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紀雲開開口了,王爺自是不會再懶下去,第二天一早就進宮,讓皇上把藥門的事給了結了。
“藥門的事還在繼續查,燕北王你不要太急了。”在紀、雲二家的事上,栽了一個大跟頭,皇上現在看王爺,怎麽看怎麽不順眼,自然也就不願意如王爺的願了。
皇上強硬,王爺也不懼:“皇上,臣那一萬兵馬還等着随臣一同去北辰,臣不敢保證他們等不到臣,會做什麽?”
把他留在京城,對皇上有什麽好處?
爲了意氣之争,做出不利于自己的決定,這種蠢事也隻有這位皇上會做。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經的事太少了。
“你在威脅朕?”皇上眯着眼,眼中透着一股寒光。
“不,臣隻是在告訴皇上,臣的目标是北辰。”他就算想要登基稱帝,也沒有想過在天啓稱帝。
他那母親……雖有種種不好,但終歸生了他,養了他,他不會做讓她死也,不得安甯的事是。
她死前,最後悔的事,就是對不起天啓這個國家,哪怕是爲了讓她死後安心,輕易他不會對皇上出手。
當然,隻是輕易并不是絕對。他蕭九安從來不會爲了誰,而一味的委曲求全,那不是他蕭九安的行事風格。
“雲家的事……”皇上開口,試圖拿此事做條件。
“皇上,雲家的事臣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出手,要不是他們蠢的欺到我的王妃頭上,你當我願意花時間收拾那種垃圾?”王爺毫不掩飾,他對雲家的不屑和輕視。
“紀、雲二家的事,臣不會再管,皇上你想怎樣就怎樣。”左右紀雲開要的,隻是保重紀大人一條命,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希望你說到做到。”皇上不着痕迹地,擡頭看了一眼殿頂,又迅速垂眸,不讓王爺看到他的動作。
大殿頂端,有一個黑鐵制成的牢籠,隐藏在屋頂中,已經制成有數日了,就等了蕭九安進宮。
現在,蕭九安進宮了,皇上卻猶豫了……
現在動手,就是跟蕭九安撕破臉,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了。
反之,要是讓蕭九安去北辰,讓人在北辰動手,就怎麽也查不到他身上,就算蕭九安沒有死在北辰,活着回來了,他再動手也不遲……
皇上在心中如是想,也是如是做的,當下便按捺住欲動手的沖動,與王爺讨價還價起來。
皇上最忌憚王爺的,就是城外那近三萬燕北軍。
見識過那三萬人的戰鬥力後,皇上不止一次後悔,後悔讓蕭九安帶這麽多人進城。隻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兵馬已經在城外,想要讓他們回去實在太難了。
皇上自知沒戲,知趣的沒有開這個口,而是與王爺商量,讓城外三萬的燕北軍,後退三十裏。
這個要求算不上過分,王爺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說道“皇上,燕北軍的軍費,已經很多年沒有給了。”
他現在不缺銀子,但不缺并不表示他願意不要朝廷的軍費。
敵強我弱,把銀子留給皇上,隻會讓皇上壯大、威脅到他,把皇上的銀子弄走,讓皇上沒有發展的機會,對他更有利。
“明天,朕就讓人核算軍費,看看國庫還有多少銀子。”皇上自然知道有得就要有失,如果花點銀子,能讓燕北軍後退,能保皇城安全,他花了!
本來,這些銀子也是該給蕭九安的,晚了這麽多年已經很不錯了。
“聖上放心,燕北軍随時聽從聖上調遣。”不過是後退三十裏,對他的影響不大。畢竟,他也不敢保證,他會回天啓京城。
這地方,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與皇上商談妥當,王爺拱了拱了手便退了出去,走之前眼角的餘光,掃了大殿頂端一眼,無聲地笑了……
皇上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畢竟,他知道了,就會有所防備,皇上想要算計他,不可能!
王爺一走,一黑衣打扮的人就走了出來,臉上是滿滿的失望:“聖上,爲什麽不動手?”
這次不動手,他們以後還有機會嗎?
燕北王去了北辰,指不定就不會再回京城了,到時候他人跑到燕北去了,山高皇帝遠的,他們半點也奈何不了他。
“他的四萬兵馬在京城附近盤旋,動了手,失敗了……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是不想動,實在是後果太嚴重了,他不敢下手。
“陛下,我們此次準備周全,萬無一失,這個時候動手燕北王毫無防備,我們的勝算很大。”黑衣人是黎遠走後,接替黎遠的人,對皇上也算是忠心耿耿,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比如,他想拿王爺立威,奠定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勝算很大還不夠,朕要的是一定能成。不能保證一定能成,朕不會冒險。”皇上一臉堅定,語氣堅決,借此掩飾心中的不安與後悔。
在蕭九安轉身步出宮殿的刹那,他是後悔的,後悔沒有動手。
剛剛,蕭九安就站在大殿中,隻要他一聲令下,鐵籠就會降落下來,将蕭九安困在籠中,屆時不管是放火還是什麽,他也能把蕭九安弄死,可是……
他思前想後沒有出手,他就這麽看着蕭九安走了出去。
“在北辰動手,更安全。”皇上語氣堅定地說道。
黑衣人雖恨鐵不成鋼,但也不敢多言,隻是無聲地歎了口的氣,看了看大殿頂端的牢籠,又看了看殿門口……
他總覺得,燕北王應該發現了什麽,不然不會那麽巧,在步入宮殿的時候,特意走偏,走出了鐵籠的範圍。
隻是,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他沒有任何的證據,就是說給皇上聽,皇上也不會信。
他們這位皇上,有時候過度的自認,有時候又過度的優柔寡斷,他真不明白先帝到底是怎麽教的,才能把皇上教的這麽“天真”。
和燕北王比,他們這位皇上實在是太稚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