要做的事,先前已經做完了,現在可以休整一二,等到北辰皇都再大展身手。
王爺一行人入北辰後,走了十六天才抵達了北辰皇都。在入皇都的前一晚,劉淵的人找上門:“王爺,您的王妃不在北辰人手裏。”
這是劉淵查了半個月,才查出來的消息。爲了确保消息的準确性,劉淵又細細地查了三遍,才确定紀雲開并沒有落到北辰人手裏。
隻是紀雲開到底在哪,劉淵也沒有查到。
“嗯,替本王謝謝劉将軍,稍後可能還會麻煩将軍。”王爺語氣平靜,但敲打扶手的速度與頻率,卻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王爺,很不爽!
紀雲開失蹤了快二十餘天,他卻一點消息也沒有。紀雲開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管是北辰還是天啓,都沒有她的消息,也沒有她的蹤影……
三國皇帝,也沒有人拿紀雲開找他談判,可見紀雲開也不在他們手上。
不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遇到什麽,不知道她有沒有危險,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每每想起,王爺就有殺人的沖動!
“再沒有你的消息,本王……恐怕會克制不住了。”克制不住的想要見血,克制不住的想要拿三國皇室,爲紀雲開陪葬……
紀雲開這會在哪?
紀雲開這會就在北辰,就在北辰皇都,離王爺約莫半個時辰的路程,但就是這半個時辰,卻讓他們無法相見。
“你到底什麽時候放走?”紀雲開與銀眸小鬼在山頂上,被銀樓帶走後,并沒有受到威脅,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但銀樓也沒有放紀雲開自由,而是把人帶到了北辰。
紀雲開三人一路輕車簡從,日夜趕路,足足比王爺早十天抵達北辰皇都,王爺一時查不到她的消息也屬正常,畢竟銀樓做的是殺手生意,最擅長的就是隐匿行蹤,且銀樓還會易容。
在銀樓精妙的易容術下,紀雲開都認不出鏡子的人是自己,更不用提旁人,恐怕就是王爺站在她面前,也沒有辦法在第一眼認出她,銀樓的易容術實在是太巧妙了。
“時間還不到,時間到了,我自會放了你。”銀樓早就摘下了代表他身份的面具,頂着一張平凡無其的臉,在院子裏劈柴。
又是這個答案,紀雲開已經被氣得沒有脾氣了,“你想要什麽直接開口,隻要我能給我,我一定給你。”
“我想要你,你也給嗎?”銀樓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紀雲開一眼,又繼續劈柴。
“不怕我們家王爺找你麻煩,你大可試試。”紀雲開沒有見過銀樓的長相,但她一點也不擔心,王爺找不到銀樓。
王爺那人瘋起來,十分可怕。
“算了……我還是安安分分的守着我的銀樓過日子。”銀樓頭也不擡,唰唰唰地劈柴,很快就劈了一小堆。
銀樓将砍刀放在一旁,把柴火堆在廊沿下,笑眯眯地看着紀雲開:“婆娘,柴劈好了,你還不快去做飯。”
沒錯,銀樓就是這麽大膽,一路與紀雲開裝成夫妻,帶着銀眸小鬼混進了北辰,卻沒有驚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