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主夫人那件事情上,紀大人确實做得不夠好,沒有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也辜負了谷主夫人的深情,但……
站在士大夫的立場,紀大人做得并沒有錯。要不是雲家與谷主夫人欺瞞再先,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隻能說,造化弄人,好好一對夫妻,硬是被世俗和家族給毀了。
而紀夫人給紀大人連帶三頂綠帽子的事……
這事,紀大人真得很倒黴。
紀大人對不起紀雲開,對不起谷主夫人,但絕對沒有對不起紀夫人,沒有對不起紀瀾、紀馨和紀甯,偏偏後面三人給了紀大人緻命一擊。
“谷主夫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這個時候寫信給我父親的?”這封信來得太巧了,紀雲開猜測這裏面必然有鳳祁的手筆,沒有鳳祁通風報信,遠在天醫谷的谷主夫人,怎麽可能知曉京城的事?
“必然是的……不然早就寫了。”真要原諒就不會特意寫信告知,這封信無疑給紀大人緻命一擊,也給了雲家緻命一擊。
紀大人現在在官場上,确實沒有前途可言,但他爲官多年,且又是兩代帝王的心腹,手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看不見的權利,雲家坑害他至此,紀大人要是肯放過雲家,那才有鬼。
“可惜,依我那父親的性子,必然會本着家醜不外揚的原則,私下處理此事。”這麽大的人,紀大人丢得起,紀家丢不起。
“私下處理才好,真要公開了,雲家了準備,紀大人根本奈何不了雲家。”雲家在江南的勢力不弱,如果雙方公開決裂,雲家大不了不來京城,紀大人能奈他何?
“被你坑了一把的雲家,還有還手之力?”紀雲開伸手,在王爺的胸膛上戳了戳,一副嫌棄的樣子。
别以爲她不知道,雲家用紀大人名義借的五百萬兩銀子,用在了哪裏。
海上生意利潤極大,伍家與胡家這幾年在海上賺的缽滿盆滿,雲家早就眼紅了,隻是苦于沒有機會參與。
現在,伍家與胡家松口允雲家參股,雲家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雲家這幾年生意鋪的極大,前不久在燕北又損失巨大,最近手上沒有現銀,隻能借銀子參與。
在雲家看來,這趟生意他們至少要翻幾倍,甚至數十倍的賺,但紀雲開卻知道,雲家這筆生意會虧得連姓什麽都不知道……
“暖冬打聽的?”海上生意那事,他記得他沒有告訴紀雲開。
畢竟是鳳祁出了主力呀,他才不要現在就讓紀雲開知道呢,反正等事情有結果了,紀雲開自然就會知道。
“嗯。”她最近一步也沒有外出,除了暖冬還有誰會給她帶消息。
“她現在越來越有本事了,連本王身邊的人也能套話。”王爺加重了摟着紀雲開的力道,渾身都散發着“本王不高興”的氣息。
海上那件事……知道的人,除了參與的人外,就隻有他的暗衛,很明顯暖冬就是從暗衛那裏打聽到的消息。
能讓他的暗衛松口,可見暖冬的本事……
他在考慮,要不要把暗衛換了!
剛起了這個念頭,就聽到紀雲開道:“不許處罰你的暗衛,他會告訴暖冬那是因爲我……你要敢處罰他,或者換了他,以後我打探消息的時候,找誰去?”
要換作以前,紀雲開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甚至她就算私下打探到了消息,也不會讓王爺知曉,但現在……
她卻能理直氣壯的在王爺身邊安插人,還能“霸道”的不容王爺拒絕。
“好吧,你說了算。”王爺無奈的點頭,就差沒有在臉上寫‘真拿你沒有辦法’幾個字。
“我說了算的話……現在,松手,我要睡覺。”紀雲開打了個哈欠,眼角還擠了幾滴淚,顯然是真困了。
“又睡?你中午不是睡了一個時辰嗎?”起來不到一個時辰,又要睡,這真的正常嗎?
“你不會生病了吧?本王讓鳳祁過來給你看看。”王爺一臉擔心,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他有多讨厭讓鳳祁來見紀雲開了。
“沒病,就是養這些被你害死的花花草草,累了……休息幾天就好。”紀雲開一邊打哈欠一邊說話,最後更是直接趴在王爺胸膛上,一副懶得起來的樣子。
“那别養了,反正死不了……死了,本王讓再讓人種一批。”王爺知道紀雲開異能耗盡,會特别不舒服,也會特别嗜睡,當下安心了許多。
“你離它們遠一點,我就不用這麽累了。”紀雲開靠了王爺的懷裏,聲音明顯帶着困意,好似随時都要睡着一樣。
王爺滿頭黑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合着,又是他的錯?
待到王爺再想說的時候,發現紀雲開已經睡着了,就這麽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毫不設防……
“真是,我還沒有告訴你,紀大人想見你呢。”看着紀雲開安心的睡顔,王爺低下頭,吻了吻紀雲開的發頂,輕輕地将人抱了起來,抱回房間。
整個過程,紀雲開完全沒有醒來的迹象。
這是累成什麽樣了?
雖有紀雲開的解釋,王爺仍舊無法安心,略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問一問鳳祁。
有事相求,事關紀雲開,王爺也沒有耐心在府上等,直接去了鳳府。
王爺微服而來,鳳府的下人看到王爺親臨,驚得眼睛都瞪大了,連忙派人去通報,又殷勤地請王爺入花廳。
王爺神情冷漠,連個眼神也沒有給鳳家的下人,步入鳳家如同走進自家的後花園,霸氣而從容,鳳家的下人也是見過了市面,可仍舊被王爺驚得不敢出聲……
鳳祁聽到下人的通報,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蕭九安要找他,什麽時候需要他本人親自過來了?
從來都是讓屬下給他帶個消息,讓他上門的,這次蕭九安親自找過來,莫不是出什麽事了?
鳳祁隐有不安,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步子邁得比平時更快、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