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眼睜睜地看着蕭九安,這麽輕松地就赢了他,還赢得名利,他絕不甘心。
皇上反擊的手段簡單粗暴。
他直接讓皇家暗探去查那些虐待父母,不孝父母的事,然後勸說父母出來狀告自己的兒子不孝。
就如同不是所有被父母虧待的兒子,都會站出來狀告父母一樣,也不是所有被兒子虐待的父母,都願意站出來告自己的兒子,讓自己的兒子被人看不起。
眼淚都往下流,這些老人爲兒女付出了一輩子,已經習慣了付出,習慣了爲子女犧牲,他們哪裏舍得告自己的兒子。
隻有少數幾個,實在是被虐待的太慘的老人,才會站出來狀告自己的兒子,希望自己的兒女能盡到贍養的義務。
在皇上的有意推動下,這幾個案子鬧得很大,但不孝父母并沒有鬧出人命的,官府也無法判罪,隻能讓那些不孝子承諾,會贍養父母。
案子結束後,被審判過的不孝子們被人盯在恥辱柱上,被親朋好友、街坊鄰居唾棄,根本無法在本地立足,隻能背井離鄉,離開熟悉的地方,去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而他們的父母……有的選擇跟随兒子離去,有的選擇留下來,接受朝廷的贍養。
“那些選擇跟随兒子而去的父母,是最愚蠢的。就像不要對偏心的父母報希望一樣,也不要對虐待你的子女報有希望,他們沒有心。”紀雲開在得知此事後,讓王爺派人關注一二。
她從不認爲,一個沒有良心的人,在被逼遠走他鄉後,還會對善待告他們的父母。
事實也如紀雲開所預料的那樣,那些不孝子帶着自己的父母離開沒有多久,好的就是放任不管,狠的直接下殺手。要不是王爺派人出手,那些老人就那麽死了也無人知曉……
“皇上做事,還嫩了一點。”王爺搖了搖頭,完全不看好皇上的手段。
也就是他心善,不願意拿此事攻擊皇上,不然就憑此事,他也能讓皇上顔面盡失。
有時候,維護公道也要看實際情況,像這種不孝子,不是你審判了他,将他的事情揭露出來,就能讓他們乖乖贍養老人的。
“皇上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至少有不少原先不孝父母的人,得知此事後,開始孝順父母了。”紀雲開自認自己比王爺善良多了。
至少,她認可了皇上的成績,不是嗎?
王爺笑了笑,沒有跟紀雲開争論這個話題,而是默默地遞上一塊切好的桃子,紀雲開也習慣了張嘴,并說了一句“要吃葡萄”,然後王爺默默地放下銀叉,拿起一顆葡萄,小心地将皮去了,再問到紀雲開嘴裏。
“還要……”紀雲開含着葡萄,含糊的說了一句。
王爺隻感覺心尖一顫,心裏似有一股無名的火往上湧……
他多麽希望,在床上聽到紀雲開說這句話,可惜最近除了聽到不行外,什麽也沒有聽到。
爲什麽不行呢?
他明明行的很,紀雲開傷的也是膝蓋和腿,又不影響他們夫妻生活對吧?
而且,他們先前明明商量好了,回到王府後要補一個洞房花燭夜,現在紀雲開說什麽也不同意,簡直是讓他暴躁!
王爺的雙手依舊在剝葡萄,眼神卻在紀雲開的膝蓋和腳之間來回打轉。
明明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相處也越來越自然,爲什麽就是不行呢?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王爺看着曬着太陽,眯着眼,如同一隻貓一樣蜷縮在貴妃椅上的紀雲開,隻覺得怎麽看怎麽招人。
果然是他的王妃,怎麽看怎麽招他喜歡,哪怕是說不行,他也覺得喜歡……
在王爺想盡辦法,想把紀雲開拐上床……不對,是拐着紀雲開答應,重新補一個洞房花燭夜時,紀家的事終于落下帷幕。
人證、物證俱在,紀夫人謀殺親夫罪名成立,秋後問斬。紀瀾與紀甯雖有失察之嫌,但無過錯,無罪釋放。
雲大少沒有參與謀害紀大人一事,假借紀大人名義借款一事,雲大少事先并不知情,紀夫人才是主謀。鑒于紀夫人說不清五百萬兩去哪裏了,官府判定雲家與紀家各承擔兩百五十萬兩。
宣判結果出來,紀瀾和紀甯沒有任何異議,紀夫人也認罪了,雲大少摘得幹幹淨淨,自然不會反對。
“哼……蠢貨!”審判結果出來,紀雲開不知道除了罵紀瀾和紀甯蠢外,還能說什麽。
這兩個人……幫着雲大少把罪名摘得幹幹淨淨,以爲這樣雲家還會和以前一樣待他們?
紀瀾和紀甯簡直是太天真了!
雲家以前待他們好,不是他們體内流着雲家的血、是雲家的外孫,而是因爲雲家需要紀家這個跳闆與皇上接觸。
現在……好吧,摘得幹幹淨淨的雲家,也許沒有希望讓族中子弟入朝爲官,但還是有希望爲皇帝辦事的。
隻是,這個時候雲家已經不需要紀家了,憑雲家冷血與自私,他們絕不會管紀瀾與紀甯的死活。
“他們并不蠢……天醫谷谷主夫人,給紀大人送了一封信,與紀夫人有關。”王爺走到紀雲開身旁,替她拉了拉身子的毯子,然後在他身旁坐下。
雲開最近越來越懶了,不管他什麽時候來找她,她都躺在花園曬太陽。
“哦……”紀雲開應了一聲,半眯着眼,懶懶得瞥了王爺一眼,不帶任何暗示與暧昧,純粹就是拿眼睛斜了王爺一眼。
王爺卻是心中一動,忍不住握了握紀雲開的手……
他發現,紀雲開最近有點不一樣,除了變懶外似乎還變得特别好看,不是外觀上的變化,而是氣質。
現在的紀雲開似有特别有一味道,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動作,卻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韻味,一舉一動都透着勾人心弦的風情,一嗔一笑都叫他心動。
偏偏,紀雲開不許他碰,他每晚美人在懷卻什麽也做不了,他覺得再這麽憋下去,他一定會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