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才不管這些,待衆人安靜下來,又道:“我家王妃回答你們第三個問題:萬事萬物,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淫者見淫,賤者見賤……我尊重所有不同的聲音,但堅持自己的想法,堅持自己的原則。”
“好一個淫者見淫,賤者見賤,燕北王妃高才。”圍觀的學子拍手叫好,把濟州幾個學子羞的不行。
他們總覺得,燕北王妃那句“淫者見淫,賤者見賤”是在說他們,偏他們不能去問,不然就是對号入座了。
“王妃的想法是什麽?原則是什麽?”濟州的學子壓下心中的羞憤,隻當聽不懂燕北王妃話中的暗示,再次問道。
這一次,暖冬沒有給他們面子:“這是第四個和第五個問題了,你們的三個問題,我們家王妃已經答了。”
“還請王妃再回答這兩個問題。”濟州學子當即作揖行禮,端得是客氣無比。
暖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坦然自若地受了他們一禮:“你們是不是太高看自己,又太看不起我們王妃了?我們王妃是什麽身份?肯停下來回答你們三個問題,是我們王妃對讀書人的尊重,你們這是把我們王妃對你們的尊重當好欺嗎?”
“學生沒有……”濟州學子連忙解釋,暖冬卻冷傲地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别急着否認,你們現在的舉動是什麽?我們家王妃不是你們的夫子,也不是你們的長輩,沒有爲你們解惑答疑的義務。你們圍在這裏,不僅擋了我們王妃的車駕,還嚴重影響了百姓進出城,妨礙京城的秩序。身爲讀書人,你們自私自利隻顧自己,完全不替别人考慮,這就是你們的夫子,你們的長輩對你們的教導嗎?如果是的話,那很抱歉……我們家王妃沒有必要,尊重你們這種自私自利、自以爲是的人。”
“我們沒有妨礙他們的意思,這……隻是意外。”濟州的學子想要辯解,看了一眼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頓時無話無說。
這不是他們的本意,但事情卻是因爲他們而起。
“既然沒有就請各位散開……還想要問我們家王妃什麽,按規矩去燕北王投帖子。”暖冬俏立立的站在馬車上,被這麽多人打量,卻絲毫不見怯場。
紀雲開在馬車内,雖沒有看到現場情況,但光聽就能明白了節奏一直掌控在暖冬手裏,濟州那群學子完全由暖冬帶着走。
“暖冬很不錯。”紀雲開難得贊了一聲。@^^$
“你用的順手就好。”燕北王府這些侍女,原不是爲了紀雲開培養的,現在看紀雲開用的順手,王爺也就歇了再給紀雲開培養一批的念頭。
“我們往燕北王府投帖子,王妃能看到我們的帖子嗎?”濟州的學子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糾纏不休。
暖冬沒有正面回答,隻道:“各位身份夠了,我們家王妃自然能看到。”她們家王妃是人不是神仙,要是什麽人的帖子都看,這一輩子就隻要看帖子就好了,别的什麽也不要做。
“我們隻是普通學子。”濟州幾位學子一臉通紅,隐有羞憤與難堪。
“原來各位也知,憑你們的身份沒有資格與我們家王妃對話。”暖冬冷笑。!$*!
“你……燕北王妃讓你一個奴才給我們回話,是在羞辱我們嗎?”濟州的學子眼睛都紅了,他們原先沒有想明白,現在才反應過來。
對大部分自認自己滿腹才華的人來說,最恨别人看不起他,這群濟州學子顯然就是這樣。
如果說,原先來找紀雲開的麻煩,還是幕後之人誘人之利,現在就是他們心有不甘了。
“人貴有自知之名,我知道自己是奴才,所以我認清自己的身份,做自己該做的事了。”暖冬沒有否認,“今日我們王妃站出來與你們面對面交談,改日你們的師長來,由誰來跟他們交談?莫不是衆位認爲,你們與你們的師長身份地位相當?”
“燕北王妃看不起我等直說便是,說這些廢話做什。”一群清高自傲的學子,當下不幹了,一個個義憤填膺瞪着馬車,好似要将馬車瞪穿。
“我們家王妃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隻是就事論事,還請各位冷靜。”暖冬不認爲自己有錯。
這世間的人,一出身就了三六九等,這些人敢對他們王妃嗆,敢對王爺嗆嗎?敢對皇上嗆嗎?
想來,這些人……定不知道王爺就在馬車内,不然這群人絕不敢。
這幾個學子敢當衆攔王妃的馬車,不過是看王妃剛從寺廟回來,心懷仁心,不會跟他們計較罷了。
“什麽就事論事,不過是強詞奪理。這城門口又不是誰的城門口,燕北王妃走的,我們走不的?燕北王妃站的,我們站不的?燕北王妃羞辱我們在先,現在又要驅趕我們,我們偏不走,我就不信燕北王妃能奈我們何?”濟州幾位學子被暖冬打了臉,見看熱鬧的人紛紛笑話他們,更想不開了。
“你們還是讀書人呢,一點道理也不講。”暖冬氣極,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我們講道理,隻要燕北王妃下車跟我們道歉,我們立刻離開。”濟州學子強硬的提出自己的要求,暖冬被他們氣笑了……
馬車内,王爺聽到外面的聲音,看了紀雲開一眼:“你的退讓,沒有換來他們的感激,反倒讓他們得寸進尺。”
王爺一開始就勸紀雲開不必搭理他們,這些人是什麽身份?他蕭九安的王妃又是什麽身份?
随便什麽一個人擋在馬車前,就想他的王妃回答他們的問題,簡直是好笑。
“人不輕狂往年少,不過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何必與他們計較,我本來也就沒有期待他們講道理。”事情變成現在這樣,不是紀雲開想要的,但她也不生氣。
還是那句話,她紀雲開問心無愧,午夜夢回,她不會因爲後悔、懊惱而驚醒,或徹夜難眠。
“不計較,就這麽跟他們耗着?”這可不是紀雲開的脾氣。
“年少輕狂犯錯可以理解,但這并不是他們逃脫處罰的理由,剩下的就交給王爺吧,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不要跟餓了女人講道理,她現在沒有那個心情。
她記得聚衆鬧事,沖撞親王是要坐牢了……]