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開很快就給出診斷結果,笑眯眯地向費小柴宣布。
“什麽?靜養三五個月?”費小柴抓狂了,随即可憐兮兮地問道:“你們會等我嗎?”
“你在開什麽玩笑?”連她這個孕婦都不等,還會等費小柴,費柴師兄,你天真了。
“那我怎麽辦?我不管……我是爲了救助諸葛才受傷的,你們不能丢下我不管。”費小柴抓着紀雲開的手,死死不肯放。
他要放了,燕北王和墨七惜肯定不會帶他去北辰了……
嗚嗚嗚……誰叫他們一行人當中,受傷的就隻有他一個人呢。
沒錯,諸葛小大夫一點事都沒有,好着呢。
“這事……我做不了主,你問王爺去。”紀雲開十分殘忍、冷酷、無情地剝開費小柴的手,潇灑的出去了。
“小師妹,你不能丢下我呀……”
身後,傳來費小柴鬼哭狼嚎的聲音,紀雲開隻當沒有聽到,慢悠悠地從臨時搭建的帳篷中走了出去。
真心話,看到費小柴那張滿是喜感的臉,她就沒有辦法同情他。
太搞笑了好不好!
不過,費小柴也真是倒黴,明明被甩出去的是諸葛小大夫,最後受傷的卻是他這個英勇救人的。@^^$
走出帳篷,就看到在不遠處說話的王爺與墨七惜。
兩人之間隔着近三步的距離,親衛、侍衛離得遠遠地,墨七惜的臉色和平時不一樣,那滿頭的銀發也不像平時那麽柔順,看上卻像是染了寒霜的利劍。
她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墨七惜,真正的暗夜帝王,那個面帶微笑的墨七惜,不過是他在人前的假象罷了。
紀雲開本以爲王爺會安慰墨七惜兩句,不想紀雲開走近,就聽到王爺說:“你現在這個狀态很好,繼續保持,本王會讓人離你遠一點。”
聽到王爺的話,紀雲開差點踩到了自己的腳……!$*!
王爺這也太狠了!
就算這一路不太平,也不至于要墨七惜一直保持這副生人勿近,我要殺人的狀态吧?
這狀态明顯有問題,時間久了墨七惜不一定能走出來。
墨七惜沒有回答王爺的話,而是冷冷地開口:“你說……這世間有沒有一種藥,能将的銀發銀眸,變成黑發黑眸?”
此刻的墨七惜沒有任何情緒起伏,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如同冰塊落地一樣,極副質感卻讓人莫名發寒。
紀雲開知道,墨七惜這話是對王爺說的,但卻是說給她聽的:“我知道一種藥,可以暫時改變你的頭發和眼睛的顔色。”
雖然,紀雲開更想告訴墨七惜,他的銀發與銀眸真的沒有什麽,但她知道有些事不是言語能改變的。
她不是墨七惜,她不知道墨七惜的銀發銀眸,給他帶來了多少災難,她能做的就是盡量滿足墨七惜的要求。
“隻能暫時嗎?不能永遠改變?不能……讓我的銀發銀眸,不再遺傳下去?”這才是墨七惜最在乎的。
他已經過了害怕與旁人不同的年紀,他在意的是将來……
畢竟,那個女人那麽喜歡孩子,如果能改變,也許他能還她一個孩子。
“我不能确定你的銀發銀眸會不會遺傳,你母親……或者你父親那邊的人,除了你之外,還有類似的情況嗎?包括祖上。”
“沒有,隻有我一個。”所以他被稱之爲怪胎,被稱之爲邪物。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會遺傳給下一代的機率很高。”遺傳學那麽神秘,紀雲開表示就算她再天才,也解答不了墨七惜的問題。
畢竟,她沒有學過呀。
“但還是有機率對嗎?”墨七惜冷冰冰地問道,不等紀雲開給出答案,又轉頭對王爺道:“接下來的事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們在路上遇險。”
說完,就走了……
對,就這麽走了,如同一道銀光一樣,消失在紀雲開面前,一眨眼的功夫就連人影也看不到了。
“墨七惜他……”紀雲開有些擔心地看着王爺。
墨七惜明顯不正常,王爺真的不管嗎?
“沒有關系,他自己會走出來。”王爺蠻不在乎地道。
至于走不出來?
走不出來就走不出來,隻要活着就行了。
他們這種人,不能奢求太多……
紀雲開不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墨七惜明顯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那個故事還不是什麽好故事,還是别問的好……
接下來的路,墨七惜再也沒有出現在紀雲開面前,就好像消失了一樣,但紀雲開知道墨七惜一直都在,甚至有時候她還聞到了血腥味,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墨七惜的血……
費小柴身上有傷,紀雲開有身孕,王爺一行人雖繼續上路了,但一路走得不快不慢,日行夜歇,十分規律,原定二十天的行程,生生拉到了三十天還未走完。
在北辰與天啓邊境等待的殺手,久久等不到王爺一行人現身,又收不到王爺一行人消息,已經按捺不住了,尋問王爺行蹤的信件,每天一封的傳出去,害得在京城的皇上暴躁不已。
得知蕭九安遲遲沒有抵達邊境,皇上不由得猜測,蕭九安是不是知曉了他的計劃,臨時改道了?
要不是改道,蕭九安怎麽可能還不到達邊境?
可要是改道了,蕭九安走了哪條道?
他派去盯着蕭九安的人,早在十天前就失去了聯系,各個道上的人也沒有發現蕭九安的行蹤,現在已沒有人知道蕭九安在哪裏。
慶幸的是,蕭九安那一萬燕北軍在邊境,盯着這一萬人的行蹤,總能等到蕭九安出現。
“該死的蕭九安,你最好别讓朕知道你在哪,不然朕絕對不放過你。”眼見預計的時間早就超過了,卻始終得不到蕭九安的“死訊”,皇上無法不暴躁,而他暴躁的結果就是朝臣倒黴,六部改革一事又再次提起,主事之人依舊是紀大人。
而再次重現在朝臣面前的紀大人,和先前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